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觉之公主鼾正响》第147章 处罚

    百里琪花迎着疾风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所有的隐藏和压抑这一刻似乎都抒发开来,她想到了那日城楼上观看的军阵舞,她也想像那些表演的士兵一样热情、激烈、充满活力。

    这一刻她满足了,人不可能十全十美,亦不可能拥有所有,能这样放松逍遥一回她已经足够了。

    百里琪花在空旷草地上张扬飞奔,追着日落的方向驰骋,如同夸父追日一般。

    “百里琪花,生辰快乐——”

    她朝着远方火红的天空大喊,眼泪莫名其妙的汩汩淌落,灼烧着肌肤,羞赧的不停抹着眼角。

    “啾啾,生辰快乐!”

    管佶磁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即便她从不提自己的生辰,但他知道每年三月初六这一日,除了无尽的悲伤,她的心底还压抑着愧疚和惋惜。

    她的降临似乎带着不详,这让她痛不欲生。

    百里琪花背过脸不停抹着脸颊,但眼角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滔滔不绝,像是决堤的河坝一般。

    “谢谢管佶哥,你的生辰礼物我好喜欢。”

    她背对着他道谢,他听出了她声音中的沙哑和哽咽,沉默着没有揭穿她的狼狈。

    日光渐斜,美丽的霞光布满大地,这一天就快过去了,连着悲伤和她的生辰一起。

    两人骑着马来到运来纺纱厂,百里琪花确实挺想见识一下刀划不破的布料是怎么样的。

    她喜欢织布,自然少不了与纱线打交道,所以对纺纱厂也挺了解的,运来纺纱厂在整个大楚都小有名声。

    门店管事一听他们是冲新研制的纱线来的,一脸骄傲的将纱线拿出来展示一番,细密的纱线在昏黄灯光下隐隐闪现着浅浅的金色,坚韧光泽。

    管事眉飞色舞的将纱线夸耀了一番,形容的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下无,似天外飞来的罕物一般。

    管事那些话骗骗外行而已,遇到百里琪花这种行家就不够让人震撼了。

    管事拿出的丝线不过是樟蚕的丝腺拉丝而成,经水洗后光滑透明,坚韧耐水,扔入水中透明无影,寻常都用来制作钓鱼线。

    这种线虽坚韧,但制作成布匹穿在身上却会显得硬挺不服帖,在舒适度上不够完美,除非用来制作桌布、防风帘、车帘等等。

    百里琪花虽不够惊喜,但还是买了一些,又另外选了其他色彩的纱线,外面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两人便一路往回走。

    约挂枝梢,在大地上投下浅浅的银光,两人放缓速度在宽阔的大道上慢行,如同闲余漫步般,不急着一时半刻。

    天昏地暗下快马驰骋很危险,管佶喝着鸣泉慢慢走,不一会百里琪花果然昏昏欲睡,脑袋一偏差点栽下去,被并肩而行的管佶手臂一揽抱到了自己的马背上,轻拥在胸前。

    百里琪花这一觉醒的倒快,俩人俩马敢再闭城门前最后一刻赶了回来,她也刚好睡醒了,扭了扭脖子摸了摸鸣泉顺滑的鬃毛。

    他们不知何时换了马,一齐骑在鸣泉的背上。

    鸣泉慵懒的脚步嗒嗒嗒的走回了九皇子,似是不舍般停在了府门前,等到百里琪花从背上下来,拱着长长的马脸在她手臂上磨蹭着撒娇,似是邀请着下次再一起去玩。

    管佶好笑的瞧着鸣泉撒娇,哪儿像个威风凛凛的战神马王,分明就是个没断奶的小马崽子,眼底一丝感同身受的不舍一闪而过,再细看时只有一片漆黑和温和。

    百里琪花微微颔首与鸣泉亲昵,一朵月季突然从耳鬓滚落,管佶眼明手快的摊掌接住,指尖触碰到她柔软如缎的秀发,一股灼热从指尖蔓延开来。

    红粉相间的花朵妍丽绚烂,衬得百里琪花面如渥丹,肌肤胜雪,茫然的眼神无辜而纯澈。她将花从管佶掌心拾起,都不知鬓间什么时候戴了朵花。

    管佶迅速遮掩去眸中的闪烁,将百里琪花送回了汀香小榭,刚从汀香小榭出来,一个灵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恭敬的朝他抱手行礼,“管佶将军,属下已经恭候多时了。”

    夜色昏暗,对面那人的五官隐隐约约看不真切,但管佶还是认出来此人是昨日汪全真派来传话的人,让他去军营领罚。

    管佶说今日有事回来后自己去领罚,没想到这人一直等到现在,想必汪全真比他还着急。

    来人不给管佶推脱的机会,直接朝着府门的方向做了个邀请手势,道,“管佶将军请吧,汪将军已经等着了。”

    管佶来到军营中时,只见整个军营火光一片,几乎将夜空照亮。

    在这一片明晃晃的火光之中,汪全真握着一条长鞭站在硕大的练武场中央,四周被看热闹的士兵们包围着,个个高举火把,映照着一张张意气风发的脸庞张扬着激动的神采。

    而在汪全真的身边还被捆着几个身着军衣的男人,被迫的整齐排跪在地上,面露屈辱和震怒之色,瞧见管佶骑着鸣泉跨入营地,皆躁动不安的喊叫起来。

    “将军——”

    管佶跳下马大步上前,望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冷然的视线望对上汪全真欢悦而得意的猖狂笑脸。

    “汪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场上跪着的几人皆是管佶的手下,贯日军中领兵的将领,此事却被汪全真捆着跪下,此等屈辱还从未有过。

    贯日军自建立以来便是众军的表率,胜仗连连,受九皇子重用和信任,还从未被人如此嚣张的折辱过。

    汪全真挑衅对上管佶愤然、冷冽的脸庞,义正言辞的不急不徐道,“这几人寻衅挑事,私相斗殴,还不尊本将军,本将将他们拿下等待管将军处置。”

    管佶看向跪着的几个手下,几人的脸色在明艳火光下透出一抹难堪的羞赧,隐忍着一脸不甘和屈辱。

    “汪将军说的可是真的”

    几人中身份最高的孙炳炎跳将起来喊道,“是他先给将军下绊子,我们只是替您抱不平,您夺下巡城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却要受罚,我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汪全真就是个卑鄙小人,只会像女人一样嚼舌根告状……”

    “够了!”孙炳炎还未说完,管佶已一口喝断他的声音,脸色微沉看不出喜怒。

    孙炳炎对管佶敬仰又忠心,当初九皇子发觉琭城中有奸细,他成了怀疑人之一,是管佶信任他替他求情,并寻找证据证明了他的清白,但失职之事依然免不了,所以便被撤了副将之职,到管佶手下做了个怀化执戟长。

    虽被降职,他却一点不在意,能够跟着管佶将军并成为贯日军的一员,他感觉无比荣幸。

    汪全真给管佶使绊子,他自然看不过去,要替自己的将军抱不平,却不想不仅没能把汪全真怎么样,还给管佶惹了麻。

    汪全真被臭骂一顿也不生气,反而欢快的哈哈笑起来,“对管佶将军的处罚是九皇子的决策,你们如此不满莫非是质疑九皇子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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