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管平南,些微的身本不适,不算什么,只要他不休她,她将来会补偿他的,会对他好的。
殷燕如是想着。
没等太久,小丫头端来了茶水,小心地奉上,“少夫人,您要的茶水,是从少爷屋子里端来的。”
殷燕接到手里,浅抿了几口,淡淡说道,“少爷的病,全靠这几剂方子了,你可得好生看着药炉子,千万别出叉子。”
“是,少夫人。”小丫头连连点头。
看见那药炉上的罐子,热气越来越多,殷燕悄悄勾了下唇角,“云舒,这回你死定了。”又在心里叹了一声,“相公,暂时对不起你一下,我也是替你报仇呢!要不是卢家人,你怎会一直睡在床上”
她将茶水喝完,又叮嘱了小丫头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见她走了,小丫头才敢长长出了口气,抬起袖子擦了下被炉火熏出来的汗水,又继续盯着炉子里的炭火去了。
这时,管夫人派来看药炉的陈嬷嬷,白着脸捂着肚子走了进来,上午才过了一半,她就跑了三趟茅房,差点折腾死她了。
一见地上还洒了两片药片,气得伸手打了下丫头,“死丫头,药片都掉地上了,你眼睛没看到么”
丫头揉了把肩头,“……刚才明明没有的。”那是殷燕拆开另一个药包抓药时,匆忙间掉下的两片。
她做贼心虚,没发现。
“什么叫刚才没有的煎药一直是你看着,自已不小心还想耍赖”陈嬷嬷冷哼。
小丫头怕打,白着脸道,“我……我……一时没注意。”
这丫头是替自已当差,罚了她就不听话不会好好煎药了,陈嬷嬷因此说道,“行了行了,幸好只掉了两片,掉多了,药效失了,夫人得揭了你的皮!捡来起吧,接着看炉子。”
丫头吓得身子一哆嗦,“知道了,再不敢了。”
她匆匆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两片药片,拍掉灰尘,丢进药罐子里去了。
陈嬷嬷揉了揉拉疼的肝子,往桌旁的椅子上坐去,这时,她一眼瞥见桌上有个精致的茶碗,伸手摸摸碗沿,温的。显然,不久前有人喝过茶水。
陈嬷嬷不禁问道,“哪来的描金瓷碗”
这等贵重的瓷器,只有主子才用。
小丫头朝炉子里扇了把火,抬了下头,说道,“哦,刚少夫人来坐了会儿,叮嘱我小心些,她要喝茶,我就到少爷屋里端了杯茶给她,正要将杯子送回去呢,嬷嬷来了。”
“这里有我看着,你快将杯子送回去,这种杯子,一两银子一个,是一套的,是少爷最喜欢的一个花色,要是少了一个,少爷会打断你的腿!”陈嬷嬷冷哼。
小丫头吓得脸色一变,慌忙站起身来,将手在裙子上擦了擦,双手小心地捧着茶碗,往管平南的卧房走去了。
……
煎好药,陈嬷嬷又再三叮嘱小丫头小心地倒出来,等药汁变温了后,两人一起端了药,送到了管平南的卧房里。
这时,管夫人也来了。
“夫人,药煎好了。”陈嬷嬷走上前,回道。
陈嬷嬷是管夫人身边多年的老人,很是尽心尽责,很得管夫人的信赖。
“嗯,扶少爷起来服药。”管夫人点头,又见殷燕不在,她冷着脸问,“少夫人呢”
屋里当差的两个大丫头,马上说道,“刚才少夫人来过,这会儿不知去了哪里。”
“去找找她,成天不知在忙些什么!自已男人病着,她居然都不操心的”管夫人心中更是厌恶起了殷燕。
殷燕这时候,只是稍稍离开,回自已园子里给管事婆子们吩咐事情去了,见管平南屋里的丫头找来,她马上匆匆赶来了书房。
“来了正好,服侍平南吃药吧。”管夫人看着她,面无表情说道。
自已侄女惹了事,殷燕不敢拿架子,点了点头,往床侧这儿走来。
管平南已由大丫头扶着靠在了床靠上,看到殷燕走来微微一笑,“燕娘辛苦了。”
“只要能让你早些好起来,我再辛苦也是值的。”殷燕温柔一笑。
她接过丫头递来的药碗,亲自服侍管平南吃药。
只是,药还没有吃完,管平南原本平静的五观,忽然抽搐了下,两眼一直,刚刚喝进去的药汁,连带着早上吃的汤面,一起吐了出来,喷了殷燕一脸一身。
管夫人吓得尖叫起来,“平南,平南!”三两步扑到了床前。
再看管平南,已经歪倒在床上,整个人抽搐不停,两眼发直,像鬼畜上身一样。
殷燕吓得呆在当地,她只是抓了一小把药材混进药罐子里,怎么管平南成了这样子明明都是同样的药材啊!
屋子里,丫头婆子们也是齐齐吓了一大跳,尖叫的尖叫,发呆的发呆。
面对浑身抽搐不停,脸色越来越发青,呕吐不停的管平南,大家全都束手无策。
还是管夫人见的事多,她跺了下脚,大声喝道,“快拿着府里的贴子,去宫里请昨天来的公孙太医!”
一个婆子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卧房外跑去了。
“平南啊,平南啊,这是怎么回事啊……”管夫人大哭起来。
殷燕静了静心神,这时说道,“母亲,会不会是药方有问题平南今天改服了一种方子。”
“是不是药方有问题,等太医来了再说,这话不准乱说!”管夫人冷冷喝道。
这个殷燕,真是越发的糊涂了,居然敢质疑太医的方子那可是皇上亲自带来的太医,就算是皇上要杀平南,也不能嚷出来!可殷燕倒好,开口就是方子有问题,这不是在说,是太医在皇上的授意下,要害死平南么
传出去,不仅她儿子平南得死,全家……不,全族都得死!
管夫人恨不得抽几个耳光给殷燕!
殷燕被管夫人的眼睛一瞪,不敢吱声了。
太医没有来,大家都没有辙,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傻站着。
殷燕又发现自已身上被管平南吐了不少药汁,便说道,“母亲,一会儿太医要来,我这样子实在难看,我先去更衣。”
管夫人心中更是没好气了,儿子都人事不醒了,这个媳妇还只想着自已好不好看
真是气死她了。
管夫人将头扭过,不再理会殷燕。
殷燕脸色讪讪,朝身边的丫头点了下头,“快去取我的衣裳来。”
小丫头应了一声,跑出去了。
殷燕换了衣,重新收拾了一番后,太医来了。
“夫人,管大人如何了”公孙太医一走进卧房,连声问道。
他正在宫里当差,听到管府的仆人前来说,昨天开给管平南的方子出了问题,管平南的药才吃了一半,就整个人抽搐个不停了,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他行医三十多年,这还是头次听说,他开的方子出了问题。
所以这一进门,不等管夫人问他,他先问起了管夫人。
管夫人的眼睛都哭红了,站起身来忙说道,“公孙太医你可总算是来了,快来看看平南吧,他这样子……他这是怎么啦”
公孙太医匆匆走上前,翻翻管平南的眼皮,又号了下脉,惊讶说道,“他这是中了草乌毒!”又急忙吩咐跟随来的小太监打开药箱取银针。
一听说是草乌,管夫人吓得哆嗦了下,“这是哪来的毒药”又喝问屋里的丫头婆子,“你们给少爷吃了什么快说!”
丫头婆子都吓哭了,纷纷说道,“少爷一早只吃了碗汤面,是和夫人少夫人一起吃的呀。再没吃别的,茶水没喝,只漱了口。那茶水,夫人也喝过呀。”
管夫人一怔,没错,儿子吃早饭时,她也在,殷燕也在,大家一起的,她和殷燕都没有事,只有儿子中了毒,可见,并不是早饭的问题。
“可这草乌是从哪里来的”管夫人急得跺脚。
“是方子……里的吧……”殷燕上前,轻声提醒着。
这时,公孙太医说道,“管少夫人说的没错,方子里的确是有少量的草乌,可这草乌是专门针对管大人病情的药,能以毒攻毒。可是,老夫开的这个方子,还曾给护国公府上中风的老夫人开过,那位夫人都没事呢!管大人是不是在别的地方中的毒”
“是不是还吃过别的什么你们给忘记了快说!”管夫人急得大怒。
她可不敢怀疑太医开的方子有问题。
但屋里服侍管平南的两个大丫头和一个嬷嬷,可不会这么想,管平南除了早饭和药,就再没有吃别的,饭是主子一家一起吃的已经被排除在外了,不是中毒的地方,那么,就是药了。
“是药方,是吃的药!除了早饭就是吃药,少夫人刚才也看见了,药才喝了一半,就全吐了。”两个大丫头和婆子一起说道。
这下子,慌的是看管煎药的陈嬷嬷和小丫头。
两人脸色都吓白了,“药是夫人给的方子,我们按着方子抓的药,按着公孙太医说的法子熬的药……”
殷燕站在一旁,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不是云舒的药方
是这个公孙太医的
“药渣呢在哪儿”因为可能会有损自已的名声,公孙太医无论如何也要查清原因。
“快去拿来!”管夫人也想知道情况。
“是。”婆子和小丫头一起跑出去了。
卧房里,人们个个惶惶不安着,希望管平南不要有事,否则,管夫人会要了她们的命。
殷燕也忐忑不安着,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床上,一直抽搐不停地管平南,被公孙太医扎了几银针,并服了解毒丸后,已经平静下来了,只是呢,又昏迷了过去。
脸色比平时更为难看,像是死人的脸一样,死灰一片。
管夫人生怕他死了,不停地摸着他手腕上的脉搏。
很快,陈嬷嬷和小丫头,端着刚才熬制的药渣急匆匆走来了。
“夫人夫人,端来了,还没有倒掉。”陈嬷嬷捧着药罐子,小心地递了过去。
公孙太医站起身来,接到了手里,放在桌上,“拿个大些的盆来。”
“取盆!”管夫人喝道。
有人取来了盆。
公孙太医将罐子里的药渣,全都倒进大些的铜盆里。
然后,他伸着手指在一堆药渣里扒拉着,没一会儿,脸色一变,惊呼说道,“这里为什么有这许多草乌老夫开的方子里,只有二钱草乌!这里有四钱了!”
“陈嬷嬷,药是你抓的!”管夫人冷声问道,“当时没发现问题吗”
陈嬷嬷吓得腿肚子一阵哆嗦,“夫人,老奴不懂药材呀,是铺子里的伙计抓的药。庆和堂的张掌柜认识老奴,知道是少爷的药,还亲自检查过了。”
“那怎么还会有问题”管夫人气得跺脚,“庆和堂么,是他们搞的鬼吗?他们想干什么”
殷燕听着听着,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这是祸水东移了么
她心中暗喜,马上说道,“娘,八成是的,庆和堂的张大夫,上月还抱怨过咱家给的诊金,比曹府尹家给的少。”
“他敢!”管夫人大怒。
公孙太医眯了下眼,问着陈嬷嬷,“还有几剂药呢全拿来看看。”
管夫人也说道,“对,拿来给公孙太医看看,其他的是不是这样的,如果药都有问题,我要到衙门里告他们庆和堂。”
“是,夫人。”陈嬷嬷又飞快跑出去拿其他的药包去了。
那个小丫头胆子小,也跟在后面跑。
没一会儿,药取来了。
陈嬷嬷将五包药全都放在桌上,“公孙太医,全都在这儿,按着您方子上写的,一共抓了六剂药,煎了一剂,这里还有五包。”
公孙太医将五包药全都打开来看,发现其中一包里,药材的份量格外少些。而且,最容易辨别的草乌头,却是一片也没有。
管平南四肢无力,这种药,是专治他的关节的。少量是良药,量大就是毒药,能直接要了人的命。
“其他四包没有问题,药材的分量,和老夫方子上开的一模一样。只有这一包有问题!草乌一片都没有,而煎的药里,却有双份的草乌!显然,有人将这一包的草乌,放在了煎着的药罐里,而这草乌,用少量是良药,专治管大人的四肢泛力,但若量大,却是毒药!幸好老夫开的剂量小,这人也只多抓了几片,若是将六包药的草乌全合在一起,管大人此时怕是……”公孙大人摇摇头,对管夫人说道,“管夫人,这几包药,显然不可能是在庆和堂出的问题。他们不可能单单在两包药上动手脚,这么拙劣的杀人方式,他们犯不着去做!”
公孙太医分析的有道理,若真是庆和堂有意抓错了药,会让人一下子就看出来的。
可若不是药堂的责任,那么,就是家里人的问题了。家里的谁,在其中两包药上,动了手脚。
管夫人气得咬牙,居然是家里人!
她忍着怒火,强露了个笑脸对公孙大夫说道,“犬儿又昏迷了,还要再劳烦公孙太医重新开药方诊治了。”先将太医打发走,她再来收拾家里人!
公孙太医行医多年,在大户人家家里来往几十年,心知这一定是家中起了争斗,在药中动了手脚想害管平南。
管夫人叫他快些开方子,便是送客的意思。
人家要忙着处理家事抓家贼了,他这外人还是快些离去为好,便点了点头,走到屋中的书案前,写方子去了。
方子写好,又交待了服用的事宜,公孙太医这才朝管夫人拱了拱手,在管府管事婆子的带领下,带着随从离开了。
等公孙太医的脚步声走远了,管夫人马上怒喝道,“陈嬷嬷,柳絮儿!是不是你们!快说!老实交待了,我兴许会绕过你们一死!”
陈嬷嬷今天偷懒了,并没有接触过药包,连连喊着,“夫人,不是老奴。少爷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当亲儿子一样看待着,怎会害他没有的事啊。”
柳絮儿吓得大哭起来,“夫人,也不是奴婢啊,奴婢只拿了一包药,放在罐里煎着,没有动其他的药包啊,呜呜呜呜……”
这丫头只有十二岁,人虽机灵,却胆小,管夫人一问,吓得马上嚎啕大哭。
殷燕站在一旁,忽然冷笑一声,“母亲,哭得这样凶了,八成是做坏了事情心虚呢,陈嬷嬷今天拉肚子,一直不在耳房内,煎药的只有柳絮儿,不是这蹄子,是谁呢来人,把她带下去,粗心大意的贱丫头,少爷都差点被她害死了。”
“不是奴婢呀,不是的呀……”柳絮儿哭得更凶了,“奴婢在煎药的时候,发现地上掉了两片药,陈嬷嬷看见了,叫奴婢捡起来丢进了药罐子里。奴婢没有拆另外的药包呀,夫人,呜呜呜……”
管夫人听出了柳絮儿话中的别样意思,她眯了下眼,喝退着两个前来抓柳絮儿的婆子,“慢着!让她说完!”
婆子收了手,立于一旁。
管夫人盯着抽抽答答的柳絮儿,“那你说,那耳房里,除了你和陈嬷嬷,还有没有谁进去过。”
“有,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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