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娘的话,崔铁又扫了眼自家院子里好多轻易不来往的婆娘们,心里更加的疑惑,“当奴才娘,你把话说清楚一些,当啥奴才”
大儿子提起这话茬,苏氏心里如滚油煎着,从地上爬起来,恨的咬紧了牙根,
朝还傻愣着的大儿子甩了一个大耳光,“你个蠢到天的废物!啥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多嘴多舌的!”
脸上骤然挨了一耳光,崔铁心里冷意一阵阵的涌上来,娘就是这样的性子,从来就没把家里的人当作人看,要不是念着俩孩子小,媳妇又多病,他早带着媳妇和孩子出去了,即使一家人去讨饭也比整日的受这样的气要好许多,亏他刚刚还想去巴结大奎,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真是异想天开,他心里暗自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也把阴冷的眼神还了回去。
苏氏看到大儿子捂着脸看她的眼神有些阴冷,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这个儿子今儿的眼神不对,可在这节骨眼上,她也没闲空多想,把身子转向大奎和赵林,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句话,“大奎,既然田家要买人,就让我家老二两口子去吧,想要老婆子的宅子,是万万不行的!”
从崔家爷仨进来,崔木就没想起去问问自家媳妇咋样了,这样无情无义的废物就是去田家当个奴才,自家姑娘也看不上眼,就这样买回去不是平白的给东家添晦气。
赵林轻蔑的哼了声,“你家的老二,不知情义,不懂廉耻,这样的人恐怕我们东家看不上,再说就算东家把他们二人买了,也才二十两银子,你们赔偿的数目差太多,本管事回去也不好给东家交差!
崔老头看大儿子挨了打,这个身穿绸缎衣裳的男人要买他家的人,他疑惑的望着大奎,“赔偿大奎侄子,你们要啥赔偿”
苏氏这会只想尽快的把这桩事给解决掉,她拉拉崔老头的衣袖,“老头子,你就别问了,都是赵迎兰那小贱妇把我们家给坑了,人家要买人,就把老二连带那个小丧门星卖给人家。”
崔老头看看他们几个,也知道问不出啥,叹口气蹲在了地上。
闹了几个时辰,苏氏这会也算明白了,这娄氏和刘翠带田家的人来,八成就是给赵迎兰那小贱妇撑腰来的,可谁让自己家穷,没底气和人家斗,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她指着自己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儿子,对赵林说着,“你们也别把事做的太绝,不就是赵迎兰那扫把星的手伤了,你们就趁机来讹诈我老婆子,你们到底是存了啥恶毒的心思,老天爷都看着呢!”
“还有,想要银子老婆子还是那句话,想都别想,就这小子和他那不要脸的媳妇,你们愿意要就带走,不要随你们去衙门,横竖老婆子也活了一大把年纪,死在衙门里也算寿限到了!”
早上打骂赵迎兰,后来又和娄氏吵嚷,苏氏已经精疲力尽,她沙哑着嗓子把心里的话说完,又蹲坐在地上,任他们处置。
脑子迟钝的崔木终于明白了娘和那个管事说的话,娘是要把他和媳妇给卖掉,他惊惶不已的走过来,跪在他娘面前,哭了起来,“娘,你真要把儿子给卖掉你还是我娘吗你不要卖我,儿子会听你的话的。”
苏氏扒拉开儿子的手,厌烦的看了他一眼,“你个废物,老娘也养你二十年,也该有些出息了,把你卖入田家是让你享福去,你嚎啥丧呢”
“娘,你不要卖儿子,儿子会干活,会孝敬娘。”
崔木双手搂着他娘的腿,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
越看这个哭的像个娘们似的崔木,赵林心里越厌恶,姑娘的意思是把那个赵迎兰带回去就成,这个窝囊男人倒贴也不能要。
要办这事还是要泼辣的娄氏出头,他趁苏氏娘俩还在纠缠,悄悄的把田卿交待的话和娄氏说了一遍。
娄氏听完赵林的话,不动声色的朝后院赵迎兰住的小破屋走去。
阴暗潮湿的屋子里,小顾氏和另一个小媳妇正替赵迎兰宽心。
娄氏进来,她们仨都从床畔站了起来,和她打招呼。
“你们都坐,婶子又不是外人。”娄氏挥手让她们坐下,她扫了眼屋子里寒酸的摆设,把打量的目光落在满脸是伤的赵迎兰的身上,这小媳妇的日子过的连当初的刘翠都不如,
刘翠虽然带着孩子受宋氏和周氏的打骂,可人家好歹有个仗义护媳妇的大奎,可那崔木是个啥鸟玩艺!
“迎兰,婶子是个嘴硬心软的,你那该死的婆婆从来就没把你当人看待过,你男人崔木窝囊的连自家媳妇都护不住,你往后有啥打算”
小顾氏也是恨赵迎兰素常太能忍,才把苏氏的脾气给惯了起来,她冲着傻愣愣的赵迎兰翻翻白眼,然后对着娄氏说着,“婶子,要我说迎兰就是性子太绵软,挨打受气也怨她自己立不起来,换了我婆婆头回打骂我,当时就和她干起来,让她再次想欺负人是心里也有顾忌和考量!”
娄氏看看小顾氏义愤填膺的模样,笑了,“你的婆婆是你亲姑母,哪里会舍得让你挨打受气,人的脾性不是一会就能改的,你那好二婶一惯就是个阴毒的货,咱村里有哪个人会和她打交道。”
赵迎兰当初嫁进崔家时,也是村里数得着的俊俏小媳妇,如今憔悴瘦弱的不成样子,看着就让人怜惜,娄氏把她散落的长发掖在耳后,“迎兰,眼下可是你脱离这个火坑的好机会,但看你舍不得了。”
娄氏温柔的声音让赵迎兰想起了她娘,今儿被婆婆打了一个多时辰她没有哭,这会再也忍不住,扑进娄氏的怀里嚎啕大哭。
抱着赵迎兰,娄氏轻轻的拍着她瘦骨嶙峋的肩头,“好孩子,婶子知道这几年你熬着不易,你受的苦遭的罪,咱村里人只要眼没瞎,哪个看不到你别哭,把心里话给婶子说出来,婶子替你做主。”
成亲几年,这家人从来就没把自己当作家里的人对待,做牛做马的换来的是打骂,若没隔壁大伯娘和堂嫂的照看,她说不定早就被打死在这里。
赵迎兰从娄氏怀里抬起头,哽咽着,“呜……呜婶子,我……我不要在这里待下去……我想回家……”
赵迎兰脱离崔家,还是被婆婆给卖掉当个奴才,往后定会让人背后指指点点,只有娄氏和田家人知道就是签了卖身契,田卿过段日子也会让赵迎兰恢复自由身。
若真让她回了娘家,她的寡娘也护不住她,娄氏摇摇头,“傻孩子,你家的情形婶子也多少知道一些,你回家也不是个好法子,还让你娘跟着操心难过。”
真是个傻脑瓜子,这么好的事,都想不到,小顾氏也劝起来,“迎兰,婶子说的对,咱村的杨莲嫂子,你知道吧,带着她闺女跟了田姑娘,好吃好穿的,如今她娘俩都去了府城,咱村里哪个媳妇、婆子不眼热她的日子,迎兰,你就听咱婶子的话,跟着田姑娘肯定能过上好日子,等你手伤好利索,你给田姑娘做绣活,能挣好多银子,你娘和你兄弟日子也能熬出来。”
其实她堂嫂的话也让她动心,可她生性胆小懦弱,心里也向往田家的日子,就是不敢朝那方面想,“婶子,田姑娘不嫌弃我”
娄氏掏出帕子给她擦着眼泪,“卿丫头心善的很,你这样可怜,她稀罕都来不及呢,咋会嫌弃,横竖你婆婆要把你们两口子都卖掉,卿丫头也不是啥人都会买回去,你那个男人崔木,她不会要的,你可能放下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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