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站了六个小时,终于下了车,然后又坐大巴赶往了乡下。
一路的奔波,在隔壁王奶奶的指引下,终于看到了睡在病床的老人。
七年未见,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两鬓的头发全都白了,皱纹也增加了不少,印象中的人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样子。
顾和欢的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忽地觉得她这七年来都做了些什么,什么也没做,只是一个劲儿的逃避着。
林桂英还在睡觉,手背上输着液体,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握着瘦骨嶙峋的双手,祈祷着快点醒过来。
脑子里就像有根神经紧绷着,林桂英不醒来,神经便绷得越紧。
中午,隔壁家的王奶奶过来送了点吃的。
“欢欢啊,吃点东西吧!”打开了保温杯,食物的香味飘散在空中,顾和欢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王奶奶,先放一边吧,我过一会儿再吃!”当真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你先去吃,我帮你看着你奶奶。”王奶奶过来拉着顾和欢的手,将筷子递到她的手中。
顾和欢端着碗,望着简单的烧菜,眼眶又红了起来,声音哽咽的说,“谢谢王奶奶。”
“唉,瞧你这孩子眼睛红的!”王奶奶叹了口气,“你奶奶都住院两天了,本来是想早点打电话给你的,可是你奶奶硬是不肯,说我们家欢欢啊在外面打工,辛苦着呢,这我老人家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去烦她做什么!”
前天林桂英被送到医院后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王奶奶重复了一遍给她听。
顾和欢心里发酸,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滚落出来望着昏睡的林桂英,怎么也止不住往下流的泪水。
泪水滴在米饭里,满嘴的苦涩。
两点多,林桂英醒了过来,顾和欢一直没睡觉,就坐在病床边上。
“奶奶,你终于醒了。”顾和欢激动的说道。
林桂英瞧见是自己的宝贝孙女,看到她哭泣的样子,手微微颤抖的抚上她的脸,“欢欢啊,你不是在外面打工么,怎么就回来了呢!”
“奶奶,您都生这么严重的病了,也不找人打电话告诉我!”顾和欢满脸都是泪水,抓着林桂英的手抚着自己的面颊。
老人家的手很冷,顾和欢怎么也捂不暖她的手。
“奶奶这不是好好的么,打什么电话给你啊!你啊要在外面好好工作,好好赚钱,嫁个好男人,不用挂念着奶奶。”
“奶奶,你养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挂念着你呢!”
林桂英自己都生病了,还安慰着顾和欢,顾和欢听的心里不是滋味,哭的更凶了。
林桂英的醒来,心中悬着的石头稍微轻了点,不过却没有让她完全放下心来,下午抽空去了趟医生的办公室,说是卫生所里医疗设备很差,不能彻底的查清楚林桂英的病因,只是照林桂英的病情越来越恶劣的情况看下去,必须要送到大城市的医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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