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录神剑》第三十二章 人俑鬼灯分右左

    第三十二章人俑鬼灯分右左

    莫凌雪寻思:这西荒深山大得很,可不能走错了往里去。

    睁大了眼睛仔细望去,忽见西北方向有条蛇形小路往外伸出。他刚想出声叫霏霏往西北走,却见有条黑影在那条小路上蛇行鼠伏般行来。那黑影身材瘦弱,速度极快,显然修为不浅。

    莫凌雪眼中一眯,跳落大树。见霏霏想要开口说话,忙道:“噤声,有人往这边来了。”两人往路旁草丛中躲进。听得践草步石之声与吁吁喘气声渐渐离近,知道那人走得近前。

    只听那人边走边道:“天地幽幽,日月朗朗。诸火不散,护我全形。”声音尖锐,却带着急促的喘气声。

    莫凌雪扒开草丛一看,只见那人越走越近,脸戴恶鬼面具,背后负着长灯。不是盗灯之人是谁

    霏霏双眼睁大,正要开口叫住。莫凌雪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开口说话。

    那人从旁边走过,步伐蹒跚,似乎受了伤。口中喃喃不断:“天地幽幽,日月朗朗。诸火不散,护我全形。”声音越来越远。

    莫凌雪压低了声音道:“他似乎被徐前辈打伤了,我们跟上去看他要到哪儿!”与霏霏悄悄而跟。

    那人左转右拐,尽捡小路行走,有时左右无路便践草履木而过。莫凌雪、霏霏两人始终离了一段距离跟着,见他越行速度越慢,只是口中念念有词,并不休止。

    霏霏道:“他在念着什么什么天地幽幽,日月朗朗什么诸火不散,护我全形这是什么意思”莫凌雪摇了摇头,低声道:“你瞧,他左腿受了伤,似乎是被你师父打伤的。”

    霏霏凝神望去,见那人一瘸一拐地行走,行走时左腿不便,确是受了伤。霏霏悄声道:“他被我师父打伤了,我师父又去了哪儿”

    两人跟出二十余丈,渐听到水声潺潺之声。那人步伐突然加快,向右侧迈去。莫凌雪与霏霏互视一眼,快步而追。

    只见那人掀开草丛,前面是条潺潺山溪。他凑到溪边,除下恶鬼面具,捧水而喝。此时莫凌雪、霏霏离他只不过七八丈,隐约觉得此人面目有点熟悉。

    那人喝饱了水后,左顾右视,小心翼翼地解下背后鲛人灯,寻了左侧一片密草,扒开密草将鲛人灯藏入其间。

    霏霏低声道:“他把鲛人灯藏起来作甚啊!他是怕被师父追上了,先把鲛人灯藏起来!”

    那人藏好鲛人灯后,嘿嘿冷笑两声,转身向西南方离去。

    莫凌雪等他离远之后才从草丛中出来,走到藏灯之处,扒开长草,取出鲛人灯。

    青铜灯形状是一个鲛人弯膝跽坐,双手上伸,托灯过头。灯盘是个圆环凹槽形,支钎折了两个。鲛人面目清晰,轮廓细致,生动有趣。

    “你看支钎损折,想来是他硬撬猛拔所导致的。”莫凌雪平举鲛人灯,只觉略沉。想起当时那人一拍灯顶便有火焰吐出,却不知机关设在哪里。

    霏霏道:“他设下阴阳互转大阵抽取祝夫人魂魄,却又盗取鲛人灯逃走,也不知存着什么心。”

    莫凌雪道:“不管他存着什么心,总之这盏青铜灯与黑木棺材大有干系。青铜灯如今在我们手上,我们马上离开,回到祝家,等你师父回来!”

    霏霏应道:“不错!”

    莫凌雪解下黑袍,裹了青铜灯,负到背上,正要离开。忽听草丛之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人快步走近。

    莫凌雪心想:“莫非那人去而复返”与霏霏对视一眼,藏入旁边一棵大树下,伏在密草中。

    只听得那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在快步逃跑。随即一个声音厉声尖叫:“你还想跑去哪儿乖乖给我留下来!”声音铮铮,极其尖锐。

    随即两道灰影一前一后从树林间冲出,前面一道刚冲出数步,双腿一软便直直向前摔去,额头磕到溪边石子,登时流下一大片血。

    后面一人尖声叫道:“丁求安,你还想跑去哪”冲上前踩住先一人后背,揪起他的脑袋往地上猛磕,发出“咚咚”闷响声,显然并非脑袋磕地声。

    莫凌雪与霏霏互视一眼,均大感奇怪。两人小心翼翼扒开草丛,往外望去。只见那丁求安脸上戴着恶鬼面具,正是盗灯之人。另一个人身着蓝色长衫,束发戴冠,正方脸,三角眼,鹰鼻子,却是一个中年男子。

    只听丁求安哀求道:“师兄,饶过我吧!我没跑!”

    莫凌雪心想:“师兄难道他们是师兄弟”心头忽有一阵不详之感,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只听那蓝衫男子狞笑道:“饶过你丁求安,我问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跑”

    丁求安道:“师兄,我以为是追我的贼人,不知道是你。”

    蓝衫男子道:“撒谎!谁在追你”丁求安道:“是一个道人,听他自称叫什么‘颠狂仙’徐荣。那道人修为很高,我险些就遭在他手上了。”

    霏霏望了莫凌雪一眼,心想:“他果然打不过我师父。”

    蓝衫男子嘿嘿冷笑:“‘颠狂仙’徐荣他追你干嘛是不是你偷了人家老婆还是吃了人家徒弟”移开踩在他胸口的脚。

    霏霏听到这儿,怒色满面,登时便要冲出去。莫凌雪忙抓住她的手,以极低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别打草惊蛇!”

    霏霏与他依偎得甚紧,他粗犷的呼吸便喷在自己耳根。闻到他身上强烈男子气息,不禁脸上一红,本想移开身子,却不知为何身体微微发麻,竟似舍不得和他隔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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