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和恶魔都是疯子，你觉得呢？”考乌斯一脸古怪的看着桌上的圣杯，对跑过来骗酒喝的李淳风说。他飞快的瞥了柜台里的贝利亚尔一眼，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家贝利亚尔例外。”
靠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贝利亚尔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正在听着。
“总之还是悠着点吧！”李淳风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懒散，他把玩着手中的圣杯，“让一个活了几十几百万年的老骷髅都如此慎重，只怕这件事真的没那么简单。”
“那你有什么打算？”考乌斯侧着头问道。
“我？我没什么打算！”李淳风双手一摊，“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从坟墓里爬出来——甚至我都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别问我，我只知道自己活了很久很久，但是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了……”
老道说得前后矛盾，但是考乌斯反而听懂了他的意思。
李淳风曾经是神矛持有者，按道理来说，不说活个几万年，起码几千年不是问题。那么他究竟怎么死的？又是谁制造了他的记忆断层？
“之前我跟你说过自己这些年的一些经历，但当时我还在犹豫。”
李淳风脸上也没了风尘江湖的玩世不恭，反而一本正经的说，“你知道你现在所在的惠灵顿公国，他们的国王叫什么名字吗？”
“我怎么知道？”
“他叫詹姆斯二世！”
“哦！”考乌斯随口回答道，“他有什么特别的吗？”
李淳风并没有在意考乌斯的孤陋寡闻，他只是从之前搜集来的情报中抽出了一张，读道：“上个月，国王詹姆士二世的小儿子诞生，女儿玛丽继承王位的希望彻底落空。”
他又抽出一张，念道：“……本月初，辉格党和托利党的七位社会名流在大教堂秘密会面，打算邀请詹姆斯二世的女婿、杜伦公国执政奥兰治亲王威廉进入惠灵顿，保护整个国家的宗教、自由和财产。”
“……今年5月中旬，坎特伯雷大主教和六名主教上书，要求詹姆士二世撤销关于发布第二号信教自由宣言的命令，被国王抓了起来。”
“还有这个……”李淳风继续在情报里翻找，“啊哈，找到了！”
“一个叫泰塔斯·奥兹的圣公会神甫在暗中主导了一切，据说他另一个身份是国王詹姆士二世的忏悔牧师。”
将几张情报都放在一起，李淳风一脸古怪的盯着考乌斯，“你还没想到什么吗？想想之前在地球上，是不是某个事件和这个完全一样？”
“没有！”
李淳风彻底没词了，他摇着头叹息道：“果然不该跟一个鬼佬谈历史！”
看着考乌斯一脸茫然的模样，他无可奈何的解释道：“这是在地球上曾经发生过的光荣革命……”
哦，光荣革命啊！高中历史学过……但是已经还给老师了。
考乌斯顿时恍然大悟，但是下一刻他又好奇的问道：“光荣革命怎么了？你一个道士，为什么对西方的历史这么清楚？”
“因为光荣革命发生的时候，我正好在伦敦偷……”李淳风猛地咳嗽了一声，摆了摆手，“总之，这个新生维度发生了很多事件，都和地球曾经发生过的一模一样。除了名称稍微有所变动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是原样照抄。”
“这意味着……”考乌斯总算是听明白了，他沉吟半晌，“有人把其他时间线复制到了这里？”
李淳风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除了牛顿之外，我还听到了关于达芬奇、伽利略、特斯拉的消息。而张衡……”
“张衡怎么了？”
“张衡在东大陆忙着镇压黄巾起义！”
考乌斯一口酒顿时喷了出来，李淳风似乎早有防备，一道罡气遍布全身，将那些酒水都挡了出去。
“张衡是东汉人？”
“东汉人！”
“他是跟着汉和帝参与永元之治的功臣之一？”
“嗯，汉和帝！”
“黄巾起义是汉灵帝在位，掀起三国伊始的事件！”
“不然呢？”李淳风眉头一扬，反问道，“有什么问题？”
考乌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上任神矛持有者张衡，现在在这个位面也苏醒了，并且在忙着镇压下一任神矛持有者张角所主持的黄巾起义？”
“这算什么？”李淳风一脸的不屑，“隔壁黄巢还在跟铁木真打生打死呢！”
考乌斯愣了半晌，“黄巢也是？”
“他算半个！”李淳风无奈的说，“吕纯阳和他的师父钟离权曾经都是神矛传人，结果这混小子把神矛不当一回事，撩妹的时候把那玩意儿在涂山弄丢了，后来被黄巢捡到了……”
考乌斯看了一眼正在拿着神矛挠痒痒的李淳风，“你们哪个把神矛当一回事了？”
李淳风认真的想了想，“康有为就很当一回事！”
——你麻卖批！
夏商周之后，有秦王虎视扫六合，刘邦击败项羽，时间破坏者王莽和圣魔导师秀儿打得不可开交。之后，法老王伊姆霍特普的神矛溜溜达达的传到了东方，被张衡所得。
可怜在西方掀起偌大风浪的圣盾，在东方却寂寂无名。每一任神矛持有者都压根没把这玩意儿当回事，张衡有功德法器地动仪，李淳风有杀伐至宝龙泉剑，吕洞宾没什么好东西，但是他宁可用自己锻造的纯阳剑也不肯用神矛，还踏马弄丢了……
嗯，不愧是我的老家，哪怕在另一个位面，上国风范依然体现得淋漓尽致。
别提康有为，那就是个殖人！
考乌斯也懒得追究李淳风怎么知道一两千年后的康有为，他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历任圣盾、神矛的持有者，以及相关的大事件，都从各自的时间线被切割出来，然后在这个维度里复制了一遍？”
李淳风歪了歪头，“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那挺好！”考乌斯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乐滋滋的说，“圣盾神矛的那些持有者，可都是历史名人啊，正好我可以去拜访拜访他们，听听八卦……”
“先别想着八卦了！”
李淳风敲了敲桌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人要把所有的时间线都切割……或者复制过来？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或者说，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这不是大乱斗吗？”考乌斯笑嘻嘻的说，“可能是哪个大佬的赌瘾犯了。专门弄了个口袋宇宙，下注开盘，买定离手。咱们谁的赌运比较好的，说不定也能去参合……”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不仅仅是李淳风突然抖擞精神盯着他，就连靠在沙发上打盹的贝利亚尔也挺直了身子，目光朝考乌斯看来。
“赌运？”李淳风的眉头已经深深皱起，“不，我觉得应该是……”
“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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