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第七十七章 印象【求推荐票】

    “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总有些烦心事挥之不去。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刚才人出去走了走,现在已经把药喝下去了。”
    “好。再有几副药,人就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多让他活动活动也好,记住了,不可拦他的去路。”
    “是。大哥,那我就先下去了,后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好。那批货一定要盯紧了,没看到买家,是绝对不能私自验货的。”
    “知道了,大哥。”
    自从莫天明走出了莫一闻的屋子,便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从云顶天宫里面运回来的这批货他大哥会亲自过手。
    并且莫一闻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在意一件事情了,他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那弯月圆,然后向着存放货物的屋子那走了。
    押货屋子那里左右各两个手下在门口处把守,虽然夜色已经很晚,但那几个手下依然不敢犯瞌睡,手里的家伙也握的很紧。
    “二叔公。”
    “怎么样,东西都在里面吧?”
    “在,没有什么人进去过。”
    “辛苦了,我进去再仔细盘点一下货物,明天不能出什么岔子。”
    “向榆,替二叔公开门。”
    “是。”
    当莫向榆用手撩开腰间衣服的时候,莫天明竟然吃惊地看到莫向榆腰间的一处皮肤上别着一串钥匙。
    莫天明走过莫向榆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见莫向榆咧着嘴傻笑着从皮肤上解下钥匙环把门打开了。
    他的样子像极了莫天明年少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俨然一副年轻气盛的模样。
    他做过赤脚走刀山、水下憋气诸如此类的蠢事,为此还没少被莫一闻教训。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他犯错以后都频繁地躲到莫氏宗祠里不敢出去,而宗祠灵位面前是有族规不能训诫任何亲兄弟的。
    虽然是这样,他也是有耐不住腹中饥饿的时候,光是在食斋里就被莫一闻抓到过好几次。
    屋门打开以后,里面正中央堆叠着五只木箱,每只木箱上都盖着黄色的方形绸子。
    连莫天明也相信象征着权力的黄色绸子能压制冥器的阴气,其实这只不过是一种心理因素而已。
    而屋外的此时也吹起了小风,另一头的闷油瓶自知他自己早晚也是会离开这里的,所以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莫一闻说这件事情。
    突然门外面有一个黑影飘过,他的手早就已经摸到了身边的黑金古刀,起身出门便发现只有树叶的影子映在窗纸上,什么人也没有看到。
    不过远处的巷口却总有一股吸引人的力量让他慢慢靠了过去,等他走过去的时候,看到那黑影翻过墙又跑掉了。
    他知道这肯定是在引yòu他跟过去,而这种行为也恰巧是最容易上当的,他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跟了上去。
    “东西没有错,我一定要保护这些东西的安全,不能让大哥失望。”
    ————————————
    “长叔公,您来了。”
    “嗯。”
    “向榆,快去开门。”
    站在一棵百岁松树的树杆上,闷油瓶正好看到莫一闻拄着松木手杖正准备进屋,刚刚那个黑影此时也消失不见了。
    他正好没什么睡意,再加上突然生出来的好奇心,他绕过周围的几棵松树,踩着树身飞到了屋顶上面。
    他的脚走在瓦片上发出来的声音很小,这也可以看出来闷油瓶在跟踪方面也是颇有小成的。
    他用眼睛环顾了屋顶四周,最后在向天(注:古屋专门透气用的方形小口)的开口那里抽出一块瓦片往下面看着。
    “大哥,你来了。东西我都亲自过了手,数量没错。东西老三也掌过眼了,没问题。”
    “嗯,那就好。”
    当莫天明背着身体把木箱上的黄封条重新贴好,转身把他手里的账簿交给了身后的大哥莫一闻。
    而他面前的莫一闻头发有些缭乱,但眼神却炯炯有神。
    交完账簿转过身去的莫天明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这个人的其它举动,莫一闻接过账簿后直接把东西挽在了身后,慢慢地袖口处便摸出一张折成方形的药纸。
    向天那里观察着的闷油瓶从瓦片下面的鸟窝里面夹出来一颗小石子,正当他准备把小石子扔下去以便提醒莫天明的时候,却意外地收住了手。
    他知道此时面前这个莫一闻一定有问题,所以出手帮助一定会打草惊蛇的。
    “大......大哥。”
    “你还是好好睡一回吧。”
    “里面什么情况?”
    “来两个人把天明扶回屋子休息,应该是这些日子看守货物有些劳累。”
    “是,长叔公。”
    这莫氏一族任职看守的人大都会留一手,进屋的莫向榆在扶过二叔公莫天明的把手搭在了一侧的手腕上。
    虽然莫向榆不擅长望闻问切的医术,但简单的脉动之象还是知道的。
    他放在莫天明的手腕上的那只手,感觉到脉象正如莫一闻所说是疲乏之象,所以他奉命把莫天明送回了屋子。
    屋子里面的莫一闻并没有像莫天明那样件件去检查,而是只掀开了最下面那只封条上画有红色饕餮圈纹的封条,透过木箱的缝隙伸进手在里面摸了摸。
    然后他抬起头望着向天那里的闷油瓶,而闷油瓶也没有躲闪的意思,看样子他也已经知道刚刚的黑衣人便是屋内的莫一闻。
    不过透过圆柱上挂着的灯笼露出的光,他这才清晰地看到下面那个人的脸上是故意用石黛描出来的皱纹。
    也因为穿着稍厚些衣服的原因,那黛黑其实都有些变淡了,而且随后那个人脸上露出来的笑容多了几分奸诈之相。
    闷油瓶知道这个人一定有问题,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小石子往那个人的后颈上掷去。
    只见那个人袖口里闪出一道银白色的亮光,一柄短剑飞速地划过小石子的壁面,瞬间小石子便被剑刃割成了两半。
    “里面有动静!”
    “快进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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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我看到向天那里刚才有人在,快派几个人上屋顶查看一下。”
    “是,长叔公。”
    “你们两个快上屋顶,别把人放跑了。”
    等看守的人再用钩爪抓住屋檐翘角飞窜到了屋顶上面的时候,却发现向天那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足迹。
    随后跟上去的莫向榆也仔细检查过向天四周,同样是一无所获。
    而他相信长叔公莫一闻的话不会有假,而且刚刚的确听到了有东西飞进屋内的声音。
    但当他们下了屋顶想着向莫一闻回禀情况的时候,却发现屋内竟然空无一人,他们迅速靠近木箱掀开封条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发现东西不少的以后,莫向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重新把钥匙挂在腰间的圆环上,并打起精神继续站在门口看守。
    “向榆哥,东西没出岔子吧?”
    “东西都在,继续守班。”
    “那长叔公人呢?刚刚还在这里的。”
    “做你的事,不该问的别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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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
    “咳~~~,是我。这么晚了,你又是出来散心的吧。”
    “莫一闻,你......你刚刚不是在那边的屋子那,什么情况?”
    “听说你要下山?”
    “是。你知道了,我就不多聊了。”
    “随你。只是还剩下几副药,吃完了再下山也不迟。这就走了,哎,也好,脾气比他好多了。”
    闷油瓶本来是一个天生不爱说辞的人,不过这多亏了莫一闻的照顾,他才感觉到他的身体自打从云顶天宫出来以后才忧烦复的差不多。
    他刚刚说的话也是有生以来最多的了,而眼前的这个莫一闻明显感觉到跟刚刚那个人的言行有所不同。
    不过他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所以答应完莫一闻的话,便转身回了屋。
    之前发生的事情很快便被看守的手下人禀告到了莫一闻的耳朵里,他听到这些消息以后示意他们不要再追究此事了,随后甩手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的烛台也因为到了丑时之尾,并且不时伴有咳嗽声传出来,看样子他心里早就已经知道刚刚押货屋子那里发生的事情是他弟弟莫一问在搞鬼。
    “希望这家伙在外面不要在外面惹出事端来,不过我更希望他能回心转意重新进入莫宅。哪怕也仅仅向我认个错也罢,真是不可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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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看到有人过来了嘛,赶快把东西给老子收拾一下。快去快去,真是没眼力见!”
    “大哥,这一票可是捞了不少。”
    “瞧好吧,老子今天再让你们开开眼。”
    “是是是,大哥说的是。”
    “大哥,这些人怎么办?”
    “杀了算了。”
    “劫财不沾血,你他娘的给我记住了,老子可不要盘山为匪!”
    “好。老三,你带几个兄弟把晕倒的人头上蒙上黑布,然后全都扔到后面的树林那。”
    “告诉弟兄们都藏好了,看样子走过来的那小子身上有家伙,一会儿动起手来,都给我利索点。”
    距离闷油瓶百米之外的几棵大树下面,一群拿着弯刀的拦路客正在原地慌张地打扫着劫财的现场。
    他的手下往晕过去的人头上戴了一只黑色的头套,然后把人一个个抬到了后面。
    剩下的人则都藏身在粗壮的树身后面,随时准备伏击从远处走过来的闷油瓶。
    这闷油瓶在快要走到树下的时候,早就发现了地面上零乱的被树枝打扫过的脚步,他也意识到树后面有人躲藏着。
    只听见一声大呵从他身后传出来,一把快刀迎背向他猛砍过来,闷油瓶拔出背后的黑金古刀一下子便把那人手里的弯刀从刀柄处削成两半。
    落了地的那个人拿着残留的刀柄冲着闷油瓶的心脏那里猛刺,而此时的闷油瓶面无表情。
    他一掌打在那个人的肩膀上,那个人也已经被打飞到十米开外。
    连嘴里都吐出了不少鲜血,那个人想着站起身来,可动了动腿突然一头栽在了地上。
    随后又有几个人接连从树后面跑了出来,这些人迅速把闷油瓶包围了起来。
    并且为首的疤脸敲三岗手里拿出一把有些锈迹的手枪指着他,而他在莫氏族地的训练场里面见识到这玩意。
    “哟,你还认识我手里的家伙,看来是有些玩意。”
    “哈哈哈!”
    “三岗爷,还跟这小子费什么话,让我用手里的弯刀直接剁了他得了。”
    “老三没事吧?”
    “人......人已经晕过去了,我拍了他几下,人没有反应,看来一时半会醒不了了。”
    “想不到这小子下手还挺重。来啊,找兄弟把他的家伙卸了!”
    “瞧好吧!哎~哟~~~,我的手,疼死了!”
    刚刚走向闷油瓶的人还没把手伸过去,他的手腕便被闷油瓶用刀柄撞了一下。
    随后那人的手如触电般的疼痛,并用另一只手抬着手臂直求饶。
    敲三岗一把把人推开,直接抠动了手枪的扳机,枪声未落,敲三岗的手下一个个都高兴地在原地拍手叫好。
    然而他们笑着笑着却吃惊地说起连不成句的话来,的确如此,凭谁看到敲三岗手里那把被削去大半只剩下握把。
    连敲三岗本人也已经吓得尿了裤子,闷油瓶重新把黑金古刀插回到刀鞘里面,他就这样径直地从敲三岗身边走过。
    而刚走过的时候,敲三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向闷油瓶磕着头。
    并且磕了几下以后,双手抓住闷油瓶的左腿。
    本来闷油瓶想着一脚把敲三岗踢开,可他却意现地看到敲三岗手腕上戴着的那只手链。
    整条手链由一根红绳穿过一枚仿明代铜币穿插而成,在敲三岗看来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可他面前的闷油瓶并不见得,因为他在莫氏老三那里也看到过此物。
    他转过身没有说话,却用手指着敲三岗的那只手腕。
    可敲三岗看到他手指的方向,错误地以为闷油瓶这是想要断了他的这只手臂,他头上的汗如豆大的珠子那样直往下掉。
    紧接着闷油瓶又把剑拔了出来,并把刀尖指向了手腕处,冰冷的刀身就这么往敲三岗的手腕上一贴,他便已经浑身发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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