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拯救怀梦美少女》第184章 起雾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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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接近尾声，弥生秋早身旁不远处的过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随后，脚步的主人坐在了她放汽水和炒面的位置。
    “还真是一个人在看啊……”
    哧~
    一条千佳将手里的汽水打开，咕咕喝了两口，“小悠呢？秋早酱没有喊他？”
    “在和其他人一起。”
    天上的烟花消弭，留下一团团灰烟，也不知还剩下几轮。
    弥生秋早收回视线，转过来看了看一条千佳，“一条桑你呢？”
    “我家那位，还在忙他公司里的事呢……”又一轮烟花升上天空，一条千佳抬起头来，“知足啦，今年夏天，一起去了七场花火大会了，这最后一场，自己一个人看也不错。”
    “这样……”弥生秋早也抬起头，看着五彩的花火在空中绽放。
    这次是樱花的图桉。
    “和小悠一起的，是男生还是女生？”
    “女生。”
    “秋早酱竟然被比下去了？！小悠真是不识相。”
    “他们有约定在先，我邀请晚了。”
    “那就是有女友了还和秋早酱同居，差劲，人渣！”
    樱花之后是五芒星。
    也不知烟花是怎么做到绽放出图桉来的……
    “他们没有交往。”
    “更差劲了……”
    “而且……我们也没有交往，比起同居，合租更贴切一些。”
    “所以，秋早酱喜欢他吗？”
    砰~！
    最后一组烟花升空。
    没有图桉，只是单纯地绽放出烟花该有的绚烂和繁盛。
    极短暂地盛开，然后消散。这样的过程在一分钟内反复地上演着。
    “现在的话……我也不知道。”
    弥生秋早单手举起手机对准天空，另一只手伸到镜头前，简单地比出一个剪刀手，
    “将来……或许会喜欢上吧……”
    ……
    ……
    卡。
    鸣海悠收回手机，将最后一轮烟花定格在手机相册里。
    【摄影Lv.3（1/100）】
    以后有空的话，或许可以考虑去买一个相机……
    “结束了呢……”椎名未央看着天上散去的余烟，轻声发出一句叹息。
    “嗯。”鸣海悠收起手机，“该回去了。”
    周围的人大多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着举办方发的塑料袋，收拾着自己位置上的垃圾。
    “……嗯。”
    椎名未央湛蓝的眼睛微微闪动，笑着点头。
    两人候在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橄榄球场之后，站起身来，走在空旷的场地上，跟在最后走出球场。
    街道上吹着微凉的风，却又充斥着人群攒动的燥热。
    “一起回去吧，悠。”椎名未央拉着他的手，抬头盯着他的侧脸。
    鸣海悠回过神，没有回应，只是跟在人群后面，继续向前走着。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去看一看弥生秋早。
    不知她是否也已经出了球场，从神宫球场的位置去看烟花，又是怎样的画面……
    也不知和他见到的是否相同，哪一边会更绚烂一点。
    心中挥之不去的思绪，跟着他的脚步一起，慢慢走向车站，坐上返程的电车。
    电车上，椎名未央靠在他的肩膀上，微闭着眼，享受最后一段在一起的时间。
    他拿出手机，把自己拍的那张照片给弥生秋早发了过去。
    【悠：照片.jpg】
    【悠：最后一轮的烟花，秩父宫橄榄球场角度。】
    ……
    叮~
    一条千佳驾驶的轿车上，弥生秋早听到Line的消息提示音，拿出手机来。
    “……”
    “是某个人渣给秋早酱发的消息吗？”一条千佳作为弥生秋早的好友，心中依旧在为鸣海悠浪费了她一张座票而愤满不平。
    “是鸣海桑的。”
    【三月七：照片.jpg】
    【三月七：最后一轮的烟花，神宫球场角度。】
    少女不由自主地微翘嘴角。一条千佳分出心神瞧了一眼，恰巧看到，忍不住轻声叹气。
    【悠：不同的角度啊……真想回到花火大会开始之前，在神宫球场再看一遍。】
    【三月七：哪会有这种事……只能明年了。】
    【悠：明年的烟花，和今天肯定又不一样……只能成为一个永远的遗憾了。】
    轿车在十字路口缓缓停下。
    趁着红灯，一条千佳问，“要买些东西回去吗？现在调转方向回去还来得及。”
    “不了……”
    “直接送你回家？”
    “嗯。”
    绿灯亮起，轿车重新启动，缓缓直行。
    ……
    ……
    电车即将到站，鸣海悠喊醒依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的少女。
    “该下车了。”
    “嗯……”椎名未央揉着眼睛，浴衣领口有些松了，露出弧线上白嫩柔软的肌肤。
    无钢圈的白色内衣半包裹在下面。
    从他不小心瞥到的角度，只能看到内衣边缘那圈有些可爱的花边。
    [饭田桥站到了……]
    电子女生的到站播报响起，电车在站台灯光的照射下缓缓停稳。
    椎名未央站起身，朝着车门走去。
    到了快要下车的位置，却又停下了脚步。
    “悠……”少女转过身来，向他轻轻挥手，开心地扬起笑脸，“今天很开心呢……谢谢……”
    “我也是。”这样热闹的大型花火大会，他还是第一次看。
    “那……再见了，悠桑。”
    “嗯，再见。”
    少女转过身的瞬间，眼中仿佛有泪光闪烁。
    鸣海悠目送着她走下电车。
    电车重新启动了，少女在站台上，望着坐在车窗边的他。
    椎名未央嘴唇轻启，不知说了什么。
    ……
    嗒、嗒……
    木屐走在水泥阶梯上的声音，不急不缓。
    打破了四周夜深的寂静。
    即使是规模再大的花火大会，对于东京来说，也只是很小一部分人去参加。
    大部分的人家，此时已经熄灭了室内的灯。
    回出租屋前的这段坡道，安静地几乎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出租屋门前的灯亮着，弥生秋早大抵已经回到了家。
    待他爬上一人宽的室外楼梯，站在门前。
    还没举起手来敲门，等在家里的少女便已经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想吃些什么吗？”
    “不了……在花火大会上买了炒面面包，还有各种小吃。”
    “热水也已经烧好了。”
    “我先洗？”从弥生秋早手里接过拖鞋，把行动起来相当不方便的木屐换下。
    “鸣海桑又想看我裹着浴巾的样子了么？”
    “只要是性取向是异性的男生，没有不想看的。”
    “我要和神河编辑他们再聊一聊动画化的事，鸣海桑的愿望应该是不能如愿了。”弥生秋早不禁摇头，捧读般地惋惜，“真是可惜。”
    “真是可恶……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们不打麻将的吗？”
    “他们刚刚坐上返程的列车。”
    “那就明天回来了之后再聊啊……”失意的男高中生，拎着睡衣愤满地走进了洗浴室。
    因为花火大会而与众不同的夜晚，在换下浴衣之后，重新回归于平澹的日常。
    鸣海悠带着没能窥见春色的不纯心绪，躺在久别重逢的床上沉沉睡去。
    ……
    ……
    又是天明，阳光将室内照亮。
    鸣海悠从睡梦中醒来，听到厨房中锅铲翻炒的声响，在沙发上醒来。
    “天花板上为什么会有吸顶灯……”脑袋还有些昏沉的他，疑惑地自言自语。
    直到坐起身来，自己不知何时换了睡觉的位置。
    “弥生桑，今天早上吃什么？”
    “主菜是烤鱼；副菜是咖喱和梅干菜；白味曾。”
    很普通的早饭，三个月以来这么吃过好几次。
    但却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昨天是不是也是烤鱼和咖喱？”
    “昨天？”弥生秋早在厨台后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难以理解的疑惑。
    卡~
    就在此时，身后响起了开门声。
    “行李已经收拾好了，鸣海桑。”椎名未央的声音从他卧室的方向传来。
    少女推着行李箱，擦了擦额头上细小的汗珠。
    “椎名桑……”他神情微怔，“是画吗？”
    “画？”椎名未央露出和刚刚弥生秋早同样的疑惑，“鸣海桑在说什么呀……”
    “能让人做梦的画。”
    “……今天晚上？”少女会错了意，娇俏的小脸泛起红晕。
    “没什么……”
    早饭做好了，椎名未央帮着把饭菜端到桌上。
    吃完早饭，弥生秋早先一步走到了玄关处。
    “弥生桑要去哪？”
    “春叶社。”
    “是问一条桑要神宫外苑花火大会的座票吗？”鸣海悠想要确定自己的猜想，开口问她。
    弥生秋早换鞋的动作微微停顿，“鸣海桑怎么知道？”
    “在列车启动后突然发消息说要回东京，大概能猜到是要看这场烟花了。”
    “那……”
    “抱歉。”他回过头看向椎名未央，与少女疑惑的神情对视在一起。
    “了解了……那我只拿一张。”
    “明年夏天，我们再一起去看。”
    “到时要多补两场。”比起第一次，少女的要求更高了些。
    “没问题……”
    ……
    “花火大会的座票……很难买到的啊……鸣海桑真的不去吗？”
    椎名未央的反应，不像和他一样同样有这一天的记忆。
    反而像是第一次经历八月二十二日。
    “……”
    少女疑惑地看着一言不发的他，“今天的鸣海桑，感觉好奇怪……”
    “没事……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
    两人坐上电车前往小日向町。
    椎名母亲给椎名未央花火大会座票的时候，他走到街头，多拍了几张照片。
    【摄影Lv.3（2/100）】
    不会错了。
    这是他第二次经历今天。
    大概也是椎名未央的画出来的梦吧……
    说不定少女只是在伪装。
    但椎名未央并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
    在这方面和他相比，大概可以说是Lv.1和Lv.4的差距。
    这次竟然能够让他完全看不出破绽来。
    他算着时间，在和第一次相同的时间点推开门，答应椎名未央一起去看烟花的邀请。
    晚上六点，换上浴衣和木屐去坐电车，和椎名未央一起去参加花火大会。
    在街头买炒面面包;吃章鱼小丸子和可丽饼;看卖冰激凌的大叔在椎名未央面前表演杂技，尽管椎名未央从头到尾只看了他一眼。
    最后前往秩父宫橄榄球场去看花火大会的演出。
    歌词和旋律他都还记得，试着跟唱，结果旁边的椎名未央忍不住笑了。
    他唱歌不难听，只是少女说她完全没有听出歌词里的感情，和电车上的语音播报一样。
    “这个比喻太过分了……再怎么说我也不至于和机械合成音相比吧？”
    “抱歉抱歉~”
    最后一场演出结束，第一轮烟花弹升上天空，在干净的夜空中绽放……
    “呐~来接吻吧……”
    “如果还有第三次的话。”他看着少女映着盈盈光彩的眼睛，轻声说。
    “第三次……？下、下一年吗？”
    “大概。”
    又是一轮烟花升空。
    少女顾不上继续追问，抬起头继续看烟花。
    如果还有下一次循环的话，他也的确要开始尝试打破梦境的办法了。
    花火大会接近尾声。
    樱花图桉的烟花组在夜空中绽放。
    “椎名桑，来许个愿吧。”
    “许愿？”
    “许完之后不必告诉我，自己记得就好了。”
    “嗯~”
    对着烟花许愿的做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颗颗烟花弹升空，只在夜空上绽放不到几秒，就消散成了烟尘。
    这样短暂易逝的事物，又如何承载人们的心愿呢……
    就像机缘巧合间划过天边的流星一样。
    相遇的时刻只有那短短的一瞬，却引得附着于地面的人们闭上眼来抓住这一机会许下愿望。
    即使流星能够听到，大概也只能载着人们的愿望冲向太空吧……
    “许好了~！”
    “我也许好了。”他编着谎言，欺骗心思简单的少女，“我许的愿望是椎名桑能把她的愿望悄悄告诉我。”
    “诶~……”少女都起了嘴，“太狡猾了……”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所以椎名未央也不用告诉我自己许了什么愿。”
    “……”
    他一直看着天上的烟花，没有留意身边的少女。
    不知不觉间，椎名未央已经将自己的脸颊贴近了他的耳畔。
    柔软羞怯的声音，悄悄地在他耳边响起，钻进他的心里。
    “想要嫁给悠……在我成年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