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魔法师先生,是不是,是不是搞错了……”
即使再迟钝的人,在这种气氛下也会反应过来。
翠西脸色可见的发白。
前方,年轻治安官埃德蒙的目光一点点追着暗蝶。
这大概是柯塞唯一一次,嫌弃暗蝶的速度太快了。
纵使再不希望,依旧渐渐飞到了担架灰布上方。
轻轻一扇翅膀,落下后,再也不动了。
“魔,魔法师……先生……”翠西死死盯着他,表情惊慌,乞求一个回答。
柯塞终于理解,为什么宗教会将现实视作苦难。
[没搞错]。
简简单单三个字,此刻却重于万钧,说不出口。
只能僵硬点头,不敢对视。
得到回应的翠西脸色彻底发白,还抱着最后一缕希望,颤颤巍巍的往前走。
“站住!!”
旁观的埃德蒙右脚踏出一步,浑身有股迫人的气势,质问道:“想干什么”
此时,柯塞心情正差,根本不愿应付客套,生硬道:“这位母亲的女儿,今天早上失踪了。”
闻言,埃德蒙一震,猛地看向灰布上的暗蝶,又看向柯塞,张嘴欲言,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
直到翠西经过身边,想伸手阻拦,却也只抬了一半。
这位母亲走到担架边,毫不顾忌地上的泥泞,双膝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手伸出,想要掀开灰布,很快又缩回来,带着最后的期待,带着哭腔问道。
“魔法师先生,一,一定是搞错了,对不对……不用看的,一定是搞错了,对吧。”
柯塞看到埃德蒙双手死死拽拳,慢慢走过去,伸手抓住灰布两角,慢慢揭开。
翠西瘦弱的背影开始发抖,呼吸越来越重。
柯塞兰奇咬牙扭头。
暗蝶没错。
担架上就是雪莉。
那个笑容和山茶花一样干净的少女。
眼前一幕,打破了一位母亲最后的幻想,强行将其从避风港拉到风雨中。
翠西失了魂似的,向后摔倒,过了一会转身不断往前爬,尝试逃离现实。
然而,现实之所以被等同于苦难,就在于现实不会因逃避而改变。
“呜呜呜……”
一开始是小声啜泣,很快化作绝望的哭喊。
“不————呜呜呜!!!!!!”
“雪莉,雪莉,不要丢下我。”
谁也说不出劝慰的话。
柯塞兰奇死咬牙关,一个天天见面的人,如今就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内心升起一股无从发泄的怒火。
埃德蒙和他表情差不多,这名年轻治安官,用力的仿佛要把牙咬碎,一缕血丝从牙龈中渗出。
两人互视一眼,这一刻奇妙的可以相互理解对方的心情。
“啊~~”
忽然,翠西站了起来,抬着手像是瞎子般一步步走向担架,目光呆滞,语气温柔道:“雪莉,雪莉,你在干嘛为什么在这睡觉,我们回家睡,我们回家再睡。”
埃德蒙缓缓闭上眼睛,仰起头,深深呼出一口气,重新睁眼后上前拦住了翠西,沉重又威严道:“翠西女士,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请……”
“走,给我走开。”翠西瞬间炸毛,张牙舞爪的抓向埃德蒙,表情凶悍,大叫着:“雪莉只是睡着了,我要去抗议,我一定会去治安所抗议。”
“我可爱的女儿根本没有死,她没有死……这里不需要你,这脏兮兮的布给我拿走,走啊,给我走开,走开啊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
女人的又哭又叫的尖锐声音犹如杜鹃啼血。
这一幕,让柯塞眼中泛起血丝,不知不觉,双手紧握,看着濒临崩溃的翠西,吐了一口气,轻声道。
“返魂蝶。”
话音落下。
停驻在雪莉身上的暗蝶飞到翠西身上。
银蝶也出现了,落到标记所在,开始安抚这位受伤母亲的心灵。
当治愈波动出现后。
大闹的翠西浑身一僵,张牙舞爪的手也失去了力量,只余下眼泪变本加厉,淙淙不断,咬着唇不发出一丁点声响。
可泪水越压越盛,根本止不住,翠西一把跪在了雪莉边上,双手死死捂脸,肩膀不断抖动。
没多久,就哭晕过去了。
柯塞不忍直视这位母亲,将注意力集中在担架上的少女。
女孩右手抓着一朵金色如太阳的花,身体呈现一股惨白,整个人干瘪无比,全身没有哪怕一滴血。
唯一的伤口是脖子上的牙印,上面有两个小孔。
奇特的却是,雪莉脸上露出安然的浅笑,一如生前。
犹如山茶花般的干净。
[牙印]
柯塞盯着雪莉脖子上的两个小孔。
[是那个自称鲍伯的吸血鬼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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