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正是震惊于婉清传音入耳之神异,又见两人达成共识,心中默道:“我本无传无忧秘籍之意,旨在将这千蛇掌物归原主,而后以死泄无忧之愤。如今苏小姐既如此说,又有这般神异,想必是真不甚在意。不过这无忧并非善类,此事还是不可为!”
又想到:“无邪仙子要千蛇掌,我不如写一部假秘籍与她,反正苏夫人和母亲死后世上只我一人知道此功如何修炼。
我只需将秘籍写得似是而非,真假参半,关键之处再稍稍添上几个错字,任她武学再如何精湛也瞧不出来。她若是照着练功,只怕是虚耗时日,做无用之功...要是真练出了个好歹,我也算是为江湖除一大害。”
如此一想,婉清便开始回忆秘籍的内容,思忖何处可以颠倒顺序,何处又可以删减更改。
只片刻功夫,她心中即有了计较,冲无忧说道:“既然苏小姐不介意,我便依言传授给仙子,请仙子附耳过来。”
无忧心中疑惑:“此功你不单单是只传我一人,我二人俱在此处,为何要区分开来?一并传授岂不便宜?”
婉清想了想说:“不是我不想便宜行事,实在是‘招式易教,心法难学’,此功心法文义难以索解,需得我一一讲明才好,个人悟性不同,若同时教授,只怕耽误了仙子的进程。”
这话可谓是狠狠地夸了一把无忧,只差没明着说:您悟性极好,我是担心她拖累了您学习啊!
无忧不住点了点头,说道:“此话言之有理,是我误会你了。还望你不要介意,快快将招式和心法传授与我。”
婉清依言照做,一面演练招式,一面讲述心法。
她虽未修行此功,但招式、心法早已牢记在心,此刻自是行云流水般自然。无忧提出的不解之处,她亦一一为之讲解。
无忧初观,便觉招式精妙,再听婉清讲述心法,果真是言辞古朴、韵味深奥,于是打消了所有的疑虑,认真将招式、心法通通记忆下来,料得日后潜心参研,定能修成此功,一举破入先天大关。
一想到绝世武学马上就要到手,停滞了数年的境界不日就要突破,她就高兴得不禁喜形于色。
然而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苏沫却不禁皱了皱眉头。
身负多般绝世武学的她,大致也能分得出武学之好坏。比如现在婉清演示的招式和称述的心法,就怎么看怎么怪异,不大像系统口中能和“九阴白骨爪”比肩的武功。
但她选择了沉默,因为完全没有点破的必要。
一则是她没有提醒无邪仙子的理由。
二则是说不定这千蛇掌就是那种初时感觉不咋地,细细体会领悟才知深奥的功夫呢?
三则...她着实是有些害怕会激怒无忧,导致这无邪仙子翻脸对她们动手。
半个时辰过去,婉清停了下了,冲无忧笑了笑,说:“仙子,你可记住了?”
无忧正因得功而欣喜,笑道:“记住了,记住了,真是好法门!”
婉清便说:“仙子已经学得,我该传给苏小姐了,不知仙子是否要留下来旁听一二?”
“你们小辈之事,我就不多参合了,省得你们不自在。”无忧说罢,运起轻功便飞身跃出。
苏沫见状,张口便要说话。
但见婉清微微摇了摇头,苏沫便又改为天遁传音,道:“我观你传无忧之功夫颇为怪异,是不是记错了?”
婉清便朗声道:“千蛇掌乃旷世武学,难以理解也是有的。方才我已演习招式和背诵心法,不知小姐可有不解之处?”
苏沫一听,便知这话不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心道:“婉清心思之缜密非同一般,她接到我的传音后如此说,只怕是那无忧尚未走远。”故说道:
“有啊,当然有!
我的悟性可比不得无邪仙子,不但有疑惑,还有许多呢!
恐怕一时半会儿都说不完,不如我们换个地儿,我做东摆上一桌好酒好菜,请姑娘细细地为我讲。
如何?”
无忧此刻就站立在门外,这些话听得清楚,心中暗暗点头:“看来是我想岔了,似千蛇掌这般的武学岂是那么容易造假?谅那小丫头也不敢欺骗我。”
下一刻,苏沫和婉清俱听到一阵风声。
婉清嘘了口气,道:“可算是走了,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又看向苏沫道:“苏小姐,你的武功当真了得,连千蛇掌这样的武学都能瞧出不对来,那一手传音入耳,莫不是神仙之术吧?”
这当然是打趣的话儿,苏沫笑道:“那可不?你要是拜我为师,别说是‘神仙之法’,就是长生之方,只要我有,都传授给你。”
从婉清说出实情的那一刻起,她二人的关系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直接从敌对变成了朋友。
婉清叹道:“哎,我不瞒你,那无邪仙子亦邪亦正,又是心狠手辣之辈,我不愿将千蛇掌传她,以免将来为祸一方。
本是谷欠借你之口推脱,不想你竟答应传授给她,无奈之下我只好窜改法门,不但将招式修减,心法中文句也颠倒窜改,传了她一部假功。”
苏沫心中一乐,笑道:“怪不得我瞧着不对劲儿,这下那无忧要吃大亏了!”
“可不是么?”婉清道,“她若照着假功练习,想来就是练上一百年也练不出什么,说不得还会真气逆行、走火入魔呢。”又说:“嗨,不说这个了,管她作甚?我还是快些传你正经的招式心法吧。”
听了此话,苏沫不觉笑了起来,说道:“用不着着急,误会已经解开,日后相处的时间多着呢,何愁找不到机会学?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把你身上的事情解决。
这样,你我皆各自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日即启程与我回京。
当今是圣明之君,一定能够理解你的苦衷。我和父亲也会为你说话的。”
闻言,婉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似乎是并不想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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