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三水带着两个孩子,能走的距离还是有限。她感觉背着的阿宝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哭了,找了背夜风的地方停下。
放下梁守,汝三水把阿宝也从背上放下,细看时,阿宝闭着眼,在睡着,探气息还算平缓。
汝三水觉得夜间有些冷,要再赶路,两个孩子不一定扛得住。于是抱着阿宝,牵着梁守,寻了最近的一个城镇,找到客栈。
汝三水要了间房,只有一张床,梁守在里面睡下,她小心翼翼把阿宝在外面放好,盖上被子。在一边点上蜡烛,坐着看顾。
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些心神不宁,还是觉得会出事。看着两个孩子的侧脸,那种无端的恐惧让她突然蹭的一下站起来。
她回想起两百多年前的那一幕,梁云楠也是一路安睡,最后却被发现命不久矣。
梁守是个小小少年了,有什么不适会告诉她,而且他刚刚躺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小阿宝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了哭声
汝三水上前抱起阿宝,检查他的周身,这动静没有让他醒转,汝三水更心急了,把他翻过来,才见到后颈处,有一道很浅很细的皮肉伤。
姜文矜当时从背后攻击汝三水,尽管扑了空,那黑色的阴戾之气却在孩子后颈留下一道擦伤。
汝三水从不滥用魂雾攻击活人,一旦要用,就是起了杀心,不会留命。但曾有一个普通人,受了她的魂雾之伤,没有立刻毙命,就是薛瑾妤。
她想起当年薛瑾妤恶化的伤势,如果一样在这个孩子身上……汝三水感到一阵恶寒。
客栈外,如果有人夜半经过,也许会见到这奇异的景象。
从汝三水所在的客房内,消涨明灭的紫红色光亮,在夜色中格外亮眼。窗户的缝隙里,居然落出一些不知品种的粉色花瓣,带着荧光飘摇蹁跹。
汝三水跪在榻边,抱着阿宝,手指搭在他的伤口上,源源不断地给他渡着百花的生命力和她体内的精魄,一点一点地修复着那看似不起眼的伤痕。
她闭着眼,眼角有一丝泪光。
“阿宝,不要怕,阿姊在这里,阿姊带你回家,给你打槐花……”
在那遥远的往昔里,一个可爱的孩子,走在汝三水的前头,欢欣雀跃地喊着:“阿姊,槐花开啦……”
白子楠次日醒来,已在马车上。他掀开车帘,看向外面,大约寅时末,未及卯时。
他夜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坐在一株槐花树下,槐花就自己落在了他的篮子里。此时不知为何,口中似乎真的有一点槐花的味道。
随行的人见到白子楠醒来,向他报:“昨夜我等听到动静,怕有不测,所以私闯了少爷您的帐子,见您倒在地上,香炉之中残留了迷香,您的贴身婢女已经不知所踪。是否需要分派人手去追查”
要追查早就派人出去了,何苦等到早上再来问过他这些人本来就不把一个命不值钱的下贱婢女当回事,碍他的面子再来问一句罢了。
白子楠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不必了。”
她从来都不曾想过留在他的身边,也对去应天府“见识世面”并没有兴趣。她是夜神教的人,至今未走,只是因为白子楠有机会面见秦王,甚至可能通过秦王面见圣颜。
夜神教之人,唯恐天下战乱止,他们会成为全天下人唯一的敌人。
他只是觉得,她就算一开始就抱着如此不纯的心思,难道,也从来未曾对他有一丝的动心
她的心系之人,又是谁在那人的面前,自己对她的一片真心,难道就是一场笑谈
白子楠此时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儿女情长,他下令加快行车速度。他如今知道梁家是被加罪,要防止有其他世家子弟先至,与梁家起纷争。
可他到达应天府时,却发现一切都已经迟了。他看见梁家下人的鲜血从门内喷溅到街口。
一批武器更加精良,人手更加充足的队伍,像是早就等着他们的到来,把他们团团围住,不由分说地就将囚车中的梁家人也一一当胸刺死。
变故就在转瞬之间,鲜血从囚笼中滴落至尘土中,胜负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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