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香凤,长生的媳妇佟氏,福娃的媳妇陈五娘,几人带着东西热热闹闹上了门。
商黎氏的奶水很养人,即便同时喂着自家的女儿,蔸蔸也吃得白白胖胖的,伸出来的小胳膊小腿滚圆滚圆的跟个藕节一样。
直把香凤和佟氏还有陈五娘几个给稀罕的不行,加之蔸蔸又是个不认生的,谁抱他都要。
顿时三个人抢着抱,抱在怀里便不肯撒手。
后来还是要吃奶了,这才让商黎氏抱了下去。
香凤眼馋的不行,对顾文茵说道“文茵姐,你回头给我件蔸蔸的衣服,我带回去压在枕头下,保佑我也能生个像蔸蔸一样的大胖小子。”
顾文茵听了不由便失声笑道“你这么急着要孩子什么
过个两年身子再长开些生,不是更好”
“哎呀,我之前也不急,可是看到蔸蔸,我就着急了。”
香凤说道。
佟氏和陈五娘在一边哈哈笑着说道“是的,这点我们俩可以做证的,从来就没问我们要过小衣裳。”
佟氏和陈五娘也都是生了儿子女儿的。
顾文茵笑着说道“行了,等回头你走的时候,我把蔸蔸的那些小衣裳全收拾出来,都给你。”
香凤哈哈笑了说道“我巴不得,以后有了孩子,我都省得做衣裳了呢。”
顾文茵看着笑得很是开怀的香凤,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翘起了唇角。
香凤她应该是过得很好,才能笑得这样明媚开朗吧
“今年开了恩科,文煜他打没打算再搏一搏”
顾文茵问道。
说起正事,香凤敛了笑,看着顾文茵说道“没有,他说再读几年,等有把握了再继继进京。”
顾文茵到是没有想到何文煜会有这样的想法,顿了顿,她轻声说道“你们也不是没那个条件,恩科也不是时常有,旁人想要这样的机会尚且不得,文煜既然遇着了,该抓住才是。
我的意思,不如让他再去试试。”
“我也是这样劝他的,他说再想想。”
香凤说道。
顾文茵点头,“真要是他觉得没准备好,那也别催他了。”
“嗯,我知道的。”
香凤轻声应道。
说起科考,顾文茵想起还是秀才的马守业,想到马守业便想到了小雪,她转而看向佟氏,问道“小雪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呢
她还好吧”
提到小雪,佟氏脸上的笑慢慢的敛了下去,叹了口气,她轻声说道“年初的时候,小雪小产了,大夫说以后子嗣上或许会艰难些。”
顾文茵不由得拧紧了眉头,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马家的那个小妾闹得。”
香凤接了顾文茵的话,说道“成亲才三个月,马守业就把那个叫堇色的丫鬟抬了妾。
文茵姐,你不知道,那个堇色可厉害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雪在她手上吃了好多亏。”
“年前,小雪被诊出有了身子,这个堇色仗着马守业宠她,明里暗里和小雪叫板了好多回,我和嫂子她们都是劝小雪,让那堇色去折腾,她只管自己和肚里的孩子就是。
可就这样,那堇色还不罢休,初二小雪和马守业准备回来拜年时候,她竟然故意推了小雪一把,让小雪撞到了车辕,当时就肚子就疼得变了脸色,不到晚上,一个已经成形的男娃掉了下来。”
香凤的话声落下,佟氏和陈五娘齐齐都叹了口气。
已经成了形的男娃,那是已经四五个月了吧
顾文茵听得头皮发麻,看了佟氏问道“那马家呢
马家和马守业是个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
佟氏冷笑着说道“马家心疼的不是小雪,而是那个掉了的长孙,至于马守业……被堇色那个贱人哭几声喊几声,便说是小雪自己不小心,和那个贱人没有关系。”
“骀叔和长生呢
就这样算了”
顾文茵问道。
“长生的意思是要把小雪接回来,说马家宠妾灭妻,现在掉的只是个孩子,指不定以为小雪的命都要死在他们手里。
公公到是愿意,可是婆婆不同意,婆婆说小雪以后能不能生孩子还不知道,就算和离了又能嫁个什么样的好人家”
佟氏说道。
除了一声叹息,顾文茵还能说什么
气氛莫名的变得低沉起来。
因着她们三人都难得来,顾文茵便留三人住了一晚上,又找了个机会,将小雪单独的喊到一边和她说了下铁柱的事。
“你哥现在在青州当总兵,你嫂子仍旧在京城,对了,你嫂子也有了身孕,产期应该是在年底,你要做姑姑了,香凤。”
香凤脸上一瞬绽起抹喜色,一脸兴奋的看了顾文茵,说道“真的啊,太好了,要是嫂子能给哥哥生个儿子就好了。”
“儿子女儿的有什么关系呢”
顾文茵好笑的说道“又不是只生这一胎就不生了。”
“不是的。”
香凤轻声说道“哥哥他是武将,这一胎还是男孩子的好。
我想,不止我这样想,嫂子和哥哥应该都是这样想的。”
顾文茵想了想,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顿了顿,又道“喜宝和同喜都在青州,他们每年都要来我这一趟,你如果想去看你哥,提前和我说一声,我替你安排。”
香凤点头,“好的,文茵姐,我想去的时候,我提前和你说。”
顾文茵点头,看着长开了不少,眉目间却仍旧保留着少女坚韧的香凤,顾文茵轻声问道“你婆婆她对你好吗”
“怎么说呢”
香凤目光含笑迎上顾文茵的目光,想了想,轻声说道“她对我的感情很复杂,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
当着外人的面,她对我和蔼而尊重,但只有我们俩个人的时候,她会表现的很淡漠。”
“你忍忍。”
顾文茵拍了拍香凤的手,轻声说道“等文煜过会试,或是留在京城或是谋个外放,一切就都好了。”
“我知道的。”
香凤点头说道“其实想想小雪,再看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婆婆虽然不喜欢我,可她没有为难我,这就已经很好了。”
顾文茵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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