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归虚空》第十八章 风之奥义

    风！在修炼界上的说法，有二种。对修体者来说，它是一种纯粹的元素元力；而以炼气者认识，称呼它为天地中，初始源气的伴生之yīn气。
    风，又是一种不可触摸的物质。它，长留于天地空间，无视岁月的沉浮，时间的流逝，存在于恒古。见证了苍穹中的沧海桑田，星辰的诞生与归去。
    它柔时，如是弱柳扶风，轻扑人面，令人舒适怡悦；暴躁发威时，轻则损物害人，横霸、疾走世间；重则狂扫肆虐，致山林消失。更有甚者，据说，可毁灭天地。人间沧桑，时代更迁。先贤的智慧和积累，记载下，它那深不可测的极多传说。如似，诡异多变的脸sè。
    小天和纳兰明惠，二道身影，随着时强时弱的风力，朝下方深渊，缓慢的降落下去。二人，没入在这片风域之中。裙裳纱带、空阔袍服，在风声里猎响。二付神情，全然不理，迷失般的沉浸，体会着其中的道蕴妙理。
    沉降百丈有余，二人被一个骤然出现的窒息，所惊醒过来。虚无！似是身处太空之中。这里，是一个风元断层空间间隙。下方，距离不到十丈，有一大型漩涡，可见的气旋，嘶啦嘶啦的响，威风凛凛，朝下滚卷。
    这是？二人同时看了下方一眼，疑惑不解的相对而望。没有得到任何信息，道明这里头，会出现这种现象，空间断层！
    “小姨，还要再往下吗？”
    小天放出灵识，往那漩涡探去，脸sè凝重的询问道。灵觉探察不到底下，龙卷风的威压，立即，将他探入延伸的灵识，绞为粉碎。这样的气势，超过了他的境界修为。进入其内，危险程度，已不可预测。
    “继续！要不，会白来一趟。”
    纳兰明惠的灵识，也跟着放出。其结果，与小天相同。美眸中，闪过一抹狠sè，坚决的答道。此行是为突破境界而来，此刻返回，便已毫无意义。身上，白sè裙衣迅速解除，换上一套，武者的贴身劲装。
    纳兰明惠既然决心前进，小天也不敢怠慢。灰sè的长袍，霎那间，解拆而出。只剩下，一只兽皮斑纹短裤。就算小姨不朝里去，他也要进入。纳兰了然信中提及的那个秘密，令他怦然心动。作为修者，本是一种冒险主义jīng神。修为，每前进一步，是对自己人生，预定的一个目标超越。败了，就当如人生的一个尝试。与天争那一线生机，没有什么可悲和可喜。
    “小姨，把手给我。”
    右手拉左手，二手相握，一道清静无物的意识，浮现在纳兰明惠的娇颜上。祥和的眸光，相视一眼，心意相通。一步，二人便跨入漩涡的外围。
    一道强横拉扯的力量，足可将一座大山吸取过来。瞬即，把二人翻卷进去。一时间，二道身躯，随漩涡，盘旋在涡道的转圈中。
    在深入几十丈后，越靠前方，撕扯的力量越大。二人各自施展出，灵力劲气，一层朦胧的气体，布满皮肤，透出衣装。把身子，整个的覆盖。才方觉自身气息，稳定了下来。
    漩涡如同一条长龙，他们更似旋飞在其腹内。再次厉行，近至中段。极速的风力，旋转的绝强力道，令人头晕脑胀的速度，昏昏yù睡。
    纳兰明惠顿觉，眼前一片灰暗。心中，大感不妙。按照这样的行进距离，未至终点，她身内气劲，将无法继续坚持下去。她都如此，那小天的情况，岂不是更糟？身子一抖，一个后悔的念头，在心头升腾沸开。悔不该，刚才的执意。
    忽觉，二手相连接的掌心处。一股暖洋洋的气体，运行稳定，源源不断，从那里导入。遵循手臂经脉，游走在她的躯体之中。这股气体，使她立时安定下来。二人前进的步伐，也跟着减慢。神情一缓，立时明白，原来，他比自己更为强大。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将灵力渡给自己。感其传送后劲，足以表明他，留有余地。
    小天，在遁入漩涡内的一刻。混沌化界珠，在他体内，缓慢转动，心中，忽有所明悟。魂识，随风速疾走。这是风的一种表象形态，速度！这个漩涡，是由几百、上千万道风元组成。每一道风元，就如一只长翅的妖兽，往前冲刺。此漩涡内，就像上千万只，在相互驱逐，奔腾不息。
    心神在这时，顿汇入其内。无yù无求，进入一种空明状态，领悟着它们的运行。不知不觉中，身子也跟上风速前进。而没想到，还有一个绑带的纳兰明惠。以之的炼气修为，魂力薄弱。风元之速的附带作用，令她一时适应不过来。
    纳兰明惠的那一动，将他从那种瞑想、顿悟中，拉了回来。转头望去，见她神sè不定。知是因自己先前，进入那种状态，而给她造成不小的压力。一缕雷电之力，急忙导引过去。
    混沌化界珠，又开始作祟。令那奇妙无比的意境顿起，使他，极想再次融入旋风其中。心头又是一动，瘦小身躯，在疾速的风中，转过身来。身子略微一顿，纳兰明惠的娇躯，迎面扑上。左手朝前伸出，勾住她的腰身。一个旋转，变成他身在后，面朝前。一道劲气，自山上发出，随即，把二人包裹。而后，启唇在她的耳边说道：
    “小姨，放开一切防御，紧随我意念而走。”
    纳兰明惠在见到小天，转身面对，不由一愣。他的停顿，使她躯身前行的惯xìng，来不及刹住，二人便面对面的碰触在一起。紧贴的身躯，令她想起那幻境中的一幕。鼻息渐起紊乱，右手，不期然的伸起，盘在他的勃颈上。
    忽听到，小天耳语的声音。相贴的掌心处，一丝yīn冷气体，在二掌中间，突高忽低，时快时慢的跳跃、蹿动。知道小天必有所悟，以这种特殊方法，来让她共同体会其中奥妙。身子一软，娇躯便寄依在他的身上。遂放开心神，用心去关注，掌心那道yīn气。
    小天见小姨进入状态，不再理会其他。将魂识放出，追逐，捕捉上身前风元，随后飞掠前去。发送手掌的那丝魔气，随他领悟的深入状态，蠢蠢而动。
    随着小天的深入领悟，身边，一道道的风元。从开始的追逐尾随，至相持而行，再到了超越。这段距离，至少有千丈以上。本是难以做到，奈何他，拥有混沌化界珠，而且是一颗刚融合空间珠的超级宝物。在此物的帮助下，他以极短时间里，体会到风元的速度。
    一道无sè的风元，在他体悟中，悄无声息的吸入识海三魂。祭祀梵音，由人魂传送至黝黑地魂。地魂婴孩的眉心，一条古巫符文带，冲了出来，朝那风元卷去。一下子，给缠了一个结实。
    风元，似乎拥有生命，在那符文带缠上的一刻，拼命的挣扎，如要突破出去。随着，浩瀚古韵的祭祀大术，仿似梵文的传颂。挣扎的拼动，以最后一个音符为了结，温温顺顺的，随符文带，归入魂婴中。
    地魂婴孩的气息，顿时暴涨冲霄。原来的病怏怏、老伯头气sè，在风元入体，皱纹横纵的肤sè，立时消除。一个圆润的墨黑sè彩，缩小版江小天，显出一片生机。双眸紧合，其身，还是瘦小瘪瘪。
    肉身的小天，在这一刻，气势也跟着升涨而起。风之悟！成就了，魂识意境的突破。心跳响亮，血液澎湃。寿元也跟着，增长膨胀。五年、十年、二十年、……，最后在五十年期中停住。此意只可感，而不能明言。魂婴，便是如此神奇。
    当他超越了，最后一道风元时。他们，来到漩涡的尽头。轰隆的一声，在耳边响起，二人栽进了一个地域。护体的灵气，在这一声中，急速散去。
    小天的脚步，还未来得及站稳。冰冷的寒气，凛冽声音，骤然从四面八方袭至。瞬间，便顺着皮肤毛孔，侵入了他们的身躯内。
    风如刺！入侵的缕缕冷风，在体中经脉窜走，似要穿破而出。二人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抖。小天心念急动，忙运行混沌化界珠，遂将这些寒气转走。又急速的支撑起，一个灵气罩，把二人罩在里面。一道热烘烘的气体，直朝右手掌涌去，导入了纳兰明惠的体内，运行于经脉一个周天。
    被这些冷气急冻，身子一颤，纳兰明惠在沉悟中，被迫中断醒转。纯阳的雷电之力入体，在此冷暖交融，极致舒畅，本能的使她，不由自主的娇吟声起。
    风似刀！一阵猛烈的煞气，由远及近，仿如万把锋刃，沿途尖锐急啸，声势裂人心魄。一刹那，又疾扑攻到。
    寒芒袭至，与小天维持的灵气罩碰触，‘乒乒乓乓’的碰撞声，持续不断。一个猛力的推摧，让他无法坚持，足下往后退出三步。每退一步，将这股推力，转导入下方，化去掉其中的大半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