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祸妃》064章 虐殷莺,找到贺兰

    殷莺口里说不怕殷云舒,眼神还是狠狠地闪了闪,脚步下意识地走慢了,但没一会儿,她又鼓起勇气来。

    被殷云舒看到却还跑掉的话,就会显得自己很没用。她不能跑,她要昂首挺胸走过去。

    她有爹有娘有姐姐有哥哥,她怕殷云舒

    笑话!

    两人所处的地方,是后花园的一块荷花池塘边,不过,眼下是冬天,池塘里不见荷花荷叶,只有一些未融化的冰雪浮在水面上。

    殷莺眯了下眼,若殷云舒敢对她出言不逊,她就叫春泥将殷云舒踹进水里去,淹不死,也会冻死那死妮子。

    这么一想,殷莺的唇角,得意地扬了扬。

    没一会儿,两人走近了。

    殷莺先开口,冷冷说道,“四妹妹越发没有规矩了哈,见了姐姐也不行礼也不问安老夫人是这么教你的吗嗯”

    殷云舒心中冷笑,殷莺居然还敢跟她讲规矩她眯了下眼,走到殷莺的近前,她比殷莺小三个月,因为这身子从小吃的差,看起来像是小上一岁的样子,矮半寸不说,也要瘦一圈。

    但她赢的是气势,殷云舒眸光凛然,冷冷盯着殷莺,“你少跟我讲规矩,我若认你,便敬你一声三姐,我若不认你,你在我眼里,连个下人都不如!”

    什么说她不如下人

    殷莺大怒,“殷云舒,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你还敢这么说我你胆子不小,敢说我不如下人”

    “说你又怎样了我真吃你家了吗住你家了吗别以为有些事情我不说,就代表没有发生!我爹我娘死的时候,你们家暗中扣了多少银子来京之前我拿走的那几万的银子,只是明面上的帐,赖不掉了被我夺了回来,还有暗中的呢我家的二百亩田呢老太爷分给我的嫁妆五千两银子呢我爹爹在外头的那些生意欠款呢足有七八万两,在哪儿在你们大房里!那些银子田产,足够我吃喝三辈子!既然你们不想给,那我就吃完用完!可我才在这府里住了几天银子还没有花完呢!说我吃你家的住你家的,要脸不不不不,我主仆三人如今吃的用的,是我另外在花钱!没走你们家的帐!下人尚且知道干活赚银子,你呢吃拿他人的,好意思说我”

    殷莺被呛得没话说了,气得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她伸手指指殷云舒,喊着春泥,“春泥,给我打!”

    春泥怕着殷云舒,但主子发话,她不得不听,只好硬着头皮挽了挽袖子朝殷云舒冲去。

    殷云舒站着不动,只淡淡瞥了眼春泥,袖中的手指轻轻地一弹,一粒石子射向了春泥的脑门。

    扑通——

    春泥翻了翻眼皮,摔倒在地,人事不醒。

    殷莺吓了一大跳,叫嚷起来,“殷云舒,你杀了春泥!”

    殷云舒冷笑,“我碰她了吗她自己倒地昏倒,你居然诬陷我”

    殷莺眨眨眼,好像是这么回事,可春泥怎么会忽然昏倒

    殷云舒拂了下袖子,施施然走向殷莺,冷冷一笑,“三姐姐,咱们之间,是不是要好好算算帐了”

    殷莺往左右看了看,这是处花园的一角,因为才一大早,天冷,没有一人前来,春泥又昏迷了,眼下只有她一人面对着殷云舒。

    殷莺迎上殷云舒阴沉沉的目光,心里不禁惊惶起来。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殷莺吓得直往后退。

    殷云舒步步紧逼,冷冷说道,“我想干什么你说呢”她冷笑道,“说,为什么杀秋露她一个小侍女而已,碍你什么事了”

    原来是为秋露的事殷莺脖子一挺,冷笑她,“你……你胡说什么呀,我怎么杀她了我没有!她毒死了秋霜,家里按着规矩办事而已,这事儿,有老夫人还有我父母都知道,你该问他们,为什么问我”

    “你不承认,就真当事情没有发生你不止一次的罚过秋露,这一次不是你是谁”她冷笑着抬头看向殷莺身后,“秋露,三姐姐说没有杀你,你来和她对质一下。”

    什么秋露

    秋露不是死了吗

    “gui呀——”殷莺吓得一跳老高,抱头尖叫起来。

    殷云舒越发冷笑起不,“三姐姐,老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吓什么呢难不成,秋露真的是你害死的”

    “我……我我我……我才没有吓……”殷莺吓得脸色死白,大气不敢出,提起裙子就往花园外跑。

    殷云舒哪会让她跑忽然抬脚一勾。

    殷莺绊倒在殷云舒的脚上,摔倒了,好巧不巧的,摔进了一旁的池塘里。

    摔了个水花四溅,冰雪乱飞。

    “殷……殷云舒……救……救……救我……”殷莺在水里扑腾着,颤抖着声音喊道,“水……水里好冷,我……我我我……我快冻……冻死了……”

    可不就冷吗

    水面上的冰块,有一指头厚了,冰上还堆着不少前几天下的没有融化的雪。

    掉到水里的殷莺,已经冻得脸色苍白,唇色发青了。

    池塘离着岸边,有两尺高的落差,她想往上爬,奈何怎么也抓不牢岸边的枯草,就这么一直水里扑腾着。

    “冷你也知道冷”殷云舒冷笑,“秋露睡在泥土里,只穿着单薄的衣衫,盖的被子也薄,山上的雪水说不定已经渗进了棺材里,终日不见阳光,她该比你冷才是,她都没有喊冷,你喊什么冷”

    秋露,又提秋露!

    后背凉气嗖嗖,似秋霜在伸手挠着她。

    “我错了,好妹妹,快……快救我上去,我冷……”池塘并不深,让殷莺无法爬上岸的,不光是水离岸边的落差大,还有一池子的淤泥,殷莺的脚陷在淤泥里,行动困难。

    这滋味,可真不是人受的啊。

    “我为什么要救你”殷云舒冷笑,“你屡次三番暗算我主仆三人,还要我救你你有脸求,我没那颗烂仁慈的心。”她走到池塘边,看着狼狈的殷莺,警告说道,“你尽可以赖,说没有杀秋露,但我会去查原因,若我得到证据,我定会叫你去给秋露陪罪!秋露昨晚托梦给我,说阎王爷看她是冤屈而死的鬼,怜悯她收她为义女了,你将来去了阎罗殿,你说,她会怎么收拾你”

    一番话,吓得殷莺的脸色更加惨白如纸。

    殷云舒冷笑着站起身来,弹弹袖子,冷冷看一眼殷莺,施施然离开了这里。

    “殷云舒,你……你回来……回来……”殷莺大声喊着殷云舒,可殷云舒是打定主意要狠狠罚罚她,怎可能回来救她

    喊声在空寂的后花园里带着回音,殷莺的身子动一动,水声跟着哗哗响一声。

    鬼!

    啊——

    “救命啊,来人啊——”她吓得更加大声喊叫起来。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殷云舒往花园而来的时候,已经事先将几个早起的婆子们打发走了,这会儿,根本没有人在附近。

    过了半个多时辰,有一个寻猫儿的婆子经过这里,她听到荷花池塘里的喊叫声,走过去一看,发现是殷莺站在水里哭着,这才跑去将她救了起来。

    但因为冻的时间太长,殷莺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殷大夫人看到殷莺的样子,又惊又气,连连问她是怎么回事,殷莺又惊又吓,一会儿喊鬼,一会儿喊秋露,一会儿喊殷云舒,整个人如疯了一样,乱喊乱叫两手在虚空里乱抓。

    “殷云舒,一定是殷云舒,她人呢,把她叫来!”殷大夫人怒道。

    陈婶这时说道,“老奴刚才就派人找过她,她不在小院里,出府去了。”

    “该死的小妮子,我饶不了她!”殷大夫人怒道,“春泥呢她醒了没有问她三小姐是怎么回事。”

    陈婶说道,“夫人,问过春泥了,她说四姑娘和三小姐说话来着,后来她就昏过去了,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好么,果然是殷云舒!她想死么敢害我女儿!”殷大夫人眼底,杀气腾腾。

    ……

    秋霜醒了后,殷云舒在外面租了处宅子,将她从医馆里接了出来,安置在宅子里,又临时顾了个老嬷嬷,照看着秋霜。

    秋霜惊讶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姑娘,奴婢是下人,哪有叫人服侍奴婢的”

    “下人也是人!只要是人,病着了都得老实躺着被人服侍。”殷云舒在写药方,看她一眼,沉着脸说道,“在我这儿,没别处规矩多,你安心养着病就好。”

    秋霜只得点了点头,又道,“姑娘身边没人服侍,可怎么好吃饭穿衣,洗衣洒扫,事儿多着呢。”

    她已经知道秋露死了,她又病着了,殷云舒的身边,统共只有两个侍女,她们一起出事,殷云舒的身边,可不就没人了么

    高门大族的姑娘,身边若没有侍女随行,是会被人说没有教养的。

    “老夫人临时派了个嬷嬷在小院中照看,你呀,做着丫头,操着皇帝的心。”殷云舒打趣着她。

    秋霜看着她,眨眨眼,“我担心姑娘嘛。”

    殷云舒写好方子,命那老嬷嬷去抓药,她心中又想着,秋霜虽然忠心,但为人老实,不不,秋霜再不老实再精明,哪里斗得过心思歹毒的殷鹂一家子

    这回大难不死,下一回呢

    她垂目想了想,决定不让秋霜回殷府了,她再另外找侍女去。

    当然了,不能再找文弱的侍女,她要挑女护卫,再买个两个得力的男护卫。

    老嬷嬷将药抓回来,殷云舒亲自着着煎好药,又敦促秋霜吃好药后,她穿了身男儿的衣衫,出了宅子门。

    殷云舒装成一个商人,来到了大街上,打算雇顶轿子去西市。

    这时,有人赶着马车停到了她的面前。

    看到赶车人,殷云舒的眉尖皱了皱,仁义

    仁义朝她点了点头,“公子。”

    殷云舒,“……”她的易容术还不够娴熟,只能糊弄普通人,宇文熠和他的部下,一个都骗不了。

    “你主子叫你来的”殷云舒问,她租宅子的事,宇文熠是知道的。

    仁义点头,看一眼马车,又看向她,示意她坐马车出行。

    盛情难却。

    “好吧,就坐你的车吧,估计我不坐,你也会赶着空车跟着,是不是”殷云舒挑了帘子,坐进了马车里。

    “嗯。”仁义应了一声,“公子去哪儿”

    “西市。”

    “是。”仁义将马鞭子扬了扬,马车往西市疾驰而去。

    ……

    京城的西市卖什么的都有,也有不少人伢子带着插着草标的奴仆在那里静候买主。

    普通的十岁到二十岁的,二十两银子就可以买到一人,遇到有些有手艺的,可能价钱会稍微高一些。

    要是运气好,还会遇到昆仑奴或是新罗人。

    会武的护卫,那可是稀缺货,价钱更高。不过那时候,就不是主人挑护卫,而是护卫挑主人了。

    仁义将马车赶到西市主街街口,就再也走不进去了。他站起身来手搭凉棚朝前方看了看,“公子,人太多了,进不去。”

    殷云舒将帘子挑起来朝外看,果然,今天的人真多。买卖东西的,唱戏的,几乎是人挤人,“今天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人”

    仁义摇摇头,“在下也不知。公子,不如去打听打听”

    殷云舒点点头,“也好,先将马车停在一旁,你去打听一下。”

    仁义去了片刻后就回来了,他站在马车外说道,“打听清楚了,原来前方在卖仆人。不过,不是一般的仆人,而是昆仑奴,大家都在竞争着买,听说价钱不便宜。”

    昆仑奴一直是富户高门里争先购买的奴仆。他们不光力大如牛,还十分的忠诚,看准谁是主子,终身都会为他效命。

    殷云舒便问道,“那在哪里在卖”

    “前方搭着高台的地方。”

    “走,去看看。”殷云舒道。

    人果真多,殷云舒个子瘦小,也挤得非常吃力。仁义见状,主动走到她的前面,为她开道。

    他木着脸,左手右手一扒拉,马上就挤出了一条道。

    不少人抱怨起来,但有眼尖的人认出了他腰间的腰牌,低声提醒着身边的同伴,“嘘,别惹那个苦瓜脸,那是熠王府的人。”

    这下子,人们一个个主动闪身开来,给殷云舒让道了。

    殷云舒:“……”

    到了高台近前,殷云舒朝台上看去,只见台上一溜跪着十个昆仑奴,年纪都在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正是年轻力大的时候,其中有一个还是个女子。

    九个男子的肤色较黑,快赶上墨色了,独那女子肤色稍浅些,只是略略黑一点而已。

    女子的年纪在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虽长得比普通人黑一点,但一张脸竟也是妖艳的美,仿若一颗黑珍珠。她身材苗条,凹凸有样,人们围着她指指点点。

    也不知是面对这么多的人看她,而羞愤呢,还是本身不想被人这样拿来标价买卖,她一脸的怒容。这十个人中,只有她一个被捆着手脚,但也是不安分的,身子不停的扭着,更将身上的两团肉抖得汹涌,围观的男人们盯着她瞧,一脸的兴奋。

    她更加愤怒了,张着嘴巴啊啊啊的叫嚷着。

    殷云舒惊在当地,这哪是女昆仑奴这是贺兰!她前世四个暗卫之一的女护卫,贺兰啊!

    她当亲妹的贺兰!

    有人往贺兰身上抹了黑颜料,冒充女昆仑,为的是卖高价!

    一个蓝袍男子走上台去,一指贺兰,大声道,“一百两,这个女人是我家公子的了。”

    殷云舒眯了下眼,这人不是,殷鹂大哥的长随,殷四海吗他说给公子买女仆,难不成,是给殷长风买的

    贺兰双眼圆睁,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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