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墨兮虽然想让这四个孩子做些事,但也没有全都放手的意思,正好趁着给那小姑娘治病的机会,了解一下宴京城乞丐们的现状。
“明日你们休沐,我们一起去吧。”
“好!”
翌日,华墨兮带着一行人,坐在一辆大马车里,晃晃悠悠的去了城西。
因为已经临近春节,路上都带着一丝薄雪,小家伙们虽然穿得厚实,但还是能够感觉到丝丝凉意。
华墨兮想了想,借着包裹的遮掩,状似从角落里,实际上是从空间中,取出了一个太阳能取暖器,放在了众人中间。
“哇,这个东西好热乎呀。”
“这是什么宝贝呀,是新款手炉吗?”
“是炭盆吧,圆圆的,和炭盆有点像。”
“那炭放在哪里呢,我怎么没有看到?”
华墨兮面对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突然间就有了一个想法,“你们说这东西若是出售,会有人买吗?”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当然要买啊,多热乎啊,我都不觉得冷了。”
“会不会太贵?太贵就不要买啦,我多穿点也一样的。”鸭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价格嘛,五百两一个好喽。”这东西就是在末世位面,也不算便宜。
“哇,好贵呀!”小鱼头一声惊呼,其余几个小的也纷纷点头赞同。
华墨兮笑了笑,“知道贵就好,知道贵才知道银子该怎么花,花在哪里比较好。”
华墨兮没教导过孩子,但她觉得,孩子无论多小,都应该有知情权,而不是一味的宠溺或者忽悠哄骗,道理讲明白了,一次两次不懂,十次八次总该懂的。
西城区很快就到了,鸭子以前来过这里,对这比较熟悉,在他的带领下,众人很快就看到了一处破庙。
这破庙原本是西城区的土地庙,后来有一位富户重新建造了一座更大更好的,这座较为偏僻的,便渐渐荒废了。
“我也不知道果子妹妹还在不在了,我们进去找一找吧。”到了庙外,鸭子才想到这个问题,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庙里,怕见不到那可爱的果子妹妹。毕竟像他们这般的乞丐,每年都要死上好多个,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去的,会不会是自己,或者是自己认识的人。
“走吧。”华墨兮领着众人走进了庙里,庙里聚集了二十多个乞丐,都在第一时间看了过来。
那些眼神中,有错愕惊讶的,有怀疑警惕的,有渴求期待的,也有猥琐阴暗的,像是一瞬间就呈现了人生百态的缩影。
“几位贵人是有何事?”一位老者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姿态卑微的询问道。
倒是有几个人,在看到华墨兮脸上的面具后,突然惊呼出声道:“莫不是华神医来了?”
华墨兮习惯了戴面具后,外出一般都会戴上,也免得招惹是非,吓坏了小朋友。
“我是华墨兮,来这里寻一个小娃娃。”华墨兮说完便看向鸭子,鸭子也在寻找他的果子妹妹,只是却未曾看到。
“果子妹妹呢?”鸭子有些担心的问道。
乞丐也是分片区的,所以这些乞丐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认出鸭子等人,但是鸭子开口后,就有个小乞丐认出了他,语气焦急的说道:“果子妹妹被人带走了,我看那些人不像好东西,就跟着一起,最后跟到了秋香阁,他们抓了果子妹妹要养起来,以后,以后让她……”
这乞丐说着声音就哽咽了起来,眼眶发红道:“我想救出果子妹妹,但又想着,那里有吃有喝还有衣服穿,也许,也许果子妹妹还能活下来……”
这大概就是干净的死去与肮脏的活着,两者之间必须要做出的选择。
“啊,秋香阁,怎,怎么是那种地方?”鸭子呆呆的问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转头看向华墨兮,“墨兮姐,这,这怎么办呀?”
“你想怎么办呢?”华墨兮不答反问。
鸭子愣了愣,又看向了其余的小伙伴,小伙伴们也都十分苦恼。
小鱼头弱弱道:“秋香阁虽然有吃有穿,但那个地方不好,我们还是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吧。”
小毛头也赞同道:“对,救出来。”
“那怎么救呢?”鸭子也想救人,但救人是个大问题,“会不会要很多银子,还是将人偷偷带出来?”
小鱼头年纪小,想什么就说什么,“明明是他们将人带走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花银子,我们为什么要花银子赎人啊?”
“那我们先去调查调查,也要询问果子妹妹的意思。”大邱稳重道。
四小只讨论结束后,便询问的看向华墨兮,华墨兮点了点头,“行,那我们就先去问问。”
与此同时,宴殇坐着马车离开殇亲王府,他有一好友近日刚刚回京,邀请他到秋香阁一聚,他虽不喜那种地方,却也没有拒绝。
秋香阁是宴京城很有名气的一家艺馆,许多文人雅士都喜欢来此地玩乐,这里的姑娘卖艺又卖身,白日里有各种歌舞表演,晚上也是灯火通明,让人流连忘返,不知今夕是何夕。
华墨兮到达秋香阁的时候,远远的便听到了一阵琴声,她带着几个小的走了进去,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只是当那人看到华墨兮等人的时候,脸色就有些古怪了。
“几位客人这是?”虽然他们这里不拘客人是什么样子的,但女子和小孩子,还是有些不合适吧。
“想找你们这里管事的聊聊。”华墨兮说话的时候四处看了看,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一时间又想不起是哪里熟悉。
“这……”小二有些为难,这些人看着就有些不太对劲,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华墨兮扔了个碎银子过去,大概有半两的样子,“把人找来。”
“成,那您等等。”小二看到银子,眼睛立刻就亮了,他匆匆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华墨兮,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您,您可是华神医?”
整个宴京城戴着面具的人也不多,又是一名女子,小二很快就联想到了华墨兮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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