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飞轻似梦》第三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死讯

    老管家走后,虞洛兮望着柴房落锁的门愣了好久,她好似懂得了那日顾将军的话,可又觉得理解的不透彻。

    鸢看她伫立良久,开口提醒道该换药了。

    在她刚刚换完药还来不及穿好衣衫的时候,便听到门外有人喊道“徒儿,快出来,你看为师给你带了些什么”

    她不紧不慢的整理好衣衫,方一出门便见到陌尘抱着好几盆的花草,骑在墙头冲她笑的温暖。

    她有些无语,谁家的师傅趴墙头送东西,这实在是有些标新立异吧。

    “你快些下来,被人看到了成何体统,这青天白日的,好似”好似越墙偷情一般,这话实在是太过污秽,她实在是出不了口。

    他拥着娇艳的花从墙头一跃而下,浪荡不羁的开口调笑“好似什么好似痴情少年郎不顾世俗眼光翻墙约见心上人吗”

    虞洛兮听到如此调侃,小小的耳垂悄悄渡上一层桃粉,轻斥他口无遮拦。

    陌尘满不在乎的笑笑,弯腰把怀里的花盆摆放在墙角。

    她以为他会买些什么名贵的花草补偿自己,不曾想却是买了些常见的栀子花,暖白浅黄的,看起来也是格外的温暖。

    她随口问道“怎想起买这些”

    他拿起一旁的水壶,细心的浇洒着,“长得好看闻着香甜便买了,听说花叶果实和根茎皆可入药,泻火除烦,凉血解毒,待花悉数全开之时,你也可以摘些入茶。”

    这些花,品相虽不是出类拔萃,但这可是那个人平日里视之如命的宝贝,哪怕是掉片叶子都要惋惜半晌,如今他更是历尽千辛万苦才从那人的后院中偷出来这几盆,非也非也,一家人言何偷抢,那是他借出来的。

    虞洛兮望着眼前的尚未全部开放的栀子花,悠然想起一首诗

    树恰人来短,花将雪样年。

    孤姿妍外净,幽馥暑中寒。

    有朵篸瓶子,无风忽鼻端。

    如何山谷老,只为赋山矾。

    那怕多望上一眼,那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好似就随风送入鼻端。

    她平生最爱三种花香茉莉、兰花和栀子花香。这三种香味,淡静素雅,清幽怡人,它的花香不似芙蓉的涩,不似李花的浓,更不若桃花的甜。它的香味多则浓,少则淡。花色也是洁净的白,淡雅的黄。倘若日后全部绽放,定然会醉不少闻香人。

    陌尘的的身影,就好似这栀子花香一般,淡淡的萦绕在她得脑海里。

    她开口道“我虽爱花,却不懂得养护,若是师傅得空,便帮我照料这些栀子花吧,也免得它们遭受我的摧残。”

    陌尘欣然应允。

    他指着地上的花卉满脸委屈的说,自己一大早就去选花了,到现在都不曾进食。

    虞洛兮虽然觉得他有些厚颜无耻,但他终归是选了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便也不计较旁的,留他中午一同用餐。

    正当用餐时,张良走来俯身在虞洛兮耳畔说了句什么,虞洛兮起身歉意的冲陌尘点点头,便离开了。

    她一走,虞泊涯和鸢便也起身紧随其后。

    陌尘虽然好奇,但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收其自己的小心思,继续大快朵颐的品尝着眼前的饭菜,直至打了个颇为不雅的饱嗝,无比幸福的起身伸伸懒腰,便也自觉地回自己的院子里了。

    刚一走进后院,便听到有人在疾呼大叫。

    虞洛兮吩咐张良开门。

    随着门的打开,光线便顷刻间照进了昏暗的柴房里,晃的顾子骞睁不开眼,也看不清走进来的是谁。

    缓了片刻,他有些不解的看着虞洛兮,这个人就面相来看,是有些熟悉的,但一时之间有些忆不起到底何时何地见过,他扭了扭自己被五花大绑的身体,倚着后面的高高堆起的柴禾。

    “山匪”他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也不似山匪般彪悍野蛮,便也默默的否决了。

    “是,也不是!”若是圈山成派的话,她想自己大约也能称为山匪吧。

    顾子骞听到她的回答,心中暗笑,觉得他们真的是自找死路,自己名门将后,家中又世代从军,待他脱身,非带人缴了她这个土匪头子。

    他突然想到,向来土匪不都应是面目凶恶的彪形大汉吗怎么她偏偏是一弱不禁风的娇小女子

    他撇开她散开的长发,仔细的端量着她的五官,他忆起来了,那日醉乡楼,太子殿下对她笑的满是暧昧,那时他还一度以为,这太子是有别的癖好。如今看到眼前女装的她,有些想不明白她为何绑了自己。

    “我劝你,还是快将小爷放了,若不然,日后定叫你吃了不兜着走。”他依稀的记得,自己是跪在父母面前时被人从背后打晕的,再醒来时就已经被关在了这个黑屋里。

    他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被父亲关了禁闭,可如今却发现是这个毫不相干的人绑了自己,他满是疑惑,她到底是谁。

    她将自己打晕从父亲面前带走,父亲没有阻拦吗

    还是说,根本就是父亲将自己打晕送过来的

    想到此处,他满是震惊的抬头望着她。

    虞洛兮差人将饭菜放在他面前,随手丢下一把匕首,便转身向外走去。

    她停在门口处,不曾回头,阳光耀眼的从她四周照进房间。

    “你猜的没错,是顾将军将你托付给我的,你且安分些,等时辰到了,自然会放你出来,你若是有别的想法,我想我有的是方法让你老实!”她神情莫辨,话语也是冰冰凉凉的。

    当门再次被锁上,顾子骞匍匐着前行,用匕首将受伤的绳索割断,扭了扭手腕,端起饭菜,一边吃一边想,到底自己做错了何事,惹父亲如此大动肝火,还叫旁人插手将自己软禁起来。

    当饭菜见底的时候,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放下碗筷,闷闷不乐的重新窝在一旁的草垛上。

    为了能看住这个功夫高深的将相之子,虞洛兮便搬来了矮凳坐在不远处。

    虞泊涯神色有些黯淡的开口“那日派人盯着你阿婆下山,昨日来报,说她”。

    他顿了半天,最后还是说出了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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