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灵界尊》第二十二章 极限训练

    “你现在有此机遇得到朱雀决这门功法，虽然只是锻炼双足的身法技能，但你在运转口诀走路的时候，身体的其余地方焉能没有锻炼到？需知走路的时候是最考验身体协调能力的。”
    楚汐闻言点了点头，赵东临说的没错，运转朱雀决的时候，双足重若万斤，若要把这一脚给抬起，无异于是在搬动一个大铁锤，用的力过小，则抬不起来，用的力过大，太猛了，又容易摔倒，需要全身的肌肉力量调动起来配合。
    “师父，我明白了！”楚汐望着这座山巅，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后运转朱雀决，踏步而去。
    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只走到了山巅的一半，状态还算好，还能继续走，他也是练过一段时间的，只是没有到达赵东临说的极限。
    花了近乎一个时辰的时间到达山巅，他的状态已经没有保持在巅峰了，体内肌肉渐渐酸疼，心跳的加速，呼吸的加速，两个来回，上山加下山为一个来回，也就是说他必须要在两个时辰内，完成上山和下山，这样算是不会错，可不能忽视一点，体能不可能一直保持在巅峰，体能的衰减，带来的自然是速度的变慢，如果没有抢在第一个来回，把时间节省下来，他就无法完成赵东临交给他的任务。
    深吸口气，楚汐凝望山下，加快步伐，夜色昏黑，他双目虽然因为修炼了白虎决的缘故，能够在深夜中视物，可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体能的逐渐减弱，双目注意的也不再这么清楚，砰的被一脚踏空，整个人滚落而下，在滚落的过程中，撞到了一块山石，方才停下，他踉踉跄跄的起身，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继续前走，额角上的淤青和血迹，被他忽视，这个时候他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完成赵东临的目标。
    还有，他一定要做到那些南疆子弟们也做到过的事情，同为少年郎，心有猛虎志，谁愿弱于人？
    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持着他行走，到了山脚下时，两个时辰即将过去，下山总比上山来的容易一些，何况下山时偶尔摔个一两跤，也能滚落一个不小的距离。
    “如果你能保持这样的速度，那你就能完成我的任务。”赵东临这一刻没有任何的怜悯，现在同情他，就是在害他。
    楚汐一言不发，二话不说，不给自己一点停留下来休息的时间，继续沿着山道向着山巅走去，双腿在打颤，肌肉在酸疼，汗如雨下拂过他身上的每一片肌肤，那种酥麻的感觉，若是能够抓上一抓，简直会爽到飞起，可楚汐已经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的他，早就应该倒下，但他却咬紧牙关，迎难而上。
    忽然，他目光一震，那已经酸麻的厉害的肌肉，突然一下像是久旱逢甘霖，重新的换发了生机，“难不成这就是师父说的突破人体的极限不成？”他咧嘴一笑“师父果真还是师父，这么做比我前三个月的训练，还要有效的多的多。”
    在这股极限状态下，他快步走到山巅，望着天空变幻的天色，他神情一滞，距离天亮，仅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了，也就是说他这一次上山，花了一个半时辰，比第一次足足的多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他重整步伐，沿着山道，下山，那股极限加持下的状态已经消失，楚汐步履维艰。
    忽然想到自己之前无意中跌落时，变快的速度，楚汐双目一亮，望着山路，心中有了计量，依靠着那种自残一般的行为，滚到了山脚下，而此时，距离第四个时辰的到来，还有几分钟，也就是说他没超时间，反而还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咧嘴一笑，原以为能听到赵东临的称赞……
    “你以为你很聪明？”赵东临神情冷漠的看着楚汐，“投机取巧很厉害？从山巅下一路跌下来很威风？”赵东临厉声道：“我让你上山下山的目的是为了帮你训练朱雀决，至于定制时间，那是为了榨出你的潜力，可你呢？为了完成任务，耍着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下山这段路途中，你练到朱雀决了吗？”
    “修炼一途，永远没有捷径可走，现在不过还是最基础的锻体境，让你做基本的体能锻炼，你就想着投机取巧，以后怎么办？以后的每一个境界，可能都要花费一生的时间去修炼！要是你没有这份觉悟，似你这般性情浮躁，还不如放弃修武！”
    赵东临话音一落，整个人就消失不见，楚汐呆呆的站在那里，整个人似遭雷鸣轰击一般，浑身发冷，如坠冰窖，这一刻的赵东临很严厉，可这份严厉中又包含着一份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楚汐有成为璞玉的潜力，可在此之前，他的杂质还很多，赵东临就是在帮助他剃掉那些杂质。
    “修炼一途，永无捷径，就跟我读书一样，圣人长言‘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楚汐一下子恍然了过来，认认真真的思考了赵东临那一番话，双目一闪，呢喃自语道：“规则只是师父用来督促我前进的动力，可我却将它当成了任务来完成，师父教训我没有教训错。”
    楚汐恍然大悟，再次向着山巅攀登而去，此时已经没有人给他制定规则，但他的心中却有了一个规则！
    ……
    ……
    接下来的每一天，赵东临依旧教导着楚汐，当时的那件事情，师徒俩人都埋在了心底，赵东临训练楚汐的东西很多，朱雀决，玄武决，剑法、箭法……
    楚汐一天休息的时间仅仅只有两个小时，在这般高强度的训练下，他成长和进步的很快，尤其是朱雀决，虽说还不能做到奔跑如风，可在运转朱雀决的时候已经能够做到奔跑的时候和常人一样的速度。
    紫金蛮纹决也开了两百来个穴道，有过极限经历的他，承受疼苦的能力，好了很多，已能够做到，一天开启三个穴道。
    而这是他身体能够承受的疼苦，这方面是没有什么潜力可以激发的出来的，楚汐现在头部和颈部，双足双掌，双肘双膝以及双肩穴道内的血气都被他释放了出来，能够覆盖上玄武的纹络。
    眨眼间三月过去，来到了夏初春末交替的时节。
    “师父，你说拔剑一万次，就能练出无声剑出来了吗？”
    傍晚时分，楚汐在庭院中，一遍一遍的拔剑和收剑，赵东临和他说过，剑修首重出剑的速度，同为练剑者，若是别人的剑比你快，那么你的剑还没出鞘，很可能就已经死了，所以楚汐在没练任何剑招之前，一直就在做最基础的出剑，收鞘，一天至少万次，在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下，也才令赵东临堪堪满意，将空桑剑法交给了他。
    练剑者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无声剑，什么时候剑出无声了，这一阶段就算完成，其次是剑心，既在这一阶段能够感受到剑的脉动，达到如臂指使的地步，第三个阶段就是人剑合一！
    “不能。”
    赵东临坐在石凳上，轻抿了一小口茶水，将茶杯放回石桌道：“一万次只是一个虚指，并不是让你真的拔剑一万次，而是让你专心，如果你不专心，总是想着‘出鞘’‘入鞘’那你就是把它当成一个任务在完成，但是你若是在出鞘和入鞘的时候，想着我怎么比上一次更快，那你就算融入了进去，在找寻着适应自己的方法，那你终有一天就会到达那个境界。”
    “嗯。”楚汐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师父，按照剑道划分，人剑合一就是练剑者的终极境界了，是不是代表人剑合一境界就是剑道的终点了？”
    赵东临沉默了一会儿道：“楚汐，你记住，人剑合一绝对不是练剑者的终点，你要保持着一颗敢于探索和想象的心，剑道一途永远没有终点可言，如果有人认为自己走到了剑道一途的终点，那他就真正走到了剑道一途的‘终点’。”“因为，世界上永远没有达到终点的剑，只有最快的剑！”
    楚汐道：“师父，谁的剑又会是最快？”
    赵东临道：“谁又会知道？”
    楚汐闻言一滞，随即又是一笑，是啊，谁若说自己的剑是最快，那他就等于达到了终点，他的剑就是不快的，而真正快的人，又永远不会认为自己的剑最快，所以，这个问题是一个无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