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玉啊,那人又来电话了。”
保姆阿姨又拿着那可移动的座机电话、捂着话筒来到拱门那儿冲饭厅里道。
姚纤玉有些不好气道:“挂了,不见我正吃着饭的吗?别再来打扰我。”
“纤玉啊,你别生气,这来电的人说了她姓肖,是你多年前的老朋友,找你有急事儿来的,若你不接,我可就挂断去了?”
姚纤玉愕然,没有发飙。
对面的姚大利本来喝着汤的,却突然停止了手上动作,僵停住。
偌大的饭厅的空气瞬间僵凝,气氛令人压抑。
保姆阿姨的声音又响起:“纤玉,接不?”
姚纤玉刚想说话,姚大利的声音就突然响起:“人家找你有急事,你就去接一下吧!我自己吃就得了,我又不是小孩,不用你专程陪着的。”
“那……那儿子你先一个人吃啊,我去去就来。”
姚大利挥了一下手,不说话,重新吃起,外表故作淡定,内心却疑云四起,忐忑不安。
会是肖红的来电吗?
可应该不是啊,应该她怎么可能是母亲的老朋友呢?一定是我神经过敏了——姚大利在心里不安地嘀咕着。
姚纤玉拿着电话,让保姆阿姨离开,自己到大厅的外,调整了一下糟糕、不安的心,接通:
“喂,哪位?”
对方:“我啊!”
“你又是哪位?”
对方:“肖红啊!”
本来有心里准备的姚纤玉,心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字后,还是不由自主地咯噔颤了一下,情绪还是忍不住波动了起来。
对方又道:“喂,是不是很意外啊?”
“你……你打我电话做什么?”
对方笑:“我怎么感受到了你此刻有些紧张呢?对了,快递你收到了吗?”
“你……你到底想做些什么,你……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啊!我是你的老朋友,又将是你的儿媳妇呀!我们两家是可以强强联合,然后劈荆斩刺,共图大计的呀!”
姚纤玉有些情绪激动地四下扫望了一下,偌大的大厅只有她自己一人,她愤怒地压着声音道:“你到底想干嘛?到底要做什么?”
“做你的儿媳妇,帮你生孙子啊!你儿子可是答应过我了的,要给我名分,要跟我结婚生子。啊……真到了那时候,我会带着我的孩子,你的儿子,去到他的坟前拜祭他的,然后告诉他,你们的孩子有后了,是我跟你们的儿子生的,我很爱你们的儿子,就像以前一样爱他……”
姚纤玉无法忍受地打断:“够了,你给我闭嘴,闭嘴……”——是极力压制后的发飙,声音不是十分大。
她狂躁不安,情绪几乎失控,她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安静不下来的那种躁乱和不安。
电话那头,沉寂十几秒,恍若在给这个时间姚纤玉平复心情一个样子,之后才重新响起。
“你可还好?”
“你到底想干嘛?”
“你为何如此激动?”
姚纤玉极力控制着自己已平静了一些的心情,控制声量:“我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猜啊!”
“我猜什么,你让我猜什么?”
“就猜我想干嘛啊?”
“你不猜,你直接告诉我。”
电话那头肖红的声音:“你还是如此无趣,真是悲哀。这一点上你儿子比你强多了,也不知道以前的他怎么就选择跟你在了一块儿,也不知道……”
“你个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想干什么?”
姚纤玉没有再控制声量,大声吼道。
肖红的声音:“别激动嘛,姐姐,不,未来的婆婆。其实啊,我这次打电话给你,就是想告诉你,我快要成为你的儿媳妇了,我好高好高兴。放心,我日后定当好好孝敬你,我会像你爱他控制他一样对他的。你要他,那我就要你儿子。我会好好……”
“够了够了,啊……你疯子……”
姚纤玉情绪失控,骂咧着,用力把那电话狠狠地砸在地上,电话裂开,她还未消气、停手,冲过去,用脚踩,然后去找来跟棒球棍,对着那电话狠狠地砸,一下,两下,三下……
制造出来的声响很大。
保姆阿姨出现,但没有上前阻止,或许是因为知道她的暴脾气,怕自己成了她的出气筒吧,又或许她压根儿就不想上前阻止吧,谁知道呢?
姚大利也出现,但只站在大厅与饭厅的那个拱门那儿。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妈妈……”
这一声亲切、关怀的问候,不知有什么魔力让痴狂、愤怒状态中的姚纤玉瞬间顿住了,接着放下了手中的棒球棍。
那手机已被她砸个稀巴烂。
她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像刚刚猛如虎的暴躁操作花费了她很多气力一般。
“妈妈,你这样做,是借此来表达对我的极度不满吗?”
“没有没有,儿子,你怎么……怎么会如此想呢?”姚纤玉把棒球棍丢一边,忙地解释道,“妈妈爱你都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生你气,做出那对你不满的事情来呢?”
“妈妈没生我气就好。妈妈,那你这是怎么了呀?”
“没,没怎么了。”姚纤玉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找理由来搪塞,“就是……就是生意场上的一些事情而已,没什么的,妈妈会处理好他的。你不用担心啊,你先去吃饭吧!”
“那妈妈你呢,不一起吃吗?”
“你吃吧,我刚刚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回房去打两个电话,顺便休息一下。你待会吃饱了,就在家休息一下先,休息够了,我们母子俩再好好聊聊天,你看可以吗?我记得我们母子俩已好久好久没聊过天了。”
“一切听妈妈安排。”
姚纤玉有几分欣慰地冲他挤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回房去了。
保姆阿姨像个老妈子一样嘟囔几句,便收拾起地上的电话碎片来。
姚大利一反常态,摆出那副乖乖仔的样子,回到了饭厅吃起东西来。
……
别墅外头。
徐林和小雪并排站在围墙外,往里眺望,出神。
徐林开口:“里头刚刚动静那么大,不会出什么血流事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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