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希看着陆离好像渐渐陷入了那段令他痛苦不堪的回忆中,便安慰道:“上神,其实这世上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关键是看对方是否有悔过之心,倘若清夜上神有心悔过,那么上神应该给清夜上次一次机会,也该给自己一次机会的。”
陆离听到月希这样说,却自嘲的笑了一下,道:“我何曾没有这样想过,后来我想了很久,我想办法给他找理由,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他是有苦衷的,是因为为人时被欺压的太狠了,他想报仇,所以才做了这些错事,只要他愿意真心悔过,我可以原谅他,可是他并没有,却一步一步陷得更深,更加无可救药。”
月希道:“上神,不说这些事情了,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陆离道:“北海蛟龙逃跑了,还是要将他追回的,他手中有关于清夜的秘密,不、不能让他将此事说出去。”
月希看着陆离笑了笑,陆离被月希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问道:“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月希止住脸上的笑意,道:“上神嘴上说着不能原谅,实则还是关心在乎清夜上神的对不对你不想北海蛟龙将事情说出不就是为了帮清夜上神掩盖此事嘛。”
陆离被月希这样一说,神情有些复杂,转而说道:“也许是为了给我自己一个心安吧。”
月希和陆离开始追踪北海蛟龙去了,路上月希问道:“上神可以说说你和清夜上神在人间的事情吗”
陆离有些惊讶,道:“啊,什么”,陆离反应过来道:“我和清夜啊,我当初在人间时不过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罢了。”
月希听到陆离说自己当初也是一个孤儿时,便想到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令人难以想象如此高贵冷傲的陆离曾经也会有如此的遭遇,道:“其实小仙我在上天界之前比上神还要惨呢,真是流落街头的,还倒霉。”
陆离看着月希道:“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好了,在天界就算有个空职,也好过在人间受罪啊。”
月希也赞同的点点,突然陆离说道:“月希,给你说说我们的故事吧。”,月希一时没有听懂,问道:“我们”
陆离见月希听岔了,连忙笑道:“不是,是我和清夜的故事。”,月希也尴尬的笑了笑道:“是我听错了,我还想着我一个小小扫把星怎么和上神您有了故事呢,哈哈哈。”
陆离虽然和月希说着话,但还是时刻保持着警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窜过来个什么妖啊怪的,自从有了之前的事情,陆离心中明白这些事情恐怕已经不是意外了,包括此次北海蛟龙的出逃。
月希见陆离不知在想着什么,便提醒道:“上神,您不是说和我说你和清夜上神的故事吗”
陆离道:“我给忘了。我初次和清夜见面有些、有些尴尬”
一千多年前,陆离和清夜的初次相遇是在一次大雪过后的施粥摊铺前。那时候的清夜大约只有十岁左右,父亲清舸是一个正六品小官,清舸是一个慈眉善目,清正廉明的官。
而那时候的陆离只是一个无父无母毫无依靠的小乞丐,可是他从来不在街头乞讨,说来也是好笑,一个乞丐却天生一副桀骜高贵的气质。
今年的雪下个格外的大,也格外的久,这样的鹅毛大雪连续下了有十几日,村民连出门都已经不可能了,很多地方都被大雪压塌了房屋,庄家也被大雪埋死了,为了活下去附近的灾民都涌到了清舸所管辖的银屏镇。
这日雪刚刚停下来,清舸便穿戴好带着衙役们出门扫雪了,衙役甲道:“大人,这雪太大了,光靠我们衙门里的这几个人扫雪也不够啊”
清舸看了看这快到膝盖的雪,的确觉得有些就棘手,便说道:“那你去找些年轻力壮的男子来,扫雪结束后,从衙门里支些银钱犒劳犒劳他们。”
衙役甲领命去了,衙役乙说道:“大人,那我们先开始扫雪吧。”,清舸点点头便挽起衣服开始亲自扫雪,忽然后门窜出一个小脑袋,正是清夜,身边的小厮连忙说道:“少爷,老爷特意嘱咐了外面雪大不能让您出去。”
清夜乌溜溜的眼睛转着,道:“没事,没事,你不用跟着我。”,那小厮为难的苦着脸说道:“少爷啊,小的已经放你出去了,这要是再不跟着,若是被老爷知道肯定不会放过小的啊。”
清夜忽然很严肃的转过身,道:“闭嘴,你是父亲专门让你跟着我的,那你就是我的人,那自然应该要听我的。”
那小厮委屈的低声嘀咕了一句,道:“可是小的的月俸可是老爷发的啊。”,清夜圆瞪着小眼道:“你小子,哼,留在这里不准跟着我,这雪下得我十几天都没有出门玩了,好不容易停了,不准跟着我。”
小厮被清夜吓得没有办法只好留在的后院中,好不容易跑出来的清夜,开心的在街上撒欢的跑着,可是因为太冷了,街上都没有什么行人,清夜溜达了一圈发现也没有什么人,便觉得无趣。
清夜瞎转悠了一会,除了那些忙碌着扫雪的衙役,着实是没有什么人,清夜便准备回去了,路上清夜也不知道为何就没有按原本的路线回府,一个街角的栏杆处,清夜看到一破席子下一直有什么东西在抖,他四下看了看拿起一根木棍捅了捅他。
没有发出什么声响,清夜心想着不是猫啊狗啊,那会是什么清夜虽然平常总是嘻嘻哈哈,纨绔爱闹,可是这不知情况下,清夜还是有些害怕的,清夜壮着胆子用木棍挑开了那个破席子。
只听清夜啊了一声,原来破席子下是一个少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薄衫,赤着双脚,耳朵,脸蛋,双手,双脚都已经被冻得通红,甚至已经有了冻疮,清夜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你、你为什么不回家”
清夜问出这样的话便后悔了,看着样子定然是没有家可回的,清夜连忙将自己身上的那件绒貂披风脱下盖在那少年的身上,道:“这天太冷了,你先盖着吧。不然真要冻死了。”
那少年却将披风抽下来,扔还给清夜,也不做声,清夜一时没有接住,披风掉落在雪地里,清夜有些生气拣起披风拍了拍上面的雪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
那少年见衣服掉落在地上,脸上也有些歉意和愧疚,低声说道:“对、对不起。”便跳下栏杆就跑了,清夜见他在雪地里跑着,洁白的雪上沾染上他脚上的血迹,显得那么刺目。
清夜在他身后喊道:“喂,你去哪里啊你这样会被冻死的。”可那少年压根就没有理会身后的清夜,渐渐消失在清夜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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