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悠鹿鸣》善恶(9)

    鹿幽悠一愣,立马回想起当初对付水妖的情形,以卿聿的本事,需要她帮忙也就意味着她很可能要炮灰了,一脸防备地问:“要帮什么?”
    “很简单,走到院子中间去。”
    鹿幽悠没动,总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然后呢?”
    “没有然后,只需要走到那里就行了。”
    鹿幽悠疑惑地看着卿聿,对方一脸坦然,好像真的没有然后了。环顾四周,除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让她一个人站那儿去做什么?
    总觉得有阴谋。
    “你如果想知道那个孩子去了哪里,就站过去。”卿聿看起来也不急,慢悠悠地等她选择。
    好吧,鹿幽悠走到院子正中,卿聿和碎墨都没有动。
    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发生。鹿幽悠更迷惑了。
    “嘎!嘎!”就在鹿幽悠打算开口问问卿聿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安静的夜里忽然传来什么东西的叫声,像是鸟叫。
    寻声望去,只见一团白色的东西朝她极速地冲来。
    卿聿及时出现,拉着鹿幽悠往右躲开,二人同时扑倒在地,等鹿幽悠爬起来,只听见翅膀扇动的声音,那鸟叫声更是近在耳边。
    “碎墨!”卿聿拉着她又一次躲开扑来的鸟的同时把鹿幽悠推向碎墨。
    碎墨会意,立刻拉着鹿幽悠就跑。
    “嘎!”
    “砰!”一声闷响,二人回头看去,就听到碎墨略带着急的声音:“公子!”
    鹿幽悠只见身后卿聿拿剑刺向一只大鸟,可是那只鸟的羽毛仿佛刀枪不入,卿聿的剑没能刺入半分,那只鸟因为这一剑,迅速调转方向扑闪着翅膀向卿聿冲去,卿聿虽然迅速躲开,却被翅膀带起的风力一推,撞到身后的墙上。
    那鸟飞回空中后再次俯冲下来,尖利的爪子试图把卿聿抓起来,卿聿一个翻身躲过了。那鸟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黑夜中一道白色的光不停地朝卿聿袭去。
    趁着那只鸟袭击卿聿的时候,碎墨拉着鹿幽悠想要离开,哪知刚走出几步,那边的白鸟却突然停下,看向逃走的两个人,一个俯冲下去,鹿幽悠只来得及推开碎墨,就感觉手背上火烧火燎一般的疼痛。
    “幽悠,别动。”
    耳边传来卿聿的声音之前,鹿幽悠已经下意识的侧过身用手臂去挡,哪里说不动就能立刻停下的?就见白光一闪,肩膀又传来一阵剧痛。
    此刻卿聿已经来到她跟前拉着她躲到墙边,两人一起靠在墙上,卿聿右手飞快结了个印,直指鹿幽悠的灵台,接着伸出双手将她护在自己与墙之间。鹿幽悠的目光越过卿聿看向那只白鸟。
    那白鸟原本正朝他们飞来,却像是突然看不到他们一样,停了下来扑闪着翅膀落在墙头,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向院子,没了动作。
    两人一身黑衣,此刻与黑夜融为一体。
    那鸟似乎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飞起来四处搜寻。
    鹿幽悠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怕被那鸟听到,一时寂静无声。
    “靠墙跟我走。”声音自鹿幽悠的头顶响起,反而吓了她一跳。卿聿说话时并未压低声音,鹿幽悠怕被白鸟发现,伸手就去捂卿聿的嘴,手背上的伤口还是火辣辣的痛,此时也顾不得了,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卿聿头一偏,轻松躲开,闻到那股血腥味,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放心,它眼力不错,耳朵却不怎么好使。”
    果然白鸟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只看着院子里继续四处搜寻。
    鹿幽悠这才松了口气,早说嘛,她就不用憋气了。跟在卿聿后面小心翼翼地靠着墙往前走。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鹿幽悠一定不会在今晚跟着卿聿夜探宋宅。她与这里一定八字相冲,不然为什么才走两步,月亮就从云后冒出来,虽然能躲在墙的影子里,但随着云散开,影子也就越来越小,到最后,鹿幽悠恨不得整个人贴在墙上。
    “幽悠,如果你真这么喜欢宋家的墙,不如咱今晚挖一面走?”卿聿的声音远远传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那么远的。
    如果可以,鹿幽悠很想摆出债主的身份让卿聿闭嘴,不过此刻她要专心逃走,没工夫搭理他。但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鹿幽悠以龟速向终点靠近的时候,一只老鼠从她的脚边飞快地窜过。
    “吱!”
    在注意力完全集中的时候,一点点小的动静都能吓人一跳,所以这只老鼠吓得鹿幽悠浑身一颤,往旁边一闪的同时,那只老鼠只发出一声惨叫就被白鸟叼住,一口吞下。
    看着自己一只脚已经站到墙壁的影子外,鹿幽悠知道这下惨了!看了看就在脚边的白鸟,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成为那只被吞下的老鼠。咽了咽口水,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还站在影子里,拔腿就跑。
    “嘎!”那白鸟歪着脑袋看了看,扑闪着翅膀,却又一次飞回墙头。
    鹿幽悠小跑到卿聿面前,却奇怪身后怎么没有一点动静,想回头却被卿聿按住后脑勺:“再等会儿。”
    不久,白鸟又嘎嘎叫了两声,接着将头埋在翅膀里,似乎是睡了。
    又等了片刻,见那鸟没再抬起头,卿聿指了指另一边的墙,碎墨会意,三人一起跳上墙头离开了。
    三人一路回了客栈,鹿幽悠率先开口:“那到底是什么鸟?咝!”话说完就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刚才因为太紧张所以还没什么,现在只觉得剧痛席卷而来,头也有些晕,低头看去,黑衣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片,肩膀那里的衣裳已经被那只鸟撕破,伤口露在外面,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不停地向外渗着血。
    为什么受伤的永远都是自己?这不公平。
    “因为昨夜你才被附身,身上还留有阴气,鵺刚才是把你当做鬼了。”卿聿解释完,碎墨已经拿出一包草药和干净的布条。
    “鵺?”
    “那只白鸟。”
    鹿幽悠在桌边坐下,看着卿聿帮她取下手腕上被血染红的手绳,给她上药包扎,想要用说话分散点注意力,这伤口实在太疼了,她只看了自己的伤口一眼,血肉模糊,一般的鸟哪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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