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的桃花眼暗光流转,楚殇轻轻一笑,三分风华绽放至七分。
“怎么,看上我了”
叶渺不理会他的调侃,定定看着他。
她知道他知道,他一定知道。
她想起楚殇逼她回来的理由。
他说她必须回来解决齐楚的事情。
或者,逼她夫离子散的不是楚殇,而是皇后。
楚殇让她回来,表面是在逼她,实则是在帮她。
只是他不告诉她理由,瞒着她真正的身份,让她无法从心里产生感激。
在那样清粼粼的眼神中,楚殇慢慢收起笑容,神色却更加迷离魅惑。
“你猜对了,”他道:“你不是我妹妹,你是我表妹。”
其实他有一万种推脱的理由。
甚至在方才一刹那,他都想过不告诉她真相。
可就在与叶渺眼神对视的瞬间,他突然决定不再瞒她。
“你不是我妹妹。”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她,华丽的声音线刻意压低后,越发迷人性感。
“亲爱的表妹,可否愿与我表哥表妹一家亲”
叶渺看着他,神色清明,眼神清澈,与楚殇的呢不自禁,形成鲜明的对比。
“当初在经州,你已经认出我了吗”要不然那时候他为何会放过她
“你是如何认出我的”她问。
如何认出她的楚殇站直身子,眼神穿过她,似看到了另一人。
“我看过你娘的画像。”他道:“你与你娘,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
“于是在经州,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自打不知几岁起,他在楚相的书房里见过那幅方婉英的画像后,从此便对画中人印象深刻。
特别是那双眼,那双仿似汇聚了天下所有灵气的眼。
他不知道天下是否真有人有这样的眼,还是画那幅画的人,倾注了自己所有的想像臆想出来的。
他甚至能理解楚相为何会对画中人念念不忘。
因为他也自那之后,爱上了画中那对眼,那片洁白的杏花。
从此他的香只有杏花香,他的衣裳上绣满了杏花,他的马车甚至所有的一切,不是染上了杏花香,便是绣上了杏花。
他以为他不会再世间再见到那对眼。
可是后来,他在经州遇到了她。
她大着肚子,肤色蜡黄,面容难看。
但那些通通没入他的眼。
他一眼看到了她的眼,梦中的那双眼。
她再易容再伪装,可她的眼睛无法改变。
那里面的光芒,那里面的灵气,无法遮掩。
他不知道方婉英的生死,他甚至听过这个名字,但他在那瞬间便笃定,叶渺与那画中人之间,一定有关系!
回来之后,他告诉了他爹楚相。
他犹记得他向来冷漠无情的亲爹,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
结果这事不知怎的,传到皇后耳朵里。
那时正好武国的赵国公搭上楚相,想要借兵谋反...
“再后来,你都知道了。”楚殇简单地将后面认出她以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
得到楚殇的确认后,叶渺来到了那条她两次偶遇齐皇的那条巷子。
巷子空荡荡的,月色照不进来,幽幽暗暗。
她知道不会这么凑巧遇到,可不知为何,她就是想来走一走。
眼前似乎浮现两人坐在马车里,一起吃香辣烤鱼的情形。
耳边似乎响起齐皇爽朗豪迈的笑声。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她已与原主的亲爹遇到了两回。
站在巷子口站了好一会后,叶渺回到相府,跃上屋顶,遥望皇宫的方向。
心里,说不出什么情绪。
也许是血脉使然,也许是性情相投,她对齐皇有着天生的亲切感。
若他只是老楚相的侄子,她想她与他,定能如她与老楚相老猴一样,成为忘年交。
可现在他成了原主的亲爹。
曾经质疑楚相的那些事情,她不得不同样质疑齐皇。
为什么当初让大着肚子的方婉英一人回到武国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甚至都不曾派人打听过!
他是已经完全忘记了她们吗
如果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她们,又或者如同楚相一般,对于她的存在可有可无。
那她,要和他相认吗
叶渺在屋顶一直坐到月落西山,月色下的背影,纤细单薄,像一幅定格的画卷。
只是偶有夜风吹过,乌黑的秀发和袍角随风飘起,才让人看出那不是画。
在叶渺跃下屋顶,回到屋内吹熄灯睡下后,有道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
月光照在他白色衣衫上,似有盈盈光泽环绕。
——
第二天早上,江之夏前往江氏商行总部的路上,看到前几天被迫营业的江氏商行名下的那些铺子,今早通通开了门,一时竟有些恍惚。
他让车夫先去商行,自己下了马车,一路沿街走。
有伙计眼尖地看到他,欢喜地喊了声“少东家。”
江之夏抿起唇角,微笑着与之打招呼。
以前他向来傲气,即便是笑也带着少东家的高高在上。
现在却和气不少,让伙计一时间以为花了眼。
喧嚣的人群中,耳边响起一道独特的声音。
咯吱,咯吱,那是轮椅的轮子与青石板地面摩擦的声音。
江之夏不明白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那么好使了,但他的身体已经下意识转过了身。
轮椅上的女子更低声与身后的护卫说着什么,似意识到有人看到,敏锐而不经意地看过来。
与江之夏的目光相撞。
有诧异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如常,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江之夏不由自主走过去,望着她来的方向,似乎是从美人坊出来的。
“沈小姐,早。”他道:“这是要去哪里吗”
“江少东家好眼力。”沈毕方微笑道:“我正要衙门捐银子。”
“捐银子”
“给如意侯的军队捐银子。”沈毕方道。
江之夏暗暗抽一口气。
这是要跟宋国公明着干
他这几天被宋国公暗中整得有些怕了,虽然不至于屈服,可若说这么明目张胆地对着干,他暂时是不敢了。
脑子里灵光一闪,“江氏商行这几天的麻烦,是沈小姐暗中帮忙解决的吗”
沈毕方也不瞒他,点点头,“当作是江少东家前些日子援手的一点小小回报。”
江之夏微楞,他只是大胆做了个猜想,可没想到居然猜中了。
复杂的情绪,慢慢浮上心头。
“那沈小姐捐款,是为了转移他们的视线吗”
江之夏不知道沈毕方用了什么手段,但以他对宋国公的了解,他知道这件事,宋国公不会善罢干休。
要想让宁国公暂时放弃对江氏商行的报复,最好的办法,便是有人让宋国公更加仇恨。
沈毕方在这个节骨眼上捐银给如意侯,无意是在抢夺宋国公仇恨的光芒。
所以江之夏不得不这样猜想。
“一半一半。”沈毕方并不否认,“江少东家无需放在心上,别忘了,正好我也要报仇。”
报仇江之夏眼前突然浮现,月色笼罩下,那布满伤痕至丑又至美的身体。
面上,一阵阵发热。
他看着她的眼,狼狈避开。
“江少东家随意,我先走了。”沈毕方道。
轮椅咯吱咯吱向前,唐元高大的身影,将轮椅上沈毕方瘦弱的身子完全遮挡住。
但江之夏却仿佛依然能看见。
他记得那身子如羽毛一样轻,他抱在怀里,仿佛没有半点重量。
可那么轻的身体里,却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少东家,你怎么站在这里”
白大管事的声音,将江之夏拉回神。
“看看铺子是不是都开门了。”他道:“现在看到了,走吧。”
说起铺子开门,白大管事老脸上不禁笑容满面。
“这次咱们江氏商行算是躲过一劫了,日后定会否极泰来。”
江之夏不置可否。
白大管事感慨了一番,追上去。
“对了少东家,快月底了,楚大小姐那边的药材还要不要送”
楚玉珠每月中月底去慈安堂问诊,赠送药材,那些药材,便是江氏商行提供的。
江之夏顿了顿,“既然楚家没有派人来说不要送,那就同之前一样。”
现在对付江氏商行的是宋国公,不是楚相,这种时候更没必要跟相府撕破脸。
“知道了,少东家。”
——
清楼。
纯娘带着一名模样清纯的少女,一左一右坐在洛府尹身边,殷勤地给他倒酒。
“洛大人,这次的事情,可多得您帮忙了。”
纯娘举起酒杯,“妾身敬您一杯。”
洛府尹哈哈大笑,搂着右边少女,却是没举杯,“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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