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州,武国驻军主营地。
清晨,天色刚蒙蒙亮,营地里的士兵陆续起来。
打水声,嬉笑声,怒骂声,交织在一起,打破清晨的宁静。
负责清理马房的士兵,迷蒙着双眼,一摇一晃的走向马房。
拍拍这匹马,摸摸那匹马,跟它们打招呼。
马儿呼哧呼哧的喷着气,似在回应。
突然,那士兵瞪大眼,倒退两步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啊!”
顿时将周边经过的士兵吸引过来。
只见左边第三个马厩里,有匹马儿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昏迷了,还是死了。
在那马儿身后,躺着一个光着上身的男子,以诡异且难以入目的姿势,抱着那马儿。
那人披头散发,挡住了脸,看不清模样。
过来看热闹的士兵,楞了半响,突然齐齐暴发出怪叫怒笑声。
“我擦!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喝醉了酒,将它当成了自家婆娘!”
“这也太牛了!”
“此等英雄豪杰,人畜不分,佩服佩服!”
“来,大伙儿过来,让咱们瞧瞧这英雄的真面目!”
一声吆喝下,众人纷纷围过去。
有人伸手掀开那人遮面的头发。
只见那脸上青青肿肿,已瞧不出本来模样。
没人认得。
于是另一人将他翻过来,让他四肢摊开平躺着。
这一躺,那胸口上用朱砂写的三个大大的字,立马映入眼帘。
待看清那字后,全场安静了数息。
有些不识字的大老粗,左右望望,见大伙儿神情诡异,不由好奇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
识字的人,全都尖叫着跑了。
不识字的那几个,也跟着跑,但跑得甚不干脆,带着疑惑。
直到跑了老远,才抓住之前一起的人问道:“喂,刚才为什么要跑”
那人面色苍白的道:“你知那上面写的什么吗”
“我若是知道,我还问你”
“那上面写的:宁倾风。”
“什么!”不识字的大老粗倒抽一口气,“你说那人是宁参将!”
“正是!要不然大伙跑什么跑”
高高在上的宁参将,若这等丑样被他们看到了,只怕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跟你说,这事给我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出去!不然大伙都死定了!”
“知道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我有老婆孩子,我不想死!”
不光如此,他甚至后悔问了。
干嘛这么好奇心重这下将自己拖下水了吧。
有多少人参观过宁倾风躺在马厩的尊容没人知道,只知道去一批跑一批,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甚至不敢报告上官。
若报上去了,岂不是说他们看过了
嫌命长了不成
太阳初升,斜斜照进马房,宁倾风幽幽醒转。
一阵难闻的气味让他皱起眉头,想张口斥责小厮,一睁眼,整个人惊得坐起。
这是哪里
他看看自己,光着的上身,还有胸前三个大字:宁倾风。
身旁,还倒着一匹马儿。
他立马意识到自己被人整了!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宁倾风的双眼,如淬了毒的冰。
——
“大哥,我给你带了五个包子。”
叶海掀开营帐的帘子进来,包子的香气夹着清晨清爽的风,让叶铭一下子惊醒过来。
“什么时辰了,阿海”
“吃完包子就得去晨练了!”叶海道:“我看大哥你睡得香,便没喊你。”
叶铭捏了捏眉心,掀开被子下地穿上鞋子。
“对了,大哥,你昨晚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叶海将包子放下,随口问道。
叶铭穿鞋子的动作顿了顿,“没去哪,睡不着在外面走了走,回来晚了点。”
叶海哦了一声,他也就随口一问,“大哥,水在这里,我先去晨练了,你洗漱完吃了包子再过来。”
“嗯,去吧。”
叶海走后,叶铭活动活动筋骨,让自己精神些。
昨晚出去一趟回来得太晚,睡得不太够。
洗漱完,吃了叶海带来的包子后,叶铭出了营帐。
此时太阳还未出来,营地里已经热火朝天。
将士们晨练时发出的声音,让人热血沸腾。
叶铭深深吸了一口气,跑到叶海身边,和张哥等人打了招呼后,开始晨练。
晨练结束后,一行人去到马房清扫马房,叶铭的处罚还没结束。
等忙完差不多中午,叶铭叶海刚用着午膳,外面传来元衡没什么感情的声音。
“叶铭,出来。”
叶铭放下碗让起来,叶海赶紧扒了几口跟着放下碗,打算和叶铭一起出去。
叶铭按住他的肩,“阿海你继续吃,我去去就来。”
“大哥,没事吧”叶海心里觉得有些不安。
“程世子不是来了吗,兴许是他找我,不会有事的。”
叶海哦了一声,等叶铭出去后,才后知后觉想起。
程世子来了为什么只找大哥不找他
讨厌!
叶海狠狠地扒了几口饭。
“百夫长,什么事”叶铭出去后,对着元衡问道。
元衡扫了他一眼,“跟我来。”
叶铭跟在他后面向前走去,“去哪”
元衡没有说话,自顾自向前走,直到走到严营长的营帐外才停下。
“严营长,叶铭带到。”
“让他进来,你去忙。”
“是,严营长。”元衡转过身,眼睛看向前方并没有看叶铭,“进去吧。”
“是,百夫长。”
元衡说完便离开了,叶铭喊了声,“严营长,我进来了。”
待掀帘进去,看到里面的人后,略微楞了楞,很快回复平静。
原来里面不只有严营长,还有鼻青脸肿的宁倾风。
看到叶铭,宁倾风微不可察地冷笑一声,“你下去。”
严营长楞住,很快反应过来,宁倾风是叫他下去。
“是,宁参将。”
严营长离开后,宁倾风一双肿得核桃似的眼,死死盯着叶铭。
早上他在马厩醒来,第一反应,以为是程烁整他。
随即一想,以程烁的为人,若真是整了他,定会第一时间来看热闹,甚至带人来看热闹。
完全不会在意让他知道,是他整的他。
但程烁不见人影,那就说明,整他的人,不会是程烁!
不是程烁,整个军营与他有仇的,只有叶铭。
宁倾风不知道叶铭是如何潜进来弄晕他,将他拖到马房。
他查了一上午,除了越查越窝火,比如最早发现他时,他与马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姿势。
没有一点证据,证明这事与叶铭有关。
但宁倾风直觉认为,这事一定是叶铭做的。
“叶铭,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侮辱本参将,让本参将成为带个军营的笑柄!”
宁倾风想起那些士兵,又怕又想笑的神情,怒火中烧,只恨不得将叶铭撕个粉碎。
“我不明白宁参将在说什么”叶铭面不改色道:“这中间想必有什么误会,不如宁参将说出来,我愿意为宁参将解惑。”
“你再怎么狡辩也没用!”宁倾风阴着脸,面上的伤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格外狰狞。
“本参将认定了是你,那就是你!”
叶铭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宁参将拿出证据来,若是有证据,我愿意接受惩罚。”
“你是吃定本参将找不出证据是吧”宁倾风冷冷问。
“不敢。”
“本参将自有法子治你。”宁倾风恶毒道:“比如将你和你那个傻弟弟调来做本参将的近侍,替本参将端水倒屎盆子。”
叶铭淡淡道:“能成为宁参将近侍,是我和阿海的福气。”
他顿了顿,看着宁倾风似笑非笑,“只要宁参将不怕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身在别处。或是身上少了些什么,多了些什么。”
宁倾风面色大变,“你!”
“我自小练刀,刀功不错,替人剃头发又快又准,只可惜时间不够,不然来个阴阳头,想必精彩的很。”叶铭颇有些遗憾道。
话落,宁倾风只觉得头皮一阵凉飕飕的。
瞪着叶铭的样子,只恨不得生吃了他!
叶铭神情不变,“若是宁参将没别的吩咐,那我先告辞了。”
宁倾风没说话,瞪着他的双眼如淬了毒。
叶铭拱了拱手,转身向外走去。
正伸手掀开帘帐,后面响起宁倾风幽幽的声音。
“叶铭,子瑶给你写信了吗”
叶铭面色一冷,“我的女人的名字,不是外人随外能喊的,请宁参将慎重些好。”
宁倾风见他身体僵硬,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这可不是我要喊的,以前子瑶给我一天一封信的时候,总是暗示我,不要那么客气的喊她薛小姐,她更喜欢我喊她子瑶。”
叶铭平静道:“宁参将都说是以前了,现在薛子瑶,是我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你说是你的,就会永远都是你的吗”宁倾风道:“就像我曾经以为,她会永远是我的,可我自己却亲手将她推向了你!”
“叶铭,我犯下的错误,偏离的轨道,我会用力去纠正它!”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宁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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