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栋别墅,一楼卧室里。
整整一天,骆霆都没有来看过沈若微一眼。
还是晚上的时候,章程进屋来送饭,看才察觉到躺在床上的沈若微的身体异常。
白天来送饭的时候,沈若微就躺在床上睡觉。他认为是夫人心情不好,没有打扰,只将饭菜放在了卧室的圆桌上就退了出去。
可现在来送晚饭,桌上的饭菜却丝毫没有动过的迹象。
章程立刻察觉不对,放下饭菜快步走到床前,看到沈若微仍然是维持着白天时的睡姿,仰面朝上,被子只盖到胸口,右侧的脸颊仍然是高高的肿着,没有消肿。甚至本来苍白的脸色,此时已经是通红通红起来,嘴唇干裂,气息缓慢而微弱。
她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浸湿了鬓角,乌黑的长发像是一团干草,杂乱干枯,紧紧的贴在她的额头上。
她双眼紧闭,嘴唇微张,深深地皱着眉头,看起来极为痛苦。
章程眉头一皱,“失礼了。”
接着,他抬起手缓缓的抚摸上沈若微的额头。
那火热的触感立刻传来,惊得章程反射性的收回手,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夫人这是……发烧了?
夫人肚子里面还有孩子,万一出了什么事情……
章程知道事态紧急,耽误不得,夫人受了刺激,本来就身体没有恢复,再加上孕激素不稳定的原因,此时烧的糊涂,如果不及时就医的话,恐怕别说孩子了,大人都要这么烧过去了。
看着沈若微痛苦的模样,章程焦急的拿出来手机就想要安排家庭医生,可在调出家庭医生电话的时候,他迟疑了……
这种事情,他应该先给先生汇报,听从先生的命令。
章程想到这点,立刻推开卧室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他只能尽快,将夫人这边出的状况汇报给先生,申请调用家庭医生过来给夫人看病。
来到书房,章程抬手敲了敲门。
屋内很快便传来了骆霆,低沉并充满磁性的声音:“进!”
章程连忙走了进去,看到骆霆此刻正坐在书桌前,头也不抬地正专心致志看着手中的文件。
他笔直的站在骆霆对面,恭敬的低着头将沈若微现状汇报给出来:“先生,夫人高烧不退,恐怕会危及孩子,是否叫家庭医生过来,给夫人看病?”
骆霆听闻,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抬起头冷漠地看着章程,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不用,你只需要去咨询家庭医生,询问需要什么药物即可。”
他说完,便低下头再一次翻看手中的文件,对于沈若微如今的惨状,没有一点反应。
章程还想要再说两句,可就在这个时候,骆霆忽然抬眸,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到嘴边的话立刻咽了回去,章程说了一句是,便退下了。
在章程退下以后,骆霆继续翻看着手中厚重的一叠文件,文件的标题赫然印着几个大字——精神鉴定报告。
而在报告书的最后一页,赫然写着沈若微的名字。
……
从骆霆的书房出来后,章程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身为助力,他只能听令。
先生的意思,是让自己给沈若微吊水打针送药,至于她最后是死是活,先生似乎都不怎么在意。
章程身为骆霆的私人助理,给病人打针还真的是略懂一二。
不敢耽误,章程立刻去了住在老宅内的家庭医生那里,要来了孕妇专用的药品,然后回到卧室,准备自己亲自给沈若微打退烧针。
他捧着一把家庭医生开的,孕妇专用的药品进入卧室。
此时沈若微已经快要烧糊涂了,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烧的浑身滚烫,从头到脚,皮肤都透着粉红色,嘴角一侧还被骆霆一巴掌扇裂,看起来伤口依然触目惊心,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可怜和虚弱。
这几天,在经历了骆珊珊因为她离世,大哥出事等等一系列事情,她本身就没有休息好,再被威胁打胎,沈若微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而今天的那件事,已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即便是昏迷不醒,沈若微还是蠕动着嘴角,似乎还在低声轻喃什么。
章程忍不住走进了一步,俯下身子凑到沈若微唇畔,想要听听昏迷状态的夫人说些什么,有什么诉求。
“骆,骆霆,对,对不起……对不起骆霆,我不是故意的……”她声音轻飘飘的,头不停的在摇晃,嘴中还念叨着骆霆的名字,一遍遍的在说对不起。
听到夫人念叨着先生的名字,并且不停的说着对不起,章程都忍不住面露同情,想到刚刚先生对夫人状态的不在乎,他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身为一个局外人,什么也做不了,也不能做。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夫人,不让她这么痛苦。
上前一步,章程解开铐着沈若微手腕的工具,拉起她的手腕,动作轻柔的给她扎上点滴。
看着夫人身上因为碎片被割裂的伤痕,章程犹豫了两秒钟,转身便去询问家庭医生,再一次要了一些包扎伤口,促进伤口愈合的药品。
回到卧室后,章程打开医药箱,拿出里面的棉签,先用碘酒消毒,之后拿出康复新液和人体表皮重组喷剂小心翼翼的为沈若微开裂的唇角擦拭着药品。
在涂抹完了以后,又动作轻柔的为她手上被瓷片割破的伤口包扎,至于腿上的伤口,因为身份有别的原因,他只能涂抹上一些药品,促进恢复。
当天晚上,章程害怕沈若微会反复高手,便守了她一个晚上。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虚掩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章程坐在窗口的椅子旁,单手撑头,昏昏欲睡,听到开门的动静,猛地惊醒,一抬头看到门口的骆霆后,连忙站起身来:“先生。”
“没你什么事情,退下吧。”
“是。”章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却明显已经退烧的沈若微,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便默默退下,顺手关上房门。
至于先生会给夫人说什么,这就是他不能插手的事情了。
在章程离开以后,卧室里静若无人。
骆霆站在床前,复杂的看了一眼紧皱眉头,睡着了也不安稳的沈若微,接着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床边,就这么直直地望着她,黑眸深处一团浓墨般的寂寥。
他保持着一个动作不变,一直到太阳升起,窗外的金色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幔折射进来,照亮了整个卧室。
此时,病床上的沈若微忽然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
发烧后遗症,使得她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揉了揉,一边揉,一边睁开了眼睛。
眼帘抬起的那一瞬,她便看到了静坐在自己床边,面无表情的骆霆。
骆霆来了!
他是来教训自己,惩罚自己的吗?
沈若微心里一惊,瞳孔猛地放大,几乎是本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慌地往床里面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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