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霆川是真的起了杀心,掐着她脖子的手未有半分的松懈,反而越掐越紧,望着她的目光猩红嗜血,冷漠无情,他很早就跟她说过,陆星澜是他的命,是他的底线,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一束阳光。
动不得!
可眼前恶毒的女人却试图毁了他的阳光。
很好!
真真是太好了!
安歌呼吸越来越急促,面色惨白,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哀莫大于心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憎恶,他的无情,他眼底晕染的杀意和冷漠。
怕吗
说实话,很怕!
但更怕的是他对她的不屑一顾,对她的冷漠无情,对她这十几年来对他追逐的无视。
人心的悲凉便是如此,你捧着一颗完整无损的心想要得到他的垂怜,可转眼间,却被摔得稀巴烂。
你带着满腔热枕的心追逐着他的脚步,想要得到他的认可,可转眼变成了一场笑话,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可悲的了。
呼吸越来越微弱,视线渐渐模糊看不清眼前男人的脸,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舍不得移开视线,努力睁着眼睛,贪恋的想要多看看他。
“解药在哪”最后一丝理智回笼,郁霆川狠狠的将她摔在地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身形倨傲,面容冷峻,寡情薄意。
眼前的人死一万次都解不了他的心头之恨,但他不能让他的澜澜给她陪葬,他舍不得!
“咳咳咳,”安歌死命的咳嗽着,喘息着,面色苍白,像一个垂死挣扎的病人,往日一双囧囧有神的眼眸早已被泪水填满,怨恨的望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眼前的男人真的要杀了她,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问你解药在哪里”声音冷冽了几分,隐隐还带着怒意。
如果可以将她解决了,郁霆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他对安歌深恶痛绝,对于她的纠缠感到厌恶。要不是老爷子护着她,不知道死了几次了。
一次又一次的作妖,挑战他的耐心。
安歌轻咬着嘴唇,抬头倔强的看着他,静默不语。
“安歌!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郁霆川微微蹲下身,伸手狠狠的掐住她的下巴,目光阴鸷,咆哮道:“我问你,解药那!”
话语间还带着一丝的颤栗,郁霆川是害怕的,是恐惧的,他无法想象如果陆星澜没有解药,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会不会疯掉,会不会……自杀。
她早已经成为了他心口上的伤疤,她喜,他万事皆好!
她不喜,他亦如此!
“跟我结婚!”安歌疼得眼泪直流,仰着头,倔强开口,一双水眸直视着他,毫不屈服,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结婚
郁霆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冷凝着她,“你配吗”
话语冷冽而无情,深深的扎在她的心口上,安歌齿唇紧紧的咬着,静默了半响,“这是唯一的条件!”她直直的望着他,话语坚决,“跟我结婚,我就保她无恙。”
闻言,郁霆川气笑了,目光带着一丝轻蔑浅浅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似在看一个神经病。
静默良久,他微微蹲下身子,目光直视着她那满是泪腺的眼眸,动手微微掐着她下巴,“威胁我”
安歌仰着头望着他,即便疼的眼泪纵横,都未有屈服之意,“我只有这一个条件。”
她不甘心,不甘心十几年青春岁月成为了一场笑话。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娶了别人。
“你觉得你威胁的了我吗”郁霆川狠狠的将她甩开,厌恶至极,一面拿出手机拨打的号码,一面向外面走去。温温开腔,“千寻,交给你了!”快迈出办公室门时,他微微顿了顿,面无表情继续道:“留一口气。”
千寻领命上前,未有半分的仁慈,一把将她提起。
闻言,安歌慌了,彻底的慌了。
郁霆川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都不足以来形容他,对待敌人,他是恶魔,是鬼魅,阴狠毒辣的让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刚刚她敢那么跟他对峙,就是料定了他不会杀了她,可现在……
她怕了,冲着他的背影,怒吼道:“郁霆川,你会后悔的,没有我,她也活不了。”
安好医院内,纪凌恒刚刚下手术,还来不及换下手术后衣服,就便突如闯入的郁霆川拉着往外面走,“跟我去法国。”
纪凌恒有一瞬间的懵,等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被他强行推入了车里,无奈道:“你总要先告诉我什么事情吧!”
“救人!”话语冰冰,言简意赅。
纪凌恒无奈,望了眼身上穿着的手术服,继续道:“即便救人,你也该让我把衣服换下来。”
穿着手术服到处逛,他面子还要不要了。
闻言,郁霆川似想起了什么,侧眸望了眼他身上穿的蓝色手术服,蹙了蹙眉,“路上换。”
纪凌恒有一瞬间的语塞,见他面色青白,情绪不佳,甚至,有一丝颓靡之色,拧了拧眉,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郁霆川在他的印象里,是运筹帷幄的商业霸主,意气风发,自信满满,何时有见过这种颓靡的模样。唯一的可能,“小嫂子怎么了”
只有碰到陆星澜的事情,他才会变成这样,方寸大乱,萎靡不堪,眸中再无光亮。
郁霆川抿了抿嘴,静默不语,拿着手机按了无数次号码,却始终没有拨出去。
他是害怕的,这种害怕来自于内心的恐惧,对于未知的结果的恐惧。
深怕电话打过去,陆星澜就不行了,深怕,会听到不好的消息。
明明他们昨晚上刚刚打过电话,可自从知道安歌给她下药后,他所有的淡定从容都见了鬼。
“纪少,还是我说吧!”车厢内冷冽凝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沈澄抿了抿嘴,将中午时分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而后者,面色也凝重了几分,询问道:“谁给她的药”
以安歌的能力根本拿不到这种毒性的药物。
闻言,沉浸在恐惧中的男人猛然抬头,冷声吩咐道:“查!”
郁家老宅内,
郁老爷子在得知陆星澜去了庄园,并未有太多的情绪,午饭后,闲着无事,坐在树荫下独自下着棋。
管家袁力匆匆而来,告知他在帝悦发生的事情后,老爷子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棋子缓缓落在棋盘上,并未搭腔。
午后的阳光斑斑驳驳的照在了他的身上,似有星光在他脸上跳跃,面目慈祥,目光清锐。
“你看看该走哪一步了”静默良久,郁老爷子望着棋局上的分水线,侧眸望向站在身侧的管家。
眸底是看不真切的光芒。
袁力上前,目光缓缓的落在黑白的棋子上,望着棋盘上弑杀的局面,斟酌着字眼,久久未语。
两方人马弑杀,各有损害,各有所得,属于平局。
郁老爷子也不催促,而是,拿过放过一边的茶壶,放入茶叶,注入热水,泡出了第一壶的绿茶,但他并未倒茶饮用,而是将刚刚泡制好的茶水注入到了泥土里。
“动无可动!”袁力斟酌了半刻,开口说出自己的见解。
他对于棋的热衷并未像老爷子一般,每天不摸上两把,便会不舒服。
闻言,郁老爷子轻笑出声,笑容在空旷的花园里异常的清脆。
袁力不明他的笑意,稍有疑惑,开口询问,“我说的不对”
老爷子望了他一眼,轻笑,并未言语,再次将视线缓缓的落在棋局上,又从黑色的棋盒里拿了一个黑色的棋子,静默一秒,随后,扔在了白色的棋盒上,眸底阴沉,冷声开口,“未有决策,执意动手,便是愚蠢。”
他借由棋局上胜负,指责安歌的愚蠢,在手上毫无把柄的情况下去告知郁霆川真相,危险他,简直是做死。
他孙子是什么人,是可随意能威胁拿捏的人吗
“让她先待着!”似再也没有心情下棋,老爷子抖了抖身上的落叶,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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