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到贺兰城内时间不长,但是姜树还是很快打开了局面的。
碧野逢难那日,黑市的林老板正好去京都办货。他家眷都在贺兰城,时不时就会回京都小住几日。
到了京都与樊襄分别之后,姜树就开始打听林峰的住所。比起较为隐秘的黑市位置,一个有名有姓有大概位置的人家还是更容易找一些。
可未曾想到,打听的过程中,也就是一个闪神的功夫,竟把妹妹丢了。
现在更夸张,帮忙找人的蛇也丢了。好在,林老板找到了。
“你确定是樊继道带走了那位姑娘”林峰对于这个小孩儿还是很照顾的,毕竟碧野就走出来他一个,其余人都没了。
姜树点头道“是真的,马车太快我追不上。两天没有消息了,我怕”
林峰虽不是官场面上的,但对于几个世家还是很有了解。毕竟,生意场上打交道,不掌握点信息难免开罪贵客。
“这个人还真是摸不透,原本就是樊家跑腿的,最近起来的很快。但是对于女色咳咳”林峰看了姜树一眼,心里暗忖自己在这半大小子跟前说这个合适不合适,“其他方面,倒也没听说有什么不良嗜好。”
姜树斩钉截铁道“我知道”
男孩儿一拳凿在林峰的红木硬几上,顿时留下了个并排四道痕的图形,看得林老板一阵心疼。尔后,姜树说的话,更是让林峰眼睛越瞪越大。
又几经打听,林峰告诉姜树,有人那日瞧见樊继道带了个美貌的女子去了私宅,十之**就是他要找的那位姑娘了。
“所以你先别担心,既然带回家,就不会是拿去喂灵兽的。你且先去观察几天,看看动静再做打算。”
听闻过这孩子之前的遭遇,林峰也更多了几分怜惜。死人堆里爬出来不容易,更何况还带着妹妹。
“花儿就交给我,掘地三尺,我也给你找回来。”
姜树默默点了点头,一脸不称身高的成熟。
蹲点了一段时间,姜树只看见樊继道一次,他不明白以皓月银蛇的本事,这么间小小的宅邸到底怎么困住它的。但是,这蛇就像是被闷声炖了,一点儿声息都没有。
府邸内有几个婆子丫鬟,过日子就不可能不开门,除非他们这小宅里头有良田百亩,能把棉桃、粮菜都种上,还得均出地方口粮给家禽、牲畜。
果然,第二天清晨,姜树等出来了负责采买的婆子。
这婆子有些岁数了,大包小篮子的拎着很是吃力,姜树跟了她一路,待到这婆子累的抹汗的时候,便热情地走上前去。
“岫园的婆婆啊,今儿怎么买了这么多”
婆子上下看看姜树,有点意外道“你是哪的,怎么知道我”
姜树笑的很是孝顺“李大叔的菜棚子里,我是这两天过去帮忙的。这么多您怎么拿得了,让我来吧”
含糊过身份,姜树上前便把篮子、包袱都一并夺了过来。
婆子有心想拒绝,可看他老老实实一小孩,一条街上都人来人往,倒也不至于为了抢这点吃食布料,在天子脚下朝她一个婆子发难。
“你慢点儿,婆子老了可跑不了你这么快”见姜树一会儿就走到前面去了,婆子有几分在意。
心急如焚的男孩儿只得放满了脚步,憨憨一笑道“可是对不住了,被师傅催的习惯了,每日都是跑着的。”
看他鼻尖冒汗的模样,婆子彻底放下了戒心“那你这么跑出来,不怕那个王老头骂你”
姜树忙摇摇头“那自然是不会的,我师傅说了,婆婆可是大主顾,要好生伺候着。就算是天天给您送菜,也没话说的。”
菜场上,婆子都是瞅着便宜的选。岫园没多少家用,少爷又很少来,若不是这几日那位在这,基本上就是青菜豆腐度日,何来什么大主顾
婆子有些心虚的笑了笑“最近有客人,买的多了些。回去和你师傅带个好,就说谢谢他了。”
姜树甜甜一笑,俩人就到了岫园门口。
“得了,你去忙吧。”婆子抓过菜篮子,谁知篮子柄上沾了汗,很滑,一拿不稳竟脱了手。
“哎呀我的蛋啊”
眼看着要篮飞蛋打,姜树一把抱住了篮子,就势坐到了地上。
“哎呀蛋蛋都没事,婆婆哎呀”姜树疼的蹙紧了眉头,却第一时间翻看了一下菜篮底下的鸡蛋。
婆子忙拉他起来,姜树一瘸一拐就要走。
“要不,要不你进来稍微歇歇”婆子有点不好意思道,“我们这府门里可是清水的很,婆子我也就能让你来坐会儿喝碗水。”
姜树抹了抹头上的汗,有几分犹豫,而后还是甜甜一笑道“那,那我就喝点水再走。”
婆子点点头,笑盈盈的招呼他进去。姜树瘸的轻了些,从婆子手里拿过篮子,跟着她进了岫园。
这宅子真是不大,两进的小院,后面有个小花园。收拾的雅致简单,倒是有几分清吏的风格。
婆子直接把他带到了厨房门口,将采买的东西交给里面两个人,便捶打着肩走了出来。
姜树正在前后打量着,猛地被塞了一碗水,他赶紧一脸羡慕道“婆婆,你们这宅子可真大真气派啊”
婆子嗤笑一声“大气派比起老爷家那可差远去了,比老夫人的府邸更是小厢房都算不上。以前啊,我是伺候老太太的,那院子、那回廊假山的,这儿就连一样都放不下”
姜树很喜欢她嫌弃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咕咚咚喝了水,一抹嘴道“婆婆住过的地方,肯定比我见过的都大吧。”
婆子摇摇头“现在不行咯,老了,被派到这个小园子里头。那,那间破房就是我住的地方了。”她指了指西面,采光还算不错的一间厢房道。
姜树指着正屋“那间是老爷的房间了吧,果然是气派。”
婆子忙打了他的手“别瞎指,那去不得。好了吧,歇的差不多走吧,小心你师傅搓你一顿巴掌。”
姜树吐吐舌头,撂下碗便跑了。
“谢谢婆婆啦。”
那间房,十有**是关着皓月的。
姜树瞥眼看了看,心里有些数了。
夜幕降临,姜树偷偷越上屋顶,潜进岫园。白天来的时候留意过,这府邸没什么看守。果然,绕过了第一进院子,划过婆子的房间,姜树顺利到了皓月所在的正屋。
他先是侧耳听了听,没什么动静,便轻轻伸出手,准备在窗纸上捅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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