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冽和王寒之间争执的声响越来越大,顾春竹也好奇地看向那边。
幸好来参加宴席的人都十分重视规矩和礼貌,于是大家都还安稳坐在自己位置上,没有一窝蜂地上去围观。
所以虽然隔得有些远,顾春竹还是能清楚地看到轩辕冽正和人对峙的紧张场面。这个时候王寒被轩辕冽的无耻气到想要不顾一切冲上去打轩辕冽,不过他刚刚攥紧拳头要往上冲的时候,小成赶了过去,一把按住了王寒蠢蠢欲动的手。
小成将王寒挡在身后,知道轩辕冽现在头脑不太清醒也没说重话去刺激他,免得轩辕冽酒气上头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他冷静地对轩辕冽说道,“太子殿下,您是不是醉了。”
轩辕冽刚刚还沉浸在自己又一次被人拒绝的恼怒中,但是一被说醉就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当即高声驳斥,“我没醉!我还能喝!”
“那太子殿下您还有几桌学子还未敬酒,我陪着您一道去”小成为了继续转移轩辕冽的注意力,用自己来代替王寒吸引轩辕冽内心的怒火。
毕竟相比于第一次见面的王寒,喝醉后迷迷糊糊的轩辕冽还是更关心小成一些,他绝对是不愿意小成陪着他的。
轩辕冽也真的如小成所想的那样,坚决地拒绝了他的提议,且没再关注王寒,端着酒杯并就进拿了壶酒继续往前走了。小成本就不想去敬酒,也就在原地看着轩辕冽摇摇晃晃离开。
王寒在小成来之后就没再说话,回过神来的他也被自己刚刚的行为吓了一跳。他并不是在意拒绝轩辕冽保媒一事,而是后怕自己竟心生袭击轩辕冽这个皇室。若是之前小成没有拦下他,只怕现在他就已经被人捉住送去府衙关着了。
他现在双脚发软,哆哆嗦嗦地坐回自己位置上。渐渐安宁下来后,王寒才再次起身来到小成面前,“幸得皇长孙相救,王寒感激不尽。”
“你且放宽心,我看太子殿下也是醉了,醒来也就会忘了。”小成安慰了一下紧张的王寒,然后又重新回去了自己位置上。不过他路过了顾春竹那边,只是跟顾春竹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径直擦肩而过。
顾春竹看着轩辕冽种种做派,再一次为轩辕冽的无脑无语。她心想轩辕冽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人心,那些个读书人都是心气高的,谁愿意当众接受太子恩赐一般的施舍。更别说强行送女人,那只会惹得家宅不宁还败坏名声,更加没有人会接受了。
轩辕冽被小成一搅和之后,后面还算安分了些,再加上轩辕冽的心腹给他送去了醒酒汤。轩辕冽清醒一些后并心腹提醒了一番,为了不反向给小成增加筹码,轩辕冽也终于没再乱送东西。不过这宴席气氛还是冷淡了下去,除了个别小人其他的学子都是假笑接受轩辕冽敬酒。
这边轩辕冽终于走完一圈,宴会也走到了中途。
轩辕冽回到第一桌的主位上,旁边坐的就是小成。小成虽然在正常宴席中没什么作用,但好歹名头上用了小成被钦点为状元一事,小成再厌烦再无奈也只能留着。
轩辕冽回来之后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小成,就重新想起刚刚小成来假惺惺支走自己,然后赚取一波好感的事情。轩辕冽的心里又添了几分阴霾,他可不想就这么让小成平白捡去好处。
他不肯承认自己蠢笨,只相信是自己喝醉酒的缘故,所以心生一计。
他想着,小成都没怎么经历官场和人事,肯定酒量还不如自己。他何不找人不断敬酒灌醉小成,也让小成醉酒后大大地出个丑!这么想着轩辕冽便安排心腹去好人来敬酒了。
接着就不断有人来跟小成敬酒,而且每个都要想尽办法让小成灌下三杯。刚刚才走了一轮,下一轮就又接着上场了。紧跟着上一位的脚步,一名小成并不怎么眼熟,大抵是五品一下的某位京城官员出现了。
这位官员也是因为官职过钱比较多,所以受到了轩辕冽的关注,最后也成功被轩辕冽拉到了自己派系之下。所以他在知道轩辕冽有心灌醉小成并领下这份任务后,十分积极地就凑到了小成身边,他已经想好了,要用自己不要脸的精神好好在轩辕冽面前表现表现。
这官员先向小成自我介绍了一下,果然是名小官,姓吴,为京城市令。接着他便腆脸奉承道,“小太子殿下真是不负父辈英姿,小小年纪就能取得这般成就,果然是英雄少年,未来到了官场还能小太子殿下多多照拂我们这些人啊。”
说完他先豪爽地喝下三杯酒,喝完就期待地看着小成。旁人还跟着起哄,小成也只好跟着一道灌下三杯酒。实际上小成这时候已经不愿再喝了,不是怕醉,而是因为腹中鼓胀想要离席如厕,不醉全依仗于手里拥有的,顾春竹专门给他用来应付这次宴席的解酒药。
小成还以为这人说完就会走,结果没想到这个吴市令舔着脸又恭维了他几句,然后又找了点借口让他喝酒。小成便又接着喝了一杯,而这个时候小成也领悟到了背后的意义。小成用余光扫了一眼轩辕冽,接着他就装作不胜酒力的模样,软软地趴在桌上了。
吴市令看到这一幕眼睛都开始放光,下意识就想转头去找轩辕冽邀功。不过他立马也意识到这行为容易给轩辕冽带来非议,也怕轩辕冽因为这点错就不承认他的功劳。
于是吴市令转头过去的同时也顺利找到个好理由,看向轩辕冽后便殷切地对说道,“太子太子殿下,真是抱歉,似乎因为下官太过兴奋和激动,让小太子殿下喝醉了。您看这……”
轩辕冽此时高兴就来不及,肯定是不会顺着吴市令的话责备他的。轩辕冽也注意收敛了自己的兴奋,只宽厚地朝吴市令笑着说道,“没关系,我让人带我儿回去休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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