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逆天炼灵师江寒轻顾渊知》第14章争当野草,不做名花

    阿知,这是江寒轻上辈子唤了十五年的称呼,当这两个字绕在舌尖缓缓吐露之时,她甚至回想起了前世两人初始的场景。

    有些怅然,却也有些庆幸。

    然而顾渊知却不知晓他们之前还有前世的缘分,只听她唤出自己名讳中的一个字,当即就将眉心蹙了起来。

    “你认得我”

    江寒轻被他问得一头雾水,正想说他们再熟悉不已,就又想到两人不过初识,只能道“之前确实不认得,我这不也是想你给我一个相互熟悉的机会吗”

    “那为何唤我阿知”

    “你又不与我说你的名讳,那于我而言对你的称呼便是有待得知。待知待知,唤阿知也是亲近。”

    原来所谓“阿知”并非“顾渊知”,而是“待知”。

    自她口中知晓了真相,顾渊知也便没有怀疑,毕竟就之前江寒轻对自己的态度来看,除了莫名亲近以外,似乎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孤魂野鬼。

    当然,这也不排除江寒轻一直是在假装。

    “今日你得罪了你的庶姐,可想过以后如何”顾渊知挑开之前的话题问了句。

    江寒轻并不在意,耸了耸肩一派闲适,“我得不得罪她,她都会将我视作仇敌,不差这一句。何况我这五姐姐为人是冲动了一些,却并非完全没脑子,眼下就算看我不顺眼巴不得我死,也要提防我会不会溅她一身血。”

    她说得倒是洒脱,顾渊知听着却眉心皱起。

    堂堂嫡女却过着这样的生活,这在十大家族中还从未有过如此听闻,但仔细一想这世间便是强者为尊,弱小的嫡出不如是强大的旁支,这也并不意外。

    看来江寒轻也习惯如此。

    这么百无聊赖过了半日,天色就暗了,晚青端着膳食过来,都是些再正常不过的东西,灵食是半点也无。

    顾渊知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再加上此时不能暴露行踪,就借口休息四处走走。

    江寒轻没管他,自顾自与晚青聊了起来,“二姨娘的后事如何了结的”

    “还能如何了结到底是手上沾着人命,老爷就算不在意,也拉不下这个脸来,直接就让人把二姨娘的碎尸送回李家。我听说李家家主看见亲妹妹的时候眼泪就下来了,当时就扬言江家处事狠辣,要与江家不共戴天。”

    李家可不算是大家族,家主敢与江家叫嚣,还真是有些稀奇,是以江寒轻挑了挑眉梢,便问“那李家说没说接回江玉”

    “接五小姐做什么”晚青不甚明白。

    听到此处,江寒轻就明白了,原来所谓的兄妹情深都是随口说说,否则对于李氏的女儿江玉,李家不可能袖手旁观。

    之所以说出“不共戴天”的话,估计也是有人从后唆使,才让李家有那个胆子和江家作对。

    江寒轻觉得这掺杂了家族利益的真情假意实在是没什么意思,索性也没再聊。

    然而她虽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却并非真的放过江玉。

    夜半时分,自江寒轻手中捏出了一个小小的纸人,不多时化作李氏的模样。

    江寒轻瞧着眼前有七八分相似的虚影,摩挲着下巴似乎不大满意,于是伸手扯下了它的“四肢”稍作处理,便与李氏是一样的死状。

    “去吧。”她手轻轻一挥,虚影便如鬼魅消失无踪。

    另一边,江玉拿热水敷了小半天的脸,直让那片肌肤都泛着红色,才算是稍稍安心下来。谁料刚躺下准备休息,自外面就是一阵阴风刮过,猛然吹开窗页。

    一股黑气裹挟着寒流扑面而来,江玉下意识就挡了回去。

    那虚影毕竟纸人所化,被幽蓝的丹火略一灼烧就损伤不小。可纸人没有思想,只知迎着火力匍匐向前,靠近时抬起头来,露出狰狞的五官。

    “娘”江玉自然能看清这虚影是李氏的模样,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李氏”却不应她,只伸手要去抓她。那手臂就像是用粗糙的针脚缝合上去,让江玉这个看过母亲死状的人立即确信了它的身份。

    “娘你放心就是,我定会为你报仇。”被这一幕吓得腿软,江玉只能连连保证。

    可“李氏”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往前爬着。

    纸人被灼烧的烟雾弥漫开来,有些呛人,江玉被吓得不轻,不仅没察觉到这点不对的地方,甚至还不停往“李氏”的方向丢着丹火。

    “你别杀我,我肯定会替你报仇的,你别杀我”

    江玉说着惊叫起来,哪怕这虚影仗着一张自己母亲的脸,她也认定了对方就是母亲的亡魂,为了活着也丝毫没有手软。

    知道那虚影被燃烧殆尽,江寒轻望着掌心化为一摊粉末的纸人,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

    “你瞧瞧,让你捧在掌心十多年的女儿,还不是为了自己活命宁可对你这个亲生母亲下手”江寒轻低语一句,就打算合窗歇下。

    只是刚走到窗边,她却不由被窗外的景象吸引视线。

    外头是一片繁芜的小院,杂草丛生,与模糊记忆之中的名花盛景毫不相像。

    她的母亲是个爱花的女子,如那些养在闺中的千金小姐一样,她最喜的便是牡丹这样的人间绝色,即使因为被江燎猜忌放逐到这偏僻的小院,她也什么都没求,只带走了满园春色。

    江寒轻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她拿着剪子修理花枝,淡淡说道“你是这江家唯一的名花,我希望你不论何时都记着自己的身份,别被那些野草给比了下去。”

    可江寒轻没能做到,纯阴之体注定了她为正道修炼所不容,母亲死后二年间,不仅她受尽欺凌,小院中那些野草也吸收着那些名花的养料,前者日渐雄壮,后者反而日渐萎靡。

    如她在江家的境遇。

    可这便是这世间的法则,便是野草,只要能争地过,也能与名花一同较量。

    只是江寒轻与母亲不同,她骨子里便不是一朵高贵出尘的名花,反而愿意争当那狂放不羁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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