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守夜依旧冰凉道:“那些人功夫了得,轻功也都是上等水平,估计是重要人物的护卫,我见他们一路只是对你跟踪,并未有加害之意,所以也没出手,就找了这个机会跟你接触。”
高蓝吃着馄饨思量:“只跟踪我那估计是要找我要找的人”
红守夜问:“你这一直赶路,是要找谁”
“我要去找莫少芝。”高蓝说完,突然会意,她想起之前四人一起出行的时候,那个躲在暗处从未被发现的保护莫家少爷的小菊,“奥,我知道了,他们一定是莫家庄的人,是找他们的少爷,莫少芝的。”
“嗯,或许吧,”红守夜面无表情道。
高蓝吃完一个馄饨,又接着思量片刻:也不对啊,上次在不离村,段三叔不是已经写信告诉了莫家夫人,莫少芝的境况了吗为何现在他们又跟踪我来找莫少芝难道他们不是找莫少芝
红守夜见她眉头紧锁,想的出神,开口道:“怎么有麻烦”
高蓝摇头:“不知道是不是麻烦……”
“若是麻烦,让我来出手帮你解决吧!”红守夜转过来,一脸严肃。
高蓝知道他出剑必见血,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麻烦你了,再说,我也出不起你的价格啊。”
说着,惨淡一笑看着他。自己这次临行前虽然问白轻盈讨了些银两,但白轻盈随身带的也不多,所以得省着点用,起码保证不能饿肚子啊。
见她如此,红守夜倒是千年一遇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高蓝一怔,连忙伸手指着他大叫,十分惊讶:“你,你,你在笑刚刚你在笑”
“我……”红守夜似乎自己都没发觉刚刚那转瞬即逝的笑意,冷脸道,“不可能!”
“真的,我刚刚看到了!哈哈,没想到啊,天下第一冷脸杀手红守夜也会笑啊。要不是现在没有手机,不然我一个咔嚓给你拍下来,你就不得不承认了……”高蓝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奇。
“我没有!”红守夜始终如一的死守。
“……”
高蓝吃完馄饨,起身上路。
红守夜也跟在她身后。
高蓝问:“干嘛你要跟着我还是跟我顺路啊!”
“我……我怕你在外面胡说,坏我名声!所以我得跟着你!”红守夜一脸认真。
高蓝微笑:“杀手形象很重要咯,会笑的杀手,哈哈,自然让人少了些信服,不过,你还能跟着我一辈子嘛!”
“那……也不是没可能!”红守夜嚅嗫道。
高蓝见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可爱:“传出去就传出去呗,你不如趁此机会改个行咯!”
“改行”红守夜觉得眼前的人,老是语出惊人,让人意外连连。
“对啊,杀人有什么好!杀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我不喜欢,如果可以,我不会杀手,但有时候不得已,为了保护心爱的人……但是却让我难过了好久……”想起之前那些不得已失手的事,高蓝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我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可能是因为我做杀手太久了,早就已经无感了。”红守夜声音有些低沉。
“那你不想过过平常人的生活嘛,将来找个自己喜欢的姑娘,把她娶了,两个人一起烧饭带孩子,过过世俗的生活,总好比这些打打杀杀吧!”高蓝说。
红守夜望着身边的人,从来只有人跟自己谈价格,谈杀人,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自己也从来不会听别人说这些自己认为是废话的话,但是今日,他觉得高蓝的这番话,竟是如此的顺耳,让自己的内心也变得平静了许多。
行了许久,天渐渐暗了下来。
“这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看来得露宿野外了。”高蓝四下张望。
“放心吧,有我在,不用害怕。”红守夜难得语气带了些温度。
“我当然不害怕,我又不是弱女子。”高蓝爽朗道,见前面有个可以避风的山坳,下马朝那走去。
天完全黑了下来。
伸手不见五指。
周围各种野兽出没,发出了自己独有的声音。
红守夜生个火堆,火光摇曳。
两人围着火坐着。
高蓝突然想起那个雨夜,在凤来仪他们五人吃火锅,红守夜找上门的那一次,她突然笑出声。
正在往火堆里添柴火的红守夜怔怔看着她:“怎么了”
“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高蓝笑着说着,随即抬起脸,有些歉意的看着他,“对不起啊,红守夜,之前欺骗过你。”
红守夜一怔。
高蓝隐笑:“就是那次,在凤来仪的雨天……”
红守夜听过,淡淡一句:“无妨……”
“奥,你不生气”高蓝双手抱着膝盖。
红守夜道:“生气啊,那么香的火锅,也不说让我留下来一起吃!”
这突然来的回答,彻底将高蓝逗乐了:“红守夜,你也没有那么冷酷嘛!其实,你骨子里也是有份温暖柔情的,只是你将它遗忘了吧。”
说着,一拍他肩膀,“下次,等这些事结束了,我们一起,你我,小狸猫,莫少芝,白轻盈,你都认得的,还有凤来仪最贤惠的蕙娘,我们一起在凤来仪吃火锅,喝酒,你说好不好”
红守夜见她一脸徜徉和真诚的表情,点点头:“一言为定!”
“对了,红守夜,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你的真名叫什么”高蓝有些好奇,侧脸问着她,火光映在她脸上,红彤彤的一片。
红守夜没有回答。
高蓝有些失落,回过头去。
半晌,红守夜看着火光道:“不如,等我们下次一起吃火锅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啊!”
高蓝一笑:“好!到时候人都到齐了,刚刚好,正式介绍你认识大家!哎呀,好期待那一天早点到来,我好想凤来仪,也想蕙娘了……”
高蓝说着渐渐闭上了眼睛。
红守夜看着她,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黑暗中不时有野兽尖叫的声音,红守夜发觉,那尖叫声一响起,高蓝沉睡的身体就会不自觉一颤抖。
于是,红守夜提剑起身,向那黑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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