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之都》第六十一章：无法追忆的往事（一）

    看到老人面露苦色，宫本武藏皱了皱眉头，非常不解，自己明明在夸他，为什么他的脸色这么难看，疑惑地问道:“自然圣者大人为何面露苦色”

    自然圣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悔恨地说到:“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错”宫本武藏愣住了，“您……”

    “一切都是我的错！”

    自然圣者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到:“如果不是我，小美就不会失去父母，彼得医生也就不会是几天这样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宫本武藏从未看到过自然圣者这副表情，悲伤而绝望。

    宫本武藏张了张嘴，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当年您在追捕彼得爱德华发生了什么事”

    “嗯！”老人点了点头，尽量地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说到。

    我至今还记得那日，那日，我在得到了彼得爱德华的具体位置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这疯子般的科学家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那时候非常痛恨他，因为他数以亿计的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那两个月死亡的人数比我这辈子见过的还要多。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两个月，到处都是哭泣的声音，丈夫失去妻子，妻子失去老公，儿子失去父亲，父亲失去孩子，……翻腾着的海浪不断上升，淹没的不是黄色的大地，而是一具具尸体，一具具，之前还是以一名孩子的父亲，孝敬父母的儿子，是父亲小棉袄的女儿，亦或是刚刚冲襁褓中的婴儿的尸体。

    天空中『哗哗哗』落下的不是雨，当然，也不是血，是尸体，一具具本该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飞翔的鸟儿，他们『哗哗哗』坠落大地，前仆后继，络绎不绝。

    老人将眼睛闭起，那副人间地狱又仿佛重现在他的眼前。

    在那两个月里，这种场景发生的太过于平常，平常到你这里看到了这副地狱般的场景，在哪一公里之内绝对有另一处发生类似的场景。

    这样的悲剧发生了太多太多，多到我还没来得急适应，他又重重叠叠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记得那日，我非常兴奋，因为我终于知道那个罪魁祸首在哪里了，我以为我终于能够终结这人间地狱了，可是，没想到那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我记得我那日，我得到了坐标之后，我就马上根据坐标上的信息，找到了彼得爱德华，我找到了他，至今我依然清楚地记得，清楚地记得他在哪里做实验，他的实验室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五个特别大的营养瓶，而当时的我已经被愤怒充满了头脑，我一看到彼得爱德华，我便冲了过去，立刻控制住了他，如果不是自然之森有规定，否则，我已经杀了他。

    在我控制了彼得爱德华之后，他不断地挣扎，向我哭喊到『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做实验，让我把实验做完，让我把实验做完。』

    他不断地请求我，不断地哭喊到，可我那时候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那时候我认为像他这种疯子，他不配向其它的任何人要求或请求什么，因为他不配，他不配完成自己的实验，那时候我认为如果让他完成了实验，他就会得到救赎，可是像他这样还是了那么多人生命的人，又凭什么得到灵魂的救赎呢

    他不配！

    自然圣者突然『哈哈』大笑，脸紧紧地邹起，被眼睛流下的泪水包裹，这是一副何其痛苦而懊悔的表情。

    大错，就在一瞬之间。

    我拒绝了他的请求，我没有对他有一丝一毫的仁慈，……我是多么地后悔，假使我那是有一丝丝的仁慈，今日又怎会是这样。

    自然圣者的眼泪哗哗哗坠落在地。

    这是宫本武藏第一次看到老人这副模样，在他心中，这副模样应该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眼前这位老人面前的。

    老人用手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接

    着说道。

    就是因为我没有一颗仁慈之心，彼得爱德华强行被我按在地上，说到底，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科学家，我轻而易取将在控制住了他，无任他如何地挣扎，都是枉然。

    可是明知道绝无可能，他还是尝试地不断地挣扎，而且，他挣扎地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即使是这样，我依然死死地控制着他，他依然丝毫不动。

    突然，他停止了挣扎，应该是明白即使自己再这样挣扎下去，也不会丝毫的作用。

    他居然将自己的头扭动了180c，说实话，我当时也被下了一跳，但是他却立刻按的更紧，防止他逃跑。

    他扭动了180度的头朝向了我，这时候我才看清楚了他的脸，双眼充满了血丝，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的样子，他一字一顿地说到:“让我做完实验，我可以让地球恢复原样，我可以修正这个错误。”

    可是，那时的我又怎会相信那是他的话呢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将他的身体按的更紧，那时候，他太害怕了，他害怕他逃走了。

    他又对着我喊叫了很久，而且于是越来越快，情绪越来越激动。

    那时候的我对他呵呵一笑，用着一种嘲讽到语气嘲讽他，『如果不是知道你还科学家，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优秀的演员呢』

    那时候的我，用这种嘲讽的语气嘲讽着他，但我却没想到，在十几分钟之后，这个世界会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嘲讽，嘲讽着我是有多么滴可笑，多么地讽刺。

    自然圣者狂揪着自己的头发，就好像那头发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应该是说，自责到了极点，而感受不到**上的痛疼了。

    眼泪再次滴滴答答起来，泪水慢慢地顺着他那充满皱纹的脸庞，流入了他的嘴里，苦涩不堪。

    他没有管那些流入嘴里的泪水，接着说道:

    那时候彼得爱德华苦苦哀求，甚至不断地用自己的头敲击着地面。

    噔噔噔，噔噔噔！

    他敲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猛，额头都被他自己敲破了，淡蓝色的地板被他的鲜血染成了红色。

    可是，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有理会他，我依然可笑的认为他在表演，目的只是为自己制造逃跑的机会而已。

    “还有人！”

    彼得爱德华停止了磕头，突然大叫，说到:“还有人，还有人在里面，我不动，我不动，你让他们走，这里要爆炸了，要爆炸了，他们会死在这里的，快把门打开，求你了，我妈还在里面。”

    他哭的很伤心，看上去很真诚，我相信，无任是谁赌一定会他说的每句话，每个词，……当然，除了那时候的我，一个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傻子，一个完全不会思考的呆子，一个只想除掉彼得爱德华的疯子。

    我仍然没有选择相信他，我依然愚蠢地认为那是他为了逃脱而想出的一个蹩脚的谎言，我依然死死地按着他，让他无法动弹，连呼吸，都是很艰难地做到。

    倘诺不是因为自然之森的规定，我用我那仅存的意志控制着，他早就是已经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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