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乾越来越执迷于军事,这一天结束了基本的训练,向父亲申请两个时辰的假,想要亲自巡城。梁珏允了,还选了两个亲卫跟着梁乾。
好像是保护梁乾,实际上是看着他。梁珏偷偷对这两个亲卫嘱咐过:“有你们跟着他会注意一点,不会中途溜去哪里野,但他要是忍不住想往树上爬,就给我拽下来。”
说的时候被梁乾听见了,他抱怨道:“爹!他们给我取外号是窜天猴,您就真把我当猴子啊!”
这一路上两个人还真的信了,寸步不离得跟着,梁乾如果想要掉头去别的地方,一转身就会撞到他们。他暗暗腹诽这两个人莫不是憨憨,还只能对他们笑容满面客客气气的,走路也是正正经经地走,生怕被当成猴子。
前往西城门的路上,经过西城门最近的一个市集,前方吵吵嚷嚷好像有冲突。梁乾顺着人流走去,看到一伙五人很有组织地在沿街打砸铺面,叫嚷闹事。
看场面似乎是已经砸了好几家铺面了,只有那些店家和伙计在和这些对峙,因为对方体格健壮,两边相持不下。可是不曾见到有官兵或衙役来管辖。
梁乾四下观望,登时火冒三丈。
他看见一小队约十几人的官兵就在不远处的酒馆里。他们把执勤的东西丢在桌边,正在兴致勃勃地猜拳喝酒,明明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却不当一回事。
梁乾走入酒馆,到那一队人的面前,压着火气开口道:“脱离岗哨喝酒吃菜,是你们的本分前面正在闹事,你们不打算去管吗”
领头的人瞧了瞧梁乾,又瞧瞧他背后跟着的两个人,一个都不认识。大概是在这喝酒自己理亏,于是不耐烦地敷衍道:“好好好,管管管。”
于是他站起来,走到酒馆门口,冲着那伙闹事的人喊了一嗓子:“喂!说你们呢!收敛一点!再不赶紧滚蛋就扭送衙门!”然后好像已经结束了一般,又坐下来喝小酒。
梁乾:“这就完了”
对方回答:“不然呢,还要跟他们打一架吗这种闹事每天都有,衙役都不管,我们又不是管这里的。你还站在这干什么去去去!”
“起来,去把这些人送去衙门,听见没有。”
对方当没听见,撸起袖子又开始划拳。梁乾的火气已经到达顶点,直接单手掀了桌子。这些人嘴里带着脏字眼,躲避着蹦到一边,回头难以置信地瞪着梁乾,马上就要开口骂。
梁乾先开口:“还想要官职俸禄,就马上去解决问题。”
“呸!你是什么人,就敢在这里摆谱管不管是爷的事情!你去击鼓报州官,都得让爷乐意给你放行,你才能进得去!这桌酒钱你给客客气气赔了,今天就不卸你的胳膊腿!”
梁乾冷笑一声:“我不是什么人,我什么官衔都没有。”
后面的亲卫听出梁乾话里的意思,取出督军府的腰牌,举给这些人看。
酒馆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面面相觑片刻之后,这些兵麻利地拿起地上的执勤旗和红缨矛,冲了出去。
其中四个人往西城门的方向跑,去补上空缺的哨岗。剩下的人去解决集市上的骚乱。没一会,闹事的人全部都被反手押住,往衙门送去。
审过之后得知,这五人并不是庐州本地的流氓或恶霸,竟然是金朝人,是在各地流窜的贼寇。他们遇到巡防严格的地方就偷偷摸摸,不严的地方就大摇大摆地抢东西砸东西。长期在大宋行走,汉话十分纯熟。
也就是说,这些人会在街头打砸,虽然是因为衙门巡视不周,最根本的原因是城门把守的疏忽。梁乾因为这件事发了大火,通告管辖西城门的营地,重罚了这些疏忽的士兵,当日执勤的更是廷杖过后直接革职。
回到督军府,梁乾的火气还是没消,直奔演武场找他的几个兄弟。演武场是沙土铺的,灰尘很大,这时候还有点风。梁乾扎起衣摆,咬住头发,招呼梁亦鹤上场,提起长枪对打。
本来以为只是切磋着玩,梁亦鹤就没当回事,还在没脸没皮地拉花架子,摆姿势扮大侠,感觉自己在全场独领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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