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安枯坐在牢里,也不知外面是白日还是晚上。
她心中的怒气渐渐灭了少许,但是不甘与埋怨的心理却还是很难消下去,若是消下去了,她这两辈子存留下来的对生命与自由的渴望,与笑话又有什么区别呢
毕竟两世为人,死过一次的她,自然要比常人对死亡的恐惧更深一点。
她如同笼中雀一般,孤独彷徨,她如同鞘中剑一般,难见天日,但是她比雀的思考更多,却比剑的锋芒更少。
她看着一片漆黑,令人气闷的周围,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霉味,以及幽幽的烛火在四周亮着,她只感觉到一阵不甘。
难道自己……真的要交待在这里吗
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的曙光了吗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清秀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有一滴晶莹滑落,愤怒是比无助浅显得多的绝望,正因为如此,愤怒和无助往往在一瞬间就分出了个高下来。
昏暗的通道里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顾允安满世界的悲哀在此刻化为的黑暗也终于被这不知善恶的脚步声强行驱散。
她突然生出满腔的怒火,纵然是自己到这里来了,也不肯放过我吗也不能让我一个好好地呆着吗为什么要来打扰我
她的双目瞪的死死的,只感觉胸中一口气长长不能舒出,她就犹如一个濒临危境的狮子般,一点一毫的吵闹声响都会惊起她,然后激怒她。
过了一会儿,她把那口气舒缓了出来,整个人的精神都发出了不一样的变化。
她的眼睛渐渐恢复了平常,那抓着栏杆的手也渐渐松开了,这个来的人会是谁呢
是蓝祁笙吗那个不知为何对自己独有爱护的功高镇主的王爷
还是又是那个女人来这里“劝解”,想让自己自杀
她的眼神变换了两次,最终又定格在平静上。
“我希望是蓝祁笙来了。”她轻轻喃喃道。
其实不管是谁来,她都无所谓的,她静下了心,开始侧耳倾听这脚步声的节奏,缓急,与说话声一样,这种无意识发出的脚步声也能很轻松地辨别两人的身份。
她听那脚步声似乎不是那恶毒的女人的,那女人的脚步声轻浮而无规律,虽说这脚步声也较为无规律,但是却明显能听出来沉重有力——最起码是个练过的女人或者是没被酒色掏空身体的男人。
想到这,她笑了笑,静静等待那个脚步声到自己跟前,终于,在经过了一阵不远但是很漫长的旅途后,那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
顾允安看着走来的那个面容憔悴的男人,愣了愣。
此时的苏骆扬虽然也束发带冠,但形神憔悴,虽然也折扇纶巾,但是眉宇间带着一抹愁虑,满身浩然气,一意快哉风的模样也渐渐消失了去,活活像极了平民中一个失意读书人。
士大夫三日不读书,便义理不交于心中,对镜觉面目可憎,对人言寡淡无味,也不知是苏骆扬读的书实在是太多了,比士大夫还多,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此时的苏骆扬开口说话,虽不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但是还没到达面目可憎的程度。
她哪里知道,其实苏骆扬的武功属实不低。
“许久不见啊,”苏骆扬看见顾允安,微微一笑。
顾允安被他的到来惊了一下,说实话这个来客她属实是没有想到,见苏骆扬这笑容,她本来也不愿多问的话也梗在了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到了嘴边,她的话语便只好变成了一句临时想起来的诗:“难怪总说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听见了这顾允安调笑的话语,苏骆扬略有歉意地笑了笑,似乎有些愧疚。
“一路以来遇见了些许不讲理的人,有些伤了我为天下捐躯的心了,还烦请王妃见谅了。”苏骆扬也回口,话里话外也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思。
顾允安隐隐瞧见苏骆扬的身上沾了些许血迹,有些惊讶,但是也不便开口询问。
苏骆扬感到了顾允安的目光,微微将袖子拢了拢,然后目光看向外面,笑着鞠了个躬:“此地到底有些危险,还麻烦王妃先跟在下走一遭”
顾允安看见了苏骆扬这许久不见的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又听见了这话语,笑盈盈地应下了。
苏骆扬打开了牢笼,牵着顾允安的手,几个闪烁间便不见了身影。
置身山水间,何处不为家且不说苏骆扬与顾允安这边,侧夫人本来在家里愉快地喝着茶,却突然有一个人连跌带爬地来扰了她的兴致。
她的双目一横,正要发火,将那茶碗都砸在了来者的头上,但是来者却是哭着连连求饶,让侧夫人姑且听他一言。
侧夫人嘴里冷笑着答应了,但是心里却是在想着如何处死这个下人,但是这下人一开口,她就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侧夫人,镇守地牢的侍卫队被杀完了!”
听了这话,侧夫人拍案而起,正要怒斥这人胡说八道,然后扇他两个巴掌,但是却是又有接二连三的人闯了进来,报告了这个消息。
侧夫人脸色多变,当机立断,集结部队准备去地牢那里一探究竟。
三人为虎,更何况这么多人向他报告了这个消息
侧夫人看着手下集结的那些人,心里暗道这些人怕是也够了,于是便不再等下去,调转矛头朝着地牢那里出发。
到了地牢那里一看,惊得她瞪大了眼,面前一地横尸在地,有些人尸体上还带着恭敬的笑,眼底还透着不屑的意味。
越往里走,侧夫人的脸色越黑,却只见到最后的那个守卫被一柄刀穿肠而过,一些不可名状之物流了一地,她的脸色终于难看到了极致。
不是因为这些物质太恶心了,而是因为她明白,顾允安肯定是被救走了!
她回头,扇了下人一个巴掌。
那下人莫名其妙挨了一个巴掌,但是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是更加低眉顺眼了。
其余人见此时的暴怒的侧夫人,也是一个个不敢吱一声,在后边静默不语。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她转身看着那些侍卫,指着他们破口大骂。
全然没了平常那些本来就不属于她的风度。
那些侍卫们也不知心里作何感想,被这么一顿无缘无故地一顿臭骂,没有人反驳,侧夫人一个人在那里骂了许久,气也许是终于消下去了。
然后她朝外走去,突然,她扇了一个侍卫巴掌,那侍卫刚想发怒,却被其余伙伴拦下,只见侧夫人在那里看着他们,如同一个发怒的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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