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
有点窄小的审讯室。
双手带着手铐的乔语,被卡在那张铁椅子上,无法起身,限制了自由。
对面,身穿警服的林絮正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她的身边是一个三十五来岁的、活力四射的、目光犀利的男警。
这男警叫卢斗,是她的师哥,是这南坡子派出所的一名副所长。
刚刚他们已经过简单的审讯,可是乔语拒不承认自己想要*****,猥亵小雪,一口咬定这都是小雪他们导的一场陷害自己的戏码。
自己当时见她说浑身躺痛,就想要带她去医院检查治疗的,可是她却突然变了一个人,说要自己跟她发生性关系,急不可耐,那方面需求很强烈那一种,还自己解衣,抱自己,吻自己。
可自己对她没半点感觉,便推开了她,让她摔倒在了地上……
在警方眼里这些都是他一方的言辞罢了,真实与否,暂无从考证,也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他所言为真。
他们从受害方——小雪那里得到的结果却截然相反,她一口咬定他就是要强暴、猥亵自己的,那时多亏了警察及时赶到,否则自己将**于他,他现在想想就好害怕好害怕,她要求严惩他这个变态的人渣,还自己一个公道,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把牢底坐穿……
她是哭着把这些话说出的,且她现在人还在医院接受治疗呢!
“乔语,把头给我抬起来,看着我们。”卢斗面无表情,尽可能展露出自己威严和气场出来。
乔语把微低着头微微抬起,疲惫异常:“又怎么了?”
“我再跟你强调一遍,现在对你来讲可是黄金时间,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赶紧认罪,现在我们人证物证可都掌握了……”
乔语未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道:“能先给我根烟吗?”
卢斗怔然,显然对他的这种打断很不爽,定望他几秒,道:“没烟。”
乔语轻呼一口气,道:“好吧!我不吸了就是!”
卢斗:“你,还拒不认罪是吗?”
乔语:“我说过无数次了,我没有侵犯过她,也不想不会去强暴她,她那么丑被那么多男人睡过了,我怎么可能去找她做那种事情呢?我是那么饥渴的男人吗?我当时把她追至桥底,她突然倒地,然后又哭又喊痛,我于心不忍,我……算了,说了n次了,你们不烦我都烦完了。反正我没有犯罪,我没有侵犯猥亵她,更没你们说的那种*****未遂……”
卢斗一拍桌子:“现在人家女孩子都在医院躺着了,且证据确凿,你却还在这儿跟我狡辩,不认罪,看来你是想把牢底坐穿了?!你……”
卢斗恶狠狠地指着他,没说下去,突然嗖地起身,抛下句:“师妹你来审他,我出去透透气,好久没见过这么执迷不悟、不知悔改的家伙了。”
离开了审讯室。
“好了,现在这里就你和我了。”
林絮站起了身,双手交撘胸前,走到他的面前,停下,俯看着他,冷沉一张脸。
“可以跟我说说昨夜具体的情况吗?”
他也抬头望了她一眼,道:“林警官,昨夜的情况,我都说过好多遍了,所以……我不想再说了。”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可否呀?”
“讲。”
“昨日是周四,你怎么会出现在哪里呀?”
乔语眼珠子转动,望望周围,目光在那摄像头的地方定格几秒,之后把目光落回林絮的身上,道:“找个朋友,聚了聚,喝了点小酒。”
“那朋友是谁?”
“这个跟本案有半毛钱关系吗?”
“有。”
“什么关系。”
“他可以证明你喝了多少酒,是不是存在于醉酒状态中、你们分开时你是否是意识清晰……”
乔语笑:“谢谢你的操心,昨晚已检查过了,我的酒精含量并不是很高,所以……说了也没用的。算了吧,不用你去打扰他了,有什么我自己担着就好。反正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没有干那肮脏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小雪给我设的局。我傻,所以被她又阴了,中了她的圈套。他妈的……”
乔语突然有些情绪激动起来,抬起那戴着手铐的手有些别扭地给了自己的脸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
打得啪啪响。
若是没有手铐的束缚,想必他会打得更狠的。
这是乔语对自己连续两次被小雪阴所产生的懊恼,对小雪的耿耿于怀的一种发泄。
林絮没有上前阻止,就那样冷冷地望着。
十几下之后,乔语方才停止了下来,那边扇的脸已红肿,可见他对自己一点都不手下留情,且是发了狠劲儿的。
“怎么,干嘛不继续了呀?”
乔语微喘着粗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调整了一下心态,莫名其妙地咧嘴笑:“舒服多了。真的,好爽,心里好受多了。”
林絮道:“你刚刚是对无能和愚蠢的自己做出的自我惩罚吗?”
乔语道:“又被你看出来了。”
林絮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为何小雪总是针对你呢?”
乔语怔了几秒,苦笑道:“这个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向她招招手。
林絮怔然:“怎么了?”
乔语小声道:“靠近一点,我告诉你一点秘密。”
林絮冷眼定望他几秒,自行思量一番——他会不会伤害自己,结果是他百分之九十九不会,可他会要让自己靠近,到底想告诉些自己什么秘密呢?
没有答案。
乔语笑了一下,道:“怎么,林警官怕我这么一个双手戴着手铐的熟人不成?怕我袭警,怕我奋不顾身地侵犯你?”
林絮冷淡一笑,没有说话,上前,靠近他,小声道:“说吧,什么秘密?”
乔语神秘兮兮地小声道:“帮我带句话给徐林,不要担心我,大步地往前走,我是清白的,我会没事的,法律不会冤枉我这个好人,定会还我清白的。拜托了。”
林絮愕然几秒:“完了?”
乔语不再压低声音:“完了。”
林絮也不再压低声音:“真的完了?”
乔语道:“真的完了。”
林絮道:“说的什么玩意儿,你这是自欺欺人,冥顽不顾,异想天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是人民警察,对罪犯零容忍,零宽容。我告诉你,你若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即便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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