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有些不是滋味,本来,她自认为自己应该在赵县长面前的表现是要强过王柔的。
可赵县长却对着王柔露出了那样的笑容,那个笑容分明是对王柔充满了好感的意味。
可以说,自从被周主任选定为县长服务之后,张月在潜意识中就有了要努力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的想法。
倒不是说她喜欢上了赵长天,也没有达到争宠的地步,她只是觉得要努力在这个年轻的副县长面前留下好印象。
对于自己的这份工作,张月是非常在乎的。她知道,招待所的其它姐妹是非常羡慕自己和王柔能得到这份收入、待遇都非常不错的工作。
招待所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开工资了,但自从前天被被周主任选中之后,她和王柔就马上每人得到了二百块的拖欠工资。
而且,按照周主任的说法,等到县里财政好转之后,她和王柔能达到县政府普通办事员的待遇。
也就是说,一个月能赚到四、五百块。
这份收入对于张月以前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因此,她非常珍惜这份工作。
可是,周主任曾说过,如果她和王柔,有谁的表现不能令赵县长满意,那就会换人的。
在这种情况下,张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表现得比王柔差。
可令张月没有想到的是,王柔这个有些内向的人居然会引起了赵县长的好感,这让她心理多少有一些忐忑。
“好,很好,王柔你立功了。快,把你所知道的关于你们清平镇的煤窑的事情都说出来,这对我很重要。”
拉回自己的思绪之后,赵长天连声的催促着王柔。
本来因为赵长天直勾勾的注视和那个微笑而心如鹿撞、低下了头,小手用力的扭着衣脚的王柔听到赵长天的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会错了意,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一些淡淡的失望。
与此同时,张月也松了口气,她意识到自己虚惊了一场。
“赵县长,我们清平镇具体有多少小煤窑我也不清楚,但至少有上百坐。
那些煤窑的老板们都发了财,听说一般都能至少有十几万的存款。
但是,由于很多地方的地底下都是煤,庄稼和果树受到了影响、导致收成很不好,我们那里的农民是全县收入最低的。”
王柔轻声的介绍道。说到后面的时候,显然有一种愤愤不平的感觉。
“王柔,那些小煤窑有没有对你们镇老百姓的农田造成什么直接影响?”
赵长天注视着女孩子问道。
“肯定会造成的影响的,那些开小煤窑的,占用了不少老百姓的耕地不说,而且在运煤的时候,还经常大车、小车的从庄稼地里通过,弄坏了许多庄稼,还一点赔偿也不给。”
王柔的小脸上明显带着愤慨。
“那老百姓就没有意见?没有找他们理论?”
赵长天继续发问。
“谁敢啊?以前有农民找他们理论过,可那些开煤窑的人都很蛮横、不讲理,根本不搭理那些庄稼受到损失的农民,把他们惹得不耐烦了,还会挨揍。”
说到这里,王柔的语气更加气愤了。
“没有找当地政府反应情况?”
“找了,可他们都是一丘之貉,那些当官的,都拿了好处的。而且,那些当官的家属和亲戚就有挖煤的。”
说到这里,王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眼中的气愤变成了不安,偷偷的打量着赵长天的神色。
赵长天点了点头,王柔的话让他坚定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注意到王柔眼中的不安,赵长天哑然一笑,“王柔,不要有什么顾虑,你今天的这些话可是帮了我的忙呢。
我向你们透一个底,清平镇的事情,我是肯定要解决的。
王柔,我还要问你一些事情,希望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我。”
赵长天声音放轻,和蔼的说道。
也许是赵长天语气中的鼓励感染了王柔,注视着赵长天真诚的眼神,女孩子眼中的不安消失了,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听说清平镇的马老五平时行为很放肆,领着一帮子手下经常胡作非为,你知道这帮人平时都做过哪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吗?”
赵长天把话题引到了马老五身上。
赵长天注意到,当他提到马老五时,王柔的身体似乎一哆嗦,眼中涌现出无法掩饰的恐惧。
就连一旁正因为无法插上话而有一些郁闷的张月,脸色也变了,明显的有一丝害怕。
“不要怕,他马老五就是一个混子而已,只要有确凿的证据,这个人是逍遥不了几天的。”
赵长天赶紧补充了一句。
他没想到马老五在民间具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不但同镇的王柔闻之色变,就连昌平镇的张月也不例外。
“赵县长,那个马老五在我们镇就像土皇帝一样,没人感忤逆他的意思。
听说,那些个开小煤窑的,在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的,但在他面前,一个个都老实顺从的很、像乖孙子一样。
听说,镇里的书记和镇长也要称呼他五哥的。
据说,有一些和马老五做对的人,要不就是变成了残废,要不是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在我们那里,如果马老五看中了哪户人家的闺女,除非是能及时逃离清平镇,否则,都会被他的手下抓到他家里,被他给糟蹋了。
如果有敢反抗的,家里人都会受到牵连,被毒打一顿是免不了的。
这些年,马老五不知道糟蹋过多少好人家的闺女了。
最近两年,我们那里的女孩子只要长得不难看的,一到十六、七岁就赶紧到外地亲戚家或是出外打工,才能免于被他给祸害了。”
在赵长天鼓励的目光中,王柔大着胆子评论着马老五。
“王柔他爸是清平镇的派出所所长,都害怕王柔会被马老五盯上,在前两年的时候,托关系把王柔送到了县政府招待所工作。”
张月补充着说道。
“是这样的,这两年,我过年都不敢回家,就怕被马老五和他的那些狗腿子看到。”
王柔接过了张月的话头。
听到这里,赵长天是真有一些惊讶了。
他没有想到,马老五居然如此的肆无忌惮。连派出所所长的女儿都没有丝毫的安全感,这听起来简直有一些不可思议。
也许是看到了赵长天眼中流露出来的惊讶,王柔继续说道:“我们镇的一个副镇长的女儿,是我的初中同学,刚满十八岁那年,就被马老五糟蹋了,现在人都是疯疯癫癫的,整天又哭又闹。”
“还有这事儿,那个副镇长就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赵长天下意识的问道。
“怎么没有啊,听我爸说,那个副镇长多次到县里找县领导反映情况,可一点效果也没有。
而且,那个副镇长已经被镇政府挂了起来,他原来所分管的工作都被别人接手,他已经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镇领导。
那个副镇长和我爸年纪差不多,只有四十多岁,可听我爸说,如今看起来就像是60岁的老头,头发都白了一半。”
王柔同情的说着。
聊天进行到这里,赵长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静静的思考着。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赵长天需要消化一下王柔所提供的信息。
两个女孩子也很识趣的没有出声打扰赵长天的思考。
从王柔的介绍中,他已经基本清楚了西平镇的严峻形势,可以说,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想。
点上一支烟,赵长天思索着王柔刚刚说的那些话。
王柔所提供的信息,应该是非常可靠的,她有一个当派出所所长的父亲,所知道的情况应该比普通老百姓更多、更准确。
这个时候,两个女孩子也吃完了饭。
她们小心翼翼的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怕影响到正处于思考状态的赵长天。
一支烟将将抽完的时候,赵长天开口问道:“王柔,你能不能和你爸联系一下?我打算见见他。”
“当然可以,您的房间有电话,我明天就可以给派出所打电话,让我爸到县里来见你。”
王柔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在女孩子心中,赵县长要见自己的父亲,那应该算是父亲的荣幸。毕竟,父亲和县长的可是差着好几个级别呢。
“如果你父亲方便的话,就让他明天中午来家里一趟,我中午会回来。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下班之后过来。”
赵长天向王柔交代了见面的时间。
王柔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交代完这件事情,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六点多。
赵长天回到自己屋里,陆续的给家里、王寒月、刘常清、郭青云打了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已经上任的情况,对宁县的糟糕状况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不想让这些人担心。
打完电话之后,时间走到了晚上七点多。
他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关于清平镇的事情。
从目前宁县的现状分析,如果他想在短时间内打开局面,解决清平镇的问题,是他眼下所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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