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不惑恢复了神智,一拳打在了棺材旁边的墙壁上。
“你以为,这种东西就能糊弄我了?”他咬牙切齿道。
“你以为造个幻境,我就会相信你,你就能无事了?”第二拳砸出。
“你以为编个故事给我听,我就原谅你了?”
“你连个原因都不让我听?!让我怎么信你?”
祖不惑不停地捶着墙,墙上挂着的头颅掉落不少。
一个相貌似虎,头有四角的妖怪头颅如同活过来一般,一口往祖不惑肩膀上咬去。
祖不惑双手一抓,将兽头抓住。
“狰……你也算得上大妖了,都死了这么久,头还能动。”祖不惑看着那只兽头说道。
兽头不停地挣扎扭动,张着血盆大口。
祖不惑双手往中间一挤,兽头爆炸开来,血肉横飞。
祖不惑将手中剩下的血肉一把塞进嘴里。
待他吃完,他看向了其他兽头。
………………………………………………………………………………
牛魔王正坐在翠熊云山山顶上,也就是宫殿的顶上。
他抬头看着天空,嘴里叼着草根,双手捧着下巴。
少女的模样由他这个长相凶恶,浑身肌肉的妖怪做出来有些骇人。
“在想什么?”铁扇罗刹女也来到山顶,在他身边坐下。
牛魔王幽幽得叹了口气,说道:“六耳的死,对小黑打击太大了。”
“当然了,他和六耳的感情可比你们这帮‘结义兄弟‘好多了。”铁扇罗刹女说道。
“夫人,你是来安慰我还是给我添堵的……”牛魔王苦着脸道,“能不能有那么两次你和我说话不带刺的……”
铁扇罗刹女莞尔一笑,挽住了牛魔王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上。
“或许你不该逼着小黑继续斗下去。”
“他是妖族的一面旗帜,斗下去是他的使命。”
“所谓旗帜、使命和勇士,都是你们强加给他的。”铁扇罗刹女说道,“小黑是个很善良的孩子,他为什么每一场战斗都要冲到最前面?就因为他希望妖族能少点伤亡。”
“他和你们这七大圣不一样,他没有那么好的天赋,天生无法修行,好不容易靠着吃人能增强实力了,但这种方法却是他最厌恶的,为了妖族,他只能选择忍受。”
牛魔王转头望向她,说道:“都坚持这么久了,再坚持一会儿又如何?等我们赢了,他可以彻底休息了。”
“即使是神,也会有崩溃的一天,小黑他遭受的折磨比我们多太多了,他最信任的大王背叛了他,他的族人基本死绝了,六百多年都在逃亡,好不容易逃到你这里了,还没喘口气就知道了六耳的死讯……这一系列的打击,谁都受不了。”铁扇罗刹女说道。
牛魔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些年我派人暗地里去找过他,但他藏的太好了,我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找他……”
牛魔王抱住头,说道:“我有什么资格说他呢!我才是真正的软蛋啊!”
“我害怕啊,害怕你和牛圣婴出事,害怕我的牛族真的灭族!”
“你看我平天大圣,这么些年只敢躲在这翠云山里,让自己的兄弟饱受煎熬,我却还要让他继续为我的知心妄想拼命!”
铁扇用她的手拍了拍牛魔王的脑袋,说道:“别难过,你没错,小黑也没错,怕是一种本能,小黑也不会怪你的。”
牛魔王将巨大的牛头放在了铁扇罗刹女的腿上,铁扇罗刹女不得不挪开脑袋,防止牛魔王的角刺到她。
“我真的……也不该争了吗?”牛魔王说道。
“其实我也很想争下去,我也很想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庭毁灭的样子,很想妖族不再被当成畜生,很想我们能和朋友再次重聚。”铁扇罗刹女轻轻抱住了牛魔王的牛角。
“我来自罗刹族,虽是女儿身,但从未觉得自己要依附男人,但遇到夫君以后,我愿意做那个只在你背后的女人。”
“我无法给夫君一个准确的答案,也无法给夫君下判断继续斗下去是不是对的。”
“但不论夫君做什么,我都会一直支持。”
牛魔王瞪着牛眼,十分感动地看着她。
“嘶……”一阵牙酸的声音传来。
铁扇罗刹女赶紧把牛魔王的头颅推开。
她面色有些羞红,因为她从不在外人面前流露出温柔的一面。
铁扇罗刹女转头,看到了祖不惑。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铁扇罗刹女有些慌乱地问道。
“早就上来了,看了一出虐恋啊……”祖不惑长叹道,“牛大哥你太不小心了,陷入温柔乡里就拔不出来,万一是敌人到你身边怎么办?”
“啪”的一声,鞭子抽到了祖不惑的脚边。
铁扇罗刹女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一跳,直接从山顶跳了下去。
“破坏我的好事……”牛魔王也瞪着祖不惑。
祖不惑一屁股在牛魔王身边坐下。
“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牛魔王说着抽了抽鼻子,“这么重的血腥味,你去吃人了?”
“没有,我把六耳哥房间里的头全吃了。”祖不惑说道。
“全吃了?”牛魔王脸色微微一变,“你又不是狮猁,没练吞天,吃那些玩意有什么用?”
“心情不爽,发泄一下。”祖不惑砸着嘴道。
他的鼻孔和嘴巴中突然冒出紫气,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眼前一片空白。
紫气慢慢凝聚成小猴的样子,落在祖不惑肩膀上。
比起之前,小猴看上去更加真实有质感。
“牛哥好久不见。”小猴落在祖不惑肩膀上说道。
“你儿子?和谁的?”牛魔王盯着祖不惑,“紫雉?火凰?罂珠?韵织?”
祖不惑脸色一黑,小猴比他脸色更黑。
“从颜色看,比较像紫雉的儿子……”牛魔王摸着下巴,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小猴。
“他不是我儿子……”
“老子不是他儿子!”
两猴一起说道。
祖不惑语气无奈,小猴几乎咆哮。
“当年杨戬不是打下了我一缕魂魄吗……”祖不惑江地府之事大搞概说了一遍。
“那不还是和儿子差不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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