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我遇到了《恶梦》的主人公许磊,在经历了一段无比恐骇的经历之后,受到打击,毅然辞去了心理咨询师的工作。
2012年,我东山再起,在文化西路那里开了一家个人咨询室,开始单打独斗。
顾凯是我那天午接待的咨询者,他说自己是一名派出所民警。
在最近的一次缉凶任务中受到了心理刺激,这几天一直做噩梦,状态菱靡,时常有不好的意象蹿脑袋。
我细心地给他辅导。
在这个过程中,他提到自己就职派出所的名字,我惊觉,这不就是哥哥家那儿的派出所吗
“那里的所长还是黄飞吗”我问,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探探那个老混蛋现在怎么样了。
“黄……黄飞”他一下子紧张起来,好像我正在拨弄潘多拉的盒盖,“您认识黄飞”
“嗯,算是吧他怎么样了”
我从顾凯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可怖的内容,关于黄飞,黄宇驰,七年前的隐藏情节,其中就包括白泽的死讯。
……
下面的内容,是我根据顾凯的讲述,和自己所知的情节,经过一番推理糅合,以黄宇驰的视角构成的。
事先声明,虽然其中有一部分内容无从考证,但绝对不会因而歪曲事情的样貌——
简单地说,这段讲述有我自己发挥的地方,可能会偏,但最多就那么一点点,总体的节奏肯定是对的。
黄飞在2009年被面撤了职。
这不是普通的撤职,丢掉所长的头衔后,顾凯告诉我,他立刻就被逮捕了。
罪名是包庇罪,包庇一名贩卖过百斤白色粉末的du贩,也就是黄宇驰,他的儿子。
没人知道,黄宇驰是什么时候开始走这条不归路的。
他同自己的父亲一样,于2009年被警方抓获。
我知道他的贩du生涯应该是在2005年之前就开始了。
这样子,2005年发生在我,哥哥,和白泽身的一切都能解释得通。
2005年3月18日,白泽眼中亦真亦假的一个夜晚,零点之后的绿地公园格外“热闹”。
有被抑郁症折磨失眠,出来透气的哥哥。
有心态崩溃,以为是在梦中,出来欲要报复社会的白泽。
有三更半夜停一辆摩托车在河边,鬼鬼祟祟的黄宇驰。
其实还有第四个人,只是他在子时刚过就匆匆离开了——
黄宇驰的货源,一个会每隔一段时间供应给他白色粉末的家伙,社会毒瘤。
他离开得早,避免参与了一出荒唐的闹剧。
也就是我最开始给大家讲述的,白泽是怎么突然袭击黄宇驰,黄宇驰又是怎么错认哥哥为袭击者,并加以报复的。
黄飞那时候还不知道儿子贩du的事实,把我那可怜的哥哥放走后,他想要调出公园的监控,看看出入公园的还有什么人。
被黄宇驰旁敲侧击地阻止了。
理由很简单,他怕爸爸发现他和同伙的勾当。
从那时候开始,他可能就有点后悔报警了。
这样,白泽便在莫冥中逃了过去。
事后的第二天,他问起黄宇驰这么晚还待在公园里的原因。
黄宇驰支支吾吾地,说不大清楚。
黄飞也没有深究——谁会动不动就往最坏的方面想呢特别是面对子女的时候。
下午,黄飞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儿子落水的皮衣,被晾在阳台窗外的晾衣杆,几乎就要晒干了,有几个缝边的角落里映出了不祥的白色——是du品。
在用鼻子闻了气味之后,他又把这些残留的粉末在手里搓了搓,确认无疑。
黄宇驰没用多久,就向爸爸坦白了一切——关于自己贩du的事实。
他说自己也没想到粉末会附衣服,在被人推下河之前,黄宇驰刚刚拿到一大包分拣好的白色粉末,揣在口袋里,然后对着水面小便。
在被一掌推下之后,那袋粉末掉进了水中,封口开了,瞬间融了进去。
黄宇驰知道自己这是损失了一大笔钱,所以才会在认定袭击者没看到毒品的情况下报警,泄愤地想要让爸爸用职位之便整整他。
他不知道的是,他那湿透的皮衣,面已经附着了大量的违法粉末,还在派出所里跟我们纠缠了一整晚……
幸好天气比较潮,要是干得快,只怕是会被当即抓起来,当所长的爸爸也救不了他。
而现在,黄飞决定帮儿子掩盖罪行。
我想他肯定也劝过其金盆洗手,很可惜劝说无效。
一来二去,到后来,黄飞从一个光明磊落的所长,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长期包庇犯。
也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情。
在哥哥自杀之后,黄飞随下属赶到了现场。
想必他是预防万一,刻意地观察了。
结果真的发现了哥哥外套的异样——还记得黄宇驰的那个动作吗
在打报警电话的时候,用手压住了哥哥的肩。
然后袖口的水,浸湿了哥哥外套的一小部分。
现在,那外套也有浅浅的痕迹。
黄飞知道没人会注意这种小细节……但他还是把外套捎走了,在执法的过程中。
神经质地怕有谁会拿外套去检验,验出白色粉末,再推理到自己儿子头。
这概率几乎不可能发生,但出于一个父亲特有的谨慎,黄飞把那件外套偷偷地处理掉了,在离开自杀现场之后。
嫂子发现了衣服的丢失,也在那天询问了我,可我们哪能想到是被一个警察堂而皇之地偷走了
真的想不到,背后的原因就更别说了。
一个月后,我找到了黄飞,并跟他说明了白泽的事。
在得知白泽才是真正的袭击者之后,这对父子表面漠不关心,不想要追究责任的样子,其实心里是又被吊了起来。
他们怕白泽看见了什么。
在黄宇驰最初坦白自己行为的时候,黄飞就说了,那个真正的袭击者,很可能目睹了白粉在水里散开融化的过程,这就等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证了。
被爸爸这么一提醒,黄宇驰便心惊胆战地等了几天,看没有人报案,或者找自己,也就渐渐放心了。
现在,袭击者的真身出现,出于谨慎,黄飞觉得,应该去探探他的底,看他到底知道多少。
至于白泽具体是怎么死的,我想象不出来,顾凯也没听人说起过。
黄宇驰杀了他,这点不容置疑。
我想,是黄宇驰应黄飞的建议去找了白泽。
黄宇驰就是一个愣头青,从他那一晚的种种鲁莽之举就能够看出,能贩du这么久,也算是一桩奇迹了。
肯定是他和白泽在交涉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泽经提醒,记起了那晚水面的情形,黄宇驰不得不除掉他。
反正结果是两人发生了一定程度的肢体冲突。
白泽的头被推到了墙角,受了重创,最后流血过多致死。
黄飞又帮助儿子把现场布置成抢劫入室的样子,潦草地进行调查,并把进度刻意僵在了那里。
直到遥远的四年后,2009年,这一切才最终败露,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
“白泽肯定是在那一次会诊前被杀死的。”最后,张怀满补充道,“这就说得通了。”
“所以他不是没有履约,而是已经死了”
“是的,老板娘,真的很讽刺……顾凯离开之后,我推掉了下午的预约,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诊所的沙发。”
“没有什么具象的感觉,只是心里受到了震撼。震撼于生命的潦草流逝,和罪恶的无处不在……”
“我以为我拯救了白泽,那时候。但其实,在这个世界,我救不了任何人,即使有时候,我坚信我可以。”
张怀满一脸沉浸的表情。
他在怅然,让人不得不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完全没有掺假,就算是为了更好的戏剧性,也不会有任何虚构的元素。
“所以……”
钱子雯清了清嗓子,打破无人发话的局面,“故事的题目是失眠,刚开始也是围绕‘失眠’进行叙述的。”
“一个到了夜晚,就会虚实难分的怪病,牵扯出的却是一系列复杂的人性问题。关于复仇与治愈,拯救与谅解,生存与死亡。”
“那对父子才是真正的可恶。”徐老太狠狠地骂道,“相比起来,白泽还算有良知得多。”
“其实我觉得。”
乔姗说,“白泽就是我们所说,典型的‘边缘人’,抛开那奇异的失眠梦不说,他背井离乡,无法完全融入社会,情绪方面极不稳定,思想也偏激。”
“这种人是很容易成为罪犯的,就像是故事里所说的,那心中的恶魔会煽动仇恨,怂恿犯罪。”
“不管是在公园河边一脚把人踢下河,还是潜入邻居家准备屠杀灭门。这种人不是没有良知,只是存在缺陷,而正是这种缺陷,使得整个社会充满了不安定的因素,所以,真不知道该不该同情他们呢”
“或许这就是一个既定存在的事实吧,就像是马路边有树荫一样。”肖冰说,“我们不必去同情,当然也犯不着为之愤怒。”
“是啊。”
陈铭玩味地重复道:“就像是马路边有树荫一样。”
……
……
他们看见谢齐林了。
“他在招呼我们”
本皮埃尔被逗乐了:“真是傻逼。”
“撞死他,别废话。”兰道夫一声令下,他立刻收起笑容,猛踩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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