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也变强了》004 猎魔人

    马沙感觉不到飞毯的制动和降落。

    但是透过“窗户”,他知道飞毯已经落在一条宽阔的马路的路肩上。

    马路空荡荡,没有行人也没有车。

    瓢泼大雨砸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不过声音却没法传入飞毯内部。

    马沙看见骑着扫把的警探降落在飞毯旁边。

    显然他用了避雨咒——尽管雨水像泄洪一样从他帽子上流下,他的衣服却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到一点水渍。

    他站在大雨中,目光显然在看着马沙视野之外的什么人,表情异常的严肃。

    他的扫把在他身后竖起来,像个士兵一样肃立在大雨里。

    马沙正纳闷这家伙这么严肃的盯着什么人呢,一个人影出现在飞毯内马沙跟前。

    一开始就是个剪影,然后剪影被填充上色彩,并且快速的从二维向三维转变,不到两秒人影就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那人阴沉着脸,有着感觉不像是中国人的鹰钩鼻,而且他显然很不在意脸部皮肤的保养,整个脸上坑坑洼洼的,让人想起城中村多年没有整修的路面。

    对,就是那种一下雨就变成大大小小的水洼,雨中上班就跟在沼泽地里跋涉一样的城中村的路面。

    陌生人摘下帽子,于是飞毯内部的灯光终于照亮了他的前额和眼窝。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眼袋又大又黑,让他那本来就阴沉的脸色更加森冷了几分。

    “猎魔人571891,我姓陈,你们可以叫我陈队长。杜梅岚小姐,还有……马沙少爷,小侯爷,没错吧”

    杜梅岚率先开口:“是我们没错。”

    来人毫不客气的在马沙和杜梅岚两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

    “这么晚了,还下着这么大雨,两位在外面做什么”他平静的提问,同时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

    “雨中兜风。”马沙觉得不能所有的应对都交给杜梅岚,那看起来不自然,自己应该挑选一些没什么问题的部分回答一下。

    他差点想说雨中游车河,但临时改成了兜风——兜风比较稳妥,鬼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游车河这个说法。

    “很罗曼蒂克嘛。”陌生来客微微一笑,但是那笑容让马沙后脑勺一阵阵发凉。

    “我猜你们还和大雨来了个亲密接触。”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马沙湿漉漉的上衣。

    杜梅岚刚刚用一个咒语把大部分水弄走了,但衣服还没有完全干透。

    马沙这时候,突然回想起自己被人力资源部的老狐狸抓到了上班摸鱼的证据,叫去谈话的情景。

    不过这次压力比那次大多了,被人力资源部抓包,顶多丢工作,眼前这货要是发现了马沙的小秘密,丢的就是命了。

    他强行镇定,回答道:“我喜欢雨。”

    这是真的。

    马沙从小就喜欢在下雨的时候坐到窗台上,把脚放在窗外空调机的铁架上,让暴雨洗刷自己的双脚。

    按照现有的情报推测,这个世界的马沙应该也有类似的爱好。

    所以他这么说。

    “所以淋一下雨很正常。”马沙两手一摊,“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这种感觉,就是……”

    “你不用解释。”阴沉脸打断了马沙的话,“我懂。我也喜欢在下雨的时候听雨,偶尔也会产生在大雨里奔跑的冲动,我懂。”

    阴沉脸盯着马沙,那表情仿佛在说“我早就看穿了一切”。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无声的压力。

    “马……小侯爷,或者叫你小马侯爷你父亲报警说,他已经连续两天联络不到你了,去了你自己住的公寓也找不到你,对此,你有什么解释吗”

    马沙两手一摊:“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单纯的觉得老爸很烦。”

    ——没错,这个年龄的孩子,觉得家长很烦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想搭理家长,不想和他们说话再正常不过了!

    陌生人盯着马沙,沉默了好几秒,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逆反期,嗯哼。”

    马沙稍微犹豫了一瞬间,然后跟着点头:“对,逆反期。”

    他其实慌得不行,因为眼前这货一直表现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套了话,或者找到了逻辑漏洞。

    这时候,猎魔人说:“我女儿也是,叛逆期。”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手,食指在自己太阳穴附近画着圈。

    “完全彻底的叛逆期。

    “偶尔我没有公务,好不容易早回家一次,她会用看垃圾的嫌弃眼神看着我。我老婆至少还会阴阳怪气的说两句,比如‘送快递的总给我抛媚眼因为人家以为我是寡妇’。

    “可我女儿连话都不想和我这当爹的说。

    “我时常想,如果我能少点公务,多点时间在家陪陪老婆孩子,也许就不至于这样。”

    猎魔人停下来,泛着血丝的眼睛盯着马沙,仿佛他刚刚提了个问题,正在等待马沙回答。

    尽管他刚刚说的全是陈述句。

    “可惜啊,这个如果不成立,知道为什么吗”猎魔人身体前倾,来回盯着马沙和杜梅岚,“因为我非常非常擅长狩猎邪魔外道。”

    他抽了抽鼻子,这让马沙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他那酷似外国人的鹰钩鼻上。

    “不夸张的说,”猎魔人放慢语速,声音低沉沙哑,“我能闻到那些邪魔外道的味道。我能靠味道分辨出来,这个是法拉第学派,这个是弗兰肯斯坦学派,这个是达尔文派,哦,还有这个,这种打孔铁片上擦下来的铁屑味,是巴贝奇学派!”

    猎魔人娓娓道来,叙述不紧不慢,但言语间透露出一种病态。

    ——啊,这个人已经走火入魔了。

    马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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