龙邵文过了一段提心吊胆的日子后,见杨文始终也没找到瓷器店来,也就一天天地淡忘了杨文,适应了瓷器店的生活。他从前一直浪荡在外,很少吃过一顿饱饭。留在瓷器店后,非但不用再流浪了,还能按时吃上饭,他非常知足。对于这来之不易的生活,他异常珍惜。在叶生秋的指点下,他逐渐熟悉了瓷器店的生意。开始有滋有味地干了起来。瓷器行最重要的是眼力,那如何辨别瓷器的好坏,就成了这一行的重中之重了。为此,他很快就巴结上了“鸿源茂”的瓷器大拿“老柜台”,整天围在“老柜台”身前身后阿叔长阿叔短地叫着帮忙。“老柜台”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机灵的小学徒,把自己多年来对瓷器揣摩的心得,一点点地教授给了龙邵文。
在“老柜台”的指点下,龙邵文首先从残碎瓷片入手,反复观察这些瓷片的特征并熟记在心中。然后又在瓷器的器形、釉料、制作技术及纹饰和堂款等方面下足了功夫。所以很快就学会了在那些大大小小五光十色的瓷器当中,如何最快地辨别出精品瓷器。
店里所有的人都发现这个新来的学徒不但勤快好学,进步极快,而且人很机灵,嘴也甜,都对他毫无保留的悉心指点。对此叶生秋显得很高兴,龙邵文不但是他发现救下来的,而且是他带的学徒。龙邵文如此给他长脸,他也觉得面上有光,顾同霏为此还表扬过叶生秋教导有方。
顾同霏虽然是鸿源茂的主事,负责具体的采购、经营等日杂事务,可鸿源茂还有个大老板张通祥。张通祥,南通人,做瓷器生意发了财,除老家有原配夫人外,还把“醉春楼”的一枝花莲姑娶回来做了小。莲姑虽嫁给了张通祥,可行事作风还如同在“醉春楼”一样,不事家计、不知缝纫、不问女红,晨昏颠倒,午饭做好了叫她,她才开始起床。饭后就调脂弄粉,锦袍艳容。非外出游乐,即在家打牌,通宵达旦,期间若是饿了,就烟茶果食随意拿来填入口腹。不管有个大事小情,就信口喊眼中看得见的学徒去干。店中学徒都知道莲姑的毛病,寻常非迎面撞上,都躲她远远的,省得被她差遣着去干一些端茶送水、倒夜壶之类鸡毛蒜皮的杂事。
龙邵文来的日短,不懂其中的世故,莲姑这下算逮住了使唤,有事没事的就让龙邵文到处跑腿,帮她干这儿干那儿的。用的趁手了,居然也不再喊别人,但凡有事儿,就亲自去喊他,龙邵文生性随和,倒也甘心被她使唤,不管让他去干什么,他都是一副笑脸,从不给莲姑脸色看。
这天龙邵文正在整理货架,莲姑叫他放下手里的活计跟她走。龙邵文知道此时莲姑的牌局未开,肯定没什么要紧事儿,脸上带笑说,“莲姨,我手上的活计没完呢!顾先生知道会不高兴的。”
莲姑只把脸孔一板,“你听谁的?你是听顾老东西的还是听我的?”话语间,她飞快地伸出手,揪住了龙邵文的耳朵,用力一扭,“怎么?你是想造反了?”
龙邵文耳朵被拽,疼的呲牙咧嘴,忙不迭地说,“听莲姨的,自然是听莲姨的,鸿源茂的这份家当,早晚还不是莲姨你的!”莲姑笑了,放开手啐了一口,“你倒是个机灵的小猴子……”她双手叉在腰上,扭了一下,眼睛亮亮地放着光,对龙邵文勾勾手,“来,跟我来。”扭着屁股进了屋……
龙邵文眼睛直了,“莲姨风骚呀!”他的心“砰砰”跳着,做贼似地左右看看,三步并作两步进了莲姑的屋,低着头也不敢看莲姑,只说,“莲姨让我干什么?”
“呸!”莲姑啐了一口,“我有那么老么?别看我嫁了张通祥那个老东西,可她比我爹的岁数都大。”她“咯咯!”笑着,声音突然变得娇腻起来,“小猴子,以后不许叫我莲姨,要叫莲姐,记住没?”
龙邵文的头更低了,脸有些发烫,心跳也更快了,嘴里发出蚊子“哼哼”般的声音,“听见了,莲姐。”
“总低头看什么呢?脚梁面上开花了不成?”莲姑“咯咯!”笑一声,双臂弯曲着轻轻地向后撑了几下,只把胸脯挺得更高,“来,姐这几天打麻将坐的时间长了,后背不舒服呢!给姐锤锤。”
龙邵文见了,心中虽惶恐不已,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胸脯。莲姑笑着靠近他,“眼睛贼特兮兮地看什么?”她把他的手抓起来,摁在自己高高挺起的胸脯上,她眼睛更亮了,如一汪即将溢出的盈盈秋水,直勾勾地盯着龙邵文,“软和不?”
龙邵文慌乱起来,手上稍微用了一下力,想把手撤回来,莲姑却把他的手攥得紧紧的……
“说!你说!软和不?”莲姑笑着催促他问……龙邵文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女人的身子,他顿觉口干舌燥,浑身颤抖,脸也因过烫而泛起一片绯红,他挤出些口水,润了下因过于紧张而感觉发紧的嗓子,“软和,莲姨,啊!不不,莲姐。”
“想看看不?”莲姑脸上春光荡漾了,身上散发着二八月母狗那特有的气息……
龙邵文呼吸急促了,流淌着的血液在瞬间就被身体的两处抽干了,一处沸腾在头顶,让他意乱情迷了,一处凝滞在裆中,让他血脉贲张了。他身子僵直了,声音嘶哑了,“想!”他憋着说出了一个字。
“你个小色鬼!”莲姑伸出兰花指,点着龙邵文的脑袋,脸上的春意更浓了,“你说,给姐跑跑腿,吃不吃亏?”她的**在龙邵文眼前晃动着,仿佛在用那已经成熟了的葡萄,引诱着一只小狐狸,她心底暗笑着,“男人!不论年岁大小,都是用下体思考问题的畜生啊!”
龙邵文耳中“轰轰”地响着,那是脑中血液飞速流转的声音,他什么也听不见了,他双眼红红的突起,拳头也因握得太紧而变得血色全无,他的矛已经磨的尖利无比了,他要进行人生第一次的冲锋……
“真是一条初经人事的小狗……”见了龙邵文那高昂的,似乎可以将一切撕碎的斗志,莲姑反而觉得有些慌乱了,她后退一步,“你……你不怕张通祥那个老东西收拾你?”她突然觉得这话真是问的多余。她苦笑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这种时候都已还归了自然,人与畜生的本能都是一致的……”
龙邵文的确什么都不怕了,身体里燃烧的火焰,就像是遇到了烈火炙烤的水银汞柱,积蓄了十多年的雄性激素在瞬间汇聚于一点,“难受呀莲姐!”他像条小狗一样扑上去……莲姑的衣服已经被撕碎了,眼睛也仿若少女含羞般地闭上了,这是暴风雨般的洗礼!享受比拒绝更容易俘虏男人的心,只希望这暴风雨来的既猛烈又持久,千万不要一触即发啊!
可是她失望了,火太烈了,水银汞柱只刹那就迸裂了。龙邵文毕竟是一个新战士,经验不足,冲锋号才一吹响的时候,战斗就已经结束了,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子弹就已经打光了。他尴尬地说:莲姐,撕坏你的衣服了,我想办法赔你……莲姑脸红着摇头,“不用,真不用,衣服破了,让张通祥去买,他以为娶我回家,得了便宜货啊!”
“阿文?阿文,你在哪儿呢?”龙邵文一下清醒了,这是叶生秋的声音,他答应着,“哦!哦!我帮莲姐捶背呢!生秋阿哥,你找我有事!我这里很快就好啊!”他慌乱地擦拭着裤子上的污痕,莲姑则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不是我找你,是顾先生叫你抓紧过去一趟。快点啊!”叶生秋急切地催促着。
“这就好了,我就过去。”龙邵文忙不迭地抚平着裤子,只是却无法遮掩裤子上的污痕。
莲姑的眼神有些异样,似笑非笑地说:鸿源茂就属你个小色鬼胆子大,其他人都像顾同霏那个老东西一样假正经的……她替他拽了拽上衣,在他背上轻轻推了一把,“快去吧!”
出了莲姑的门,叶生秋正等着他,“我看莲姨叫你进去,等了一会不见你出来,又听见你在里面的声音不对,就喊你了,你刚才像头猪一样哼哼什么?”
“哦!这……”龙邵文脸一红,一本正经地说:是替她捶背累的!”他见叶生秋看他的眼神不对,就岔了话,“生秋阿哥,莲姐这人还是挺好的吧!”
“什么莲姐,我在外面可都听见了,你不怕她吃了你?以后小心点,若是被张大老板发现,小心打断你的腿。”
龙邵文吐吐舌头,“晓得了,我今后躲她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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