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到了枪,龙邵文长长地吁了一声,“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马上就可以大干一场。”第二天睡醒后,他踹开身边的妓女,胡乱地吃了一口东西,去找朱鼎发他们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可他才进“鼎发”水果店,就有兄弟跑进来喊:衙门来人把咱们围了啊!
龙邵文脸上失去了兴奋地神彩,“清兵这么快就找到咱们了?不可能!”朱鼎发也急了,“阿文!可能是偷抢的事情败露了,怎么办?”龙邵文强装着镇定,“别慌!有可能不是冲咱们来的,走,出去看看。”
好几排长枪对着水果店门外,龙邵文与朱鼎发才举手出来。一个领兵的步军管带就笑了,“革命党的名气好大,都说你们裤裆中栓着的不是鸟,是他娘的脑袋,怎不见你们玩儿命就降了!”他挥着手,“把这几个革命党统统抓了吧!”
“抓错人了,我们不是革命党啊!”龙邵文不死心,申辩着。
管带笑了,“是不是革命党,衙门里说清楚。”清兵冲进水果店,抓走了店里所有的伙计,他们嬉笑着、劫掠着,或抢、或吃、或拿的把水果店糟蹋了个一塌糊涂。有清军从水果店里翻出了枪支、弹药和炸弹。
步军管带指着枪支弹药说:还说你们不是革命党,这是什么?
龙邵文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范得礼听到“红旗老幺”的报告,说是龙邵文被抓了,他嘿嘿干笑几声说:老幺!你的消息来源广泛,这次又为我万顺堂立功了……他突然又笑着说:再接再厉,带上兄弟,晚上发财去吧!
当夜,“红旗老幺”组织了几十个兄弟跑到法租界太古码头埋伏着,准备抢驻沪法军给外国鸦片贩子押运的烟土……范得礼的用意是:租界如发生了抢劫法军押运的烟土大案,看你黄金荣怎么跟你的洋主子交代……他颇为得意地想:这就叫谋略,谋略很多时候比拳头管用的多,战国时期孙庞斗智,孙膑一个兵少将寡的残废,却打败了兵强马壮、气壮如牛的庞涓,还不是谋略的作用?这次不管烟土抢成抢不成,黄麻皮,你这个巡捕房的探目是一定是要塌台了!
驻沪法军在租界一向跋扈惯了,怎想到居然有人敢打他们的主意。这天临近傍晚,天空阴云密布,细雨绵绵,太古码头旁,有二十多名苦力从码头上搬出来一百多件鸦片。在法军刺刀的保护下,装上了两辆大卡车。
连日来的阴雨,使码头旁的道路泥泞不堪。押车法军披着雨衣缩着脖子,只想着赶紧把鸦片运到地方交差。法军的第一辆鸦片车过去后,第二辆还在泥路上颠簸的时候,红旗老幺带着几名兄弟飞快地爬到了车上,用枪逼着押车的五名法军,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其余的人爬上来就挥刀隔断捆绑鸦片箱的绳索,把鸦片整箱地扔到车下。车下早有人接应着,见鸦片扔下,背上箱子就跑,一箱鸦片一百斤,这些人也不多背,共计搞走鸦片七箱,价值银元过万。红旗老幺见背鸦片箱的兄弟走远,才用枪逼着车上的法军慢慢撤离……
上海自开埠以来,从未发生过法军被袭击事件,故而法军押运烟土多是象征性地派上几个兵意思一下,没想到这次碰上劫匪。法国人除了跟女人**时动手动脚的胆大外,骨子里却胆子极小,见歹徒跑远,才恐吓性地放了几枪。此时红旗老幺早就带着人跑远了。每箱烟土价值银元一千多块,法国人不但损失巨大,还折了面子。
法军头子邓肯大怒,把手下骂了一顿后仍不解气,立刻拨通了法租界巡捕房总监拉皮埃的电话,勒令他缉拿劫匪。拉皮埃被训,将气撒在租界巡捕房探目黄金荣身上,先将他骂了一顿,然后勒令他限期破案,不然就让他滚出租界……
黄金荣大为光火,“触他娘,黄浦滩这么大,各派流氓不计期数,洋鬼子被劫的那几箱烟土就如石沉大海,又上哪里去找!”他前后派出十几名包打听寻找线索,却终无所获。黄金荣坐立不安了,他的那块金字照牌有点朝不保夕了,他大骂:触他娘,到底是谁在跟老子过不去……
就在黄金荣为烟土被盗一事忙的焦头烂额时,拉皮埃又找他过去,甩给黄金荣一份清政府上海道刘燕翼的照会,“黄,看看吧!看看吧!你的麻烦又来啦!”黄金荣恐慌不已,拿起照会一看,上面说他暗中支持革命党,利用租界探目的权利,以租界为掩护,背地里支持革命党人盗窃运送枪械军火。并要求立刻把他驱赶出租界交给清政府……他额头渗汗了,“陷害!这绝对是有人陷害。”拉皮埃用五根下压的手指,安抚着黄金荣的怨气,“黄,你不要害怕,有我们法国人的保护,你会没事儿的,我们已经向清政府提出了严厉的抗议,黄是我们法租界巡捕房的华人楷模,不是什么革命党。”
黄金荣伸手拭去额头的汗,“总监爱护黄某,黄某不知如何感激,唯有尽力办好差事,维护租界治安的稳定!”
“可是黄,你应该把你的屁股擦干净!不要总给我们添麻烦。你一定要知道,租界的一贯态度是保持中立,不参与你们中国人的内部事务。”拉皮埃的中指用力地在桌上点着。
“我的屁股很干净,很干净!这是有人在陷害黄某。总监大人可不要轻信谣言!”
从拉皮埃那里出来,黄金荣的脸色阴沉的能刮得下一层霉来,“触他娘,大大的丢面子呀!”他十分沮丧,在自己管辖的地盘丢了烟土不说,还被人扣上了一顶私通革命党的帽子,而且不能轻易地出租界了,否则就有被清军捉拿的危险……他越想越生气,唤过马祥生,“去查!去查!触他娘,一定要找到让老子塌台的这个人。”
马祥生原是黄府披灶间的一个打杂,在黄府年头长了,也就逐渐取得了黄金荣的信任,经常出面替黄金荣去处理一些麻烦,在租界也算是有些盘根错杂的关系。他通过这些关系多方打听,明察暗访,还真找出一些线索,他想,“事情的起因还与跟光头柄有瓜葛……”他派人把光头炳的老婆绑回来,“说!是不是你向黄老板头上泼脏水了!你就不怕光头柄绝后啊!”光头柄老婆害怕了,“礼爷问过阿炳的事情……”马祥生心中有数了,他本就怀疑劫烟土的案子是范得礼干的,只是范得礼不是一般的流氓混混,手下不但兄弟多,且与租界当局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上次范得礼因为砸赌台的事情和黄金荣闹了些不愉快,虽然黄金荣也给范得礼带来些麻烦,但也没能彻底将他扳倒。他想:如果烟土真是范得礼抢的,倒是个不小的麻烦。
马祥生说,“黄老板,我怀疑案子是万顺堂范得礼干的。”黄金荣头疼了,他抚摸着自己胖的流油的肚子,有些心烦。范得礼一向跟他不对付,可范得礼绝不是光头柄那样的小混混,说弄死就弄死的。范得礼在租界产业多,又是开过山门的山主、“万顺堂”的老大,门生故吏遍及上海,每年只给法租界巡捕房代理总监拉皮埃送的银元就多达数万块。他想:范得礼树大根深,要想扳倒这个死胖子,非要有确凿的证据不可,否则拉皮埃那关就不好过!触他娘,看来要想扳倒范得礼,一定是要好好谋划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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