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半年都过去,李氏每日回来的越来越晚,到隔三差五回来,到最后几乎不再回来,小宝小小年纪便担起照顾马全的起居,花灵看着小宝在院中忙前忙后,又是劈柴,又是提水的,被烟熏得眼泪直流,道:“小子,你还是歇歇吧,你这每日吃不饱的,还要照顾你老爹,可真是累啊。”
小宝看着花灵道:“恩,是很累,但是没有办法,他是我爹爹啊,不过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每日一个饼子接济我,我恐怕都要饿死了。”
花灵耸耸肩道:“没什么,就当是给你当日的赠礼吧”,小宝不解的看着花灵道:“我当日有给你做什么吗”,小宝又想了想道:“哦,对了,是我带你回家吃饭的那件事吗”
花灵看着小宝道不明的笑道:“呵呵,随便吧,你怎么觉得怎么好吧。对了,你娘亲呢为什么这些日都看不到啊”
小宝小小的眼神中充满了悲凉,道:“我我不知道,只知道每日回来的很晚,一日比一日晚。”,越说到后面,小宝的声音就越小。
花灵和小宝正在院中聊着,这是李氏匆匆赶了回来,小宝看到李氏,立刻带着哭腔跑到李氏身边,扑到她的怀中,道:“娘亲,你终于回来了。”,李氏伸手将小宝揽着怀中,还悄悄将手腕上的一个玉镯子塞进了衣服里。
眼尖的花灵道:“哟,李娘子这镯子倒是挺好看的啊,看上去质地应该不错,废了不少银子吧。”
李氏尴尬的笑了笑道:“小公子取笑了,不值钱的玩意。”,李氏拉着小宝的手说道:“小宝啊,娘亲带你走吧,这里日子是过不下去的了。”
小宝不敢相信的看着李氏道:“娘亲,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们离开那爹爹怎么办啊”
李氏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屋中,低声的说道:“小宝放心,娘亲会安排人来照顾你爹爹的,不会让他受罪的。”
小宝拉着李氏的衣服央求道:“娘亲,我们家现在这样,哪里有钱可以请人照顾爹爹啊我们可以的,小宝已经长大了,我可以照顾你和爹爹的,娘亲,求你了,不要离开爹爹好嘛”
李氏眼神中尽是不舍,但是还是狠心道:“小宝,听娘亲的话好嘛留在这里早晚都要饿死,你爹爹现在已经不能做工了,拿什么养活我们啊。”
小宝很绝望的甩开李氏的手哭着喊道:“娘亲,你怎么可以这样,现在丢下爹爹他会死的,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听着院中母子二人的对峙,房中传来一阵咳嗽声和茶杯摔碎的声音,小宝甩开李氏赶紧推门进去,马全坐在床边,一直腿垂在床边,一直裤脚空荡荡的在床边搭着。
小宝哭着扑到马全怀中道:“爹爹,娘亲不要我们了,爹爹。”,马全双眼通红,但还是忍住泪水的说道:“小宝,不哭。爹爹在,爹爹不会离开你。”
这时李氏走到房中,看着房中的父子二人道:“小宝我要带走。”,马全愤怒的拿起茶杯准备被李氏扔去,想想还是忍住了,道:“你滚,小宝是我马氏子孙,和你一个外姓离开算什么。”
李氏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能养活我们母子吗难道要我们跟在你身边等死吗就算你不管我,也要想想小宝吧。”
马全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赶紧滚,我可以照顾好小宝的,别再这里脏了我们的眼,赶紧滚。”
李氏也生气的吼道:“你拿什么照顾好小宝,你的一条腿”,马全气的靠一只腿站了起来,却重心不稳的摔在地上,他又悲又愤的狼狈趴在地上道:“我为何会变成这样,你不清楚吗我不是为了这个家,我会变成这样你个无耻妇人,赶紧滚。”
李氏被马全骂的生气的一甩袖子道:“好,我也懒得看到你。哼。”,说罢转身对小宝说道:“小宝啊,娘亲先走了,这个银子你拿着,娘亲走了。”,说完不舍的离开了。
马全羞愤的将银子扔到一边,小宝哭喊着去追李氏,可是走到门口只见到李氏上了一辆马车,疾驰离开。
小宝在门口哭的稀里哗啦的,无奈回到房中,将马全扶到床上,可以他太小了,完全没有那个力气,马全也哭着双拳在地上愤怒的捶着,最后靠自己的力气才坐回到床上。
小宝看着马全道:“爹爹,我是不会离开你的。”,马全看着小宝很是不舍的说道:“小宝,虽然我刚才那样说,可是你娘亲说的对,爹爹没有能力照顾你了,明日若是她再来,你便跟她去吧。”
小宝哭喊道:“爹爹,不,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跟着娘亲走,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爹爹。”
在他们吵架的时候花灵不知去了何处,这时花灵又带着饼子回来,扔给小宝道:“小子,也许你老爹说的对,你跟着他早晚是饿死的,靠你一个孩子能做什么啊。”
小宝看着怀中的饼子将它递给马全,低着头不说话,良久说道:“爹爹,我不走。”,马全听到小宝这般固执,生气的将饼子扔到小宝身上道:“你若是不听话,你也给我滚。”
小宝拣起掉在地上的饼子,拍拍灰土,再次递给马全道:“爹爹不要生气,小宝听话,听话还不行吗爹爹你吃吧。”
门外,花灵看着小宝道:“恩,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啊。看来这明日我也不用给你准备饼子了,你小子啊你要去吃大茶饭了。恭喜啊恭喜。”
小宝不太能理解花灵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着他的表情不像什么好玩,小宝道:“你不要取笑我了,我只是为了安慰爹爹,我是不会离开的。”
花灵道:“哎,你可真是,和你娘亲去多好啊,吃香的喝辣的,我还能跟你后面混混啊,你说对吧”
小宝不在理会花灵,第二日李氏并没有来,小宝依旧吃着花灵带来的饼子,马全在屋中听着屋外的动静,今日一天都没有动静,晚上小宝送饼子给马全的时候,马全虽然不舍但还是问道:“小宝,今日那个贱你娘亲没有来吗”
小宝摇摇头,准备给马全倒水,结果发现水壶没水了,便准备去厨房倒水,接过厨房也没水了,小宝就去井里打水,可是他力气太小了,根本提不上一桶水,半天提了一点水上来,还倒了一地,小宝终于忍耐不住,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马全听到外面的动静,杵着一个拐连忙走出屋子,看到坐在地上哭的小宝,他连忙过来道:“小宝,你怎么了”
小宝哭着说道:“爹爹,我想要烧水,可是厨房没水,我打不上来。”,看着小宝的样子,马全终于忍不住了,哭着说道:“小宝啊,明日你去找你母亲吧,听话,不然爹爹就死了算了。”
父子二人抱在一起痛哭着,花灵则在暗处看着,脸上尽是一丝玩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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