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母和木叶木牙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忙着地里的活,木沙依旧没明没黑地满世界撒欢,只在想起来的时候提起背篓,象征性地打些猪草。
“来,给你颗糖吃。我爷爷昨天打到两只野兔子,我趁他高兴缠着他给买的。我们今天晚上还有兔子肉吃呢。以前他都舍不得给我们吃,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又舍得了。一想到晚上有肉吃,我就馋得直想流口水。再给你一颗,怎么样,甜吧”小鱼儿从后面追上木沙,从口袋里抓出两颗糖,递给她。气都没喘过来,就急着报告他的好消息。
木沙接过糖,是绿盈盈的水果硬糖。上次木沙从那个伯母家带回来的有花生糖,还有酥糖,软糖。虽然似乎要高档一些,新奇一些,带给孩子的满足感其实都差不离。
木沙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及时地止住了喷涌而出的口水。本来糖很甜,可是有小鱼儿的几句话下去,她不高兴地尝到了一丝酸味儿。
她不是第一天知道小鱼儿有爷爷。这个勤劳健壮的老人,给他们烤过腊肉,摘过野果,炸过土豆粉。只是在此之前,木沙从未认真想过他是小鱼儿的爷爷,而不是她的爷爷,哪怕她也“爷爷、爷爷”地叫着。
为什么小鱼儿有爷爷奶奶,我却没有呢
这样想过之后,这一天,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伙伴,同样的玩法,木沙却再也无法开怀了。她似乎一下子发现了好多爷爷,好多奶奶,好多爸爸。
小小的村庄、分散的家户、繁忙的劳作,实际上,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像木沙她们这样尚属于学龄前又是家中的弟弟妹妹,被袒护着派不上多大用场的孩子外,是很难再看到其他闲散人影的。
他们只是在她的印象里一下子被提了出来,明晃晃地排在眼前罢了。然而却是一滩极少的被阴湿的墨迹,木沙看不真切,只觉得那一圈圈的模糊里,藏着她所不知的温暖秘密。
小鱼儿的爸爸她却是极熟悉的。她看他背着背篓,提着锄头镰刀上山下山,他跟他的孩子小鱼儿和小芳许或追或打,或笑或骂。他站着的时候,就像地里的沙树一样高大挺拔,他跑起来的时候又像风儿那样迅疾有力,当他干起活来时忽又变成水牛那样沉默高效。
木沙躺在床上,两手张着塑料糖纸,用眼看过去,本就昏暗的房间呈现出一片不真实的绿色。可她依然辨得出这是窗台,这是炉灶,这是木箱……最后,这糖纸里的世界也变得索然无味了。木沙把糖纸收回枕头底下,枕头的一边,木叶和木牙因为劳累已经沉沉睡去。
木沙终于还是没忍住,用手捧着脑袋,问木母:“妈妈,我怎么没有爷爷奶奶啊”
木母头也不抬,在油灯下纳着鞋底。木沙看着她把针抽出来,在头发上划了划,又插进硬实的黄色橡胶鞋底上。
“闹饥荒的时候,你爷爷上山挖野菜摔下来摔死了,你奶奶饿死了。我也没见过他们,只知道这么多,还是结婚那会儿你爸爸跟我说的。”
油灯的光闪烁不定,在木母的脸上投下了跳动的黑影。
“我爷爷摔死了,我奶奶饿死了……”木沙喃喃说道,这些“死”在她的语气里,就如“我今天吃太多,撑死了”一样自然顺溜。
他们都死了,在这个世界早已划了句号,不管这句号是不是圆满,却一样是三百六十度拒绝,拒绝再听取来自这个世界的好言恶语。
“那我爸爸呢”木沙接着问道。
“你爸爸……”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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