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师父说这话的意思,一颗心全在两人现在的“肌肤之亲”上,此刻,她正被师父连着被子圈在怀里,脑袋埋在被子里不敢露出来,更不敢回头看师父。
“师。”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觉得脖颈上一片柔软冰凉的触感,脑袋里瞬间昏沉!
恍惚间似乎是同样的情景,周身是温暖的水包围着自己,背后却是彻骨的寒冷,身子轻微的颤抖,似梦似幻中也是这样的触碰,温暖和冰凉的相触,神魂皆失!
原来那一切都不是梦!
那么真实而刻骨的触碰一直都不是自己的幻想!那时三师兄吻了她。
感觉到怀里人儿的突然僵硬,以为是自己这一轻狂的举动吓到了她,忙转过她的脸去看,只见她已是满脸的泪痕。
“廷儿,对不起,对不起。都是为师的错。”慌乱的替她擦去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簌簌的泪水顺着眼眶似是没有尽头的往下掉。
她哭得他心绪纷乱,不知所措,心中实在后悔刚才自己的一时情不自禁会让她如此难过!他不该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她的廷儿,还是个孩子,自己这么深重的感情她又如何能一下子接受
“师父――”她终于哭倒在师父怀里!
告诉自己和那个人再也无瓜葛,他已彻底退出自己的生命,离开他,才能放了自己,两个人从此各自天涯!却原来,全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话!
如何能忘怎样忘得了!七年的相思相恋,那桃花树下的誓言,沁芳宫里他说的要带她走,后颈上他深刻的吻。纵是刻意的去遗忘,只要一个小小的触碰,刹那间粉碎了心里最坚固的城墙!
荆之痕抱着她,任她的泪沾湿他胸前的衣袍,任由自己的心随着她的悲伤沉沦!
不知哭了多久,许是哭累了,她整个人趴在师父身上,睁开眼,窗外一抹日光穿透进来,伸出手,手背照的通透莹白。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沉默不语。
“师父。”带着痛哭后沙哑的声音,“师父带我走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好。”
好,我会带你走,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没有人知道我是你师父,你是我徒弟;没有人知道我是贞国的太傅,你是彦国的皇族;没有人知道我爱你是违背常伦是要下地狱的罪,没有人知道,知道你心里真正爱的人将要和别人成亲,忘了你和你的一切。
廷儿,别怪师父心狠,只有带你走,不让你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纵是为师自欺欺人,也要当做你已不在乎他。再也不会为了他悲伤。
“刑公子,东西都给你预备好了。”月老先生见荆之痕走到庭院里说道。
“多谢了。”他只淡淡谢了声,神情恹恹的。
老者只当他连日赶路精神不济,也未作他想,自顾说道,“刑公子怕是第一次出远门吧我们这山里的景致不算奇异却也灵巧,如果公子有雅兴,不如出去走走看看吧,也许能解了公子的疲惫。”
他点了点头。
老者回头又去唤自己儿子,“小子,手边的活停一停,刑公子要出去走走,你好生跟在后头照顾着,不要走得太远,随着刑公子看看就回,知道吗”
“哎!”儿子放下手里的话,应了声,跟着荆之痕走出了家门。
出了院门,前面一条崎岖的小径,随着小径往前走,身边是盘根错节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树里不知藏了什么鸟儿,忽的鸣叫一声,忽又成群的从头顶飞掠过,在安静的树林中留下窸窣的响声。
小径越往上走,越是陡峭,提了衣袍,头上密密的一层汗,却不肯停下。
他身后,月老先生的儿子不紧不慢的跟着,安静的不发一语。
终于走到了山顶,清风阵阵吹来,抬眼往前看,却看到山顶的风吹乱了一人的发,吹乱了她的青色衣袍。
一路的荆棘,一路的坎坷,一身的疲惫,终于站到了山顶上,看到的却是同自己一样寂寥的身影。
别开视线往远处眺望,白云在清新的空气里飘游;群山在身边展开一幅磅礴的画卷;远处的景色若隐若现,美伦美奂。
山腰上的瀑布飞泻着珍珠般的清泉,洗净了人间的铅华,涤荡了山中片片翠绿欲滴的树叶;红墙灰瓦,是山中古刹古老的飞檐,夏日里明媚的阳光,笼罩着它斑驳的庭院,如神仙的住居一般,漾起一缕缕袅袅的青烟;满山秀丽的花朵,满山苍翠的松柏。
这一切,都如淡淡的水墨画,安静,淡泊,悠远。
他和她,隔了不远的距离,互相眺望眼前的山景,头顶上是飘渺的白云,脚底下是青翠的山峦,眼里是壮阔的大自然。
胸中自是一番感慨,人在天地之间,渺小的如同一粒沙尘,一阵清风,随时都会离开,消失,无声无形于这大千世界中。
谁是谁生命中的过客,谁是谁生命的转轮,前世的尘,今世的风,无穷无尽的哀伤的精魂,最终谁都不是谁的谁。
“公子,回去吧。”老者儿子在他身后催促,父亲吩咐过带着刑公子看看就回,他不敢耽搁。
他转身,眼角挥去那一身青衣,下了山。
下山的路上老者儿子忍不住问,“刑公子,真是奇怪,你和刑小公子同在一山之顶,可却让人觉得隔了很远,明明只要她一个转身就可以看到你站在她身后,可她偏偏没有回头看过一眼;而明明你可以上前和她并肩而站,和她同看一处的风景,可是你只是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刑公子,你和你弟弟,感情不好吗”
明明只要她一个转身就可以看到你站在她身后,可她偏偏没有回头看过一眼;而明明你可以上前和她并肩而站,和她同看一处的风景,可是你只是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是啊,一个转身,一个向前,就能并肩而站,同看一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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