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满意地点头:“如此最好,那月歌便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朕派一队禁军亲自护送你前往云城。”
风月歌心底不快。
明知皇帝用意,哪里是护送,分明是有意监视,不过风轻苒无所谓,也免得让祖父为难,带来祸端。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其来有自。
……
风月歌出宫时,恰巧碰上去湘妃寝宫探望出来的轩辕冷。
轩辕冷自出生母妃便去世,湘妃是晋王母妃的娘家表妹,从前若无湘妃明里暗里庇护,轩辕冷过不到成年,翅膀硬了的这天。
所以晋王开府后,仍时常惦念湘妃,入宫探望。
“晋王殿下。”
自古君臣有别,尤其还是在宫里,风老将军朝轩辕冷见礼,风月歌亦然,轩辕冷虚扶一把风老将军道:“老爷子用不着多礼。”
顺便瞧了眼风月歌:“什么时候你也在本王面前学会礼数了”
风月歌白他一眼,轩辕冷越发好笑。
老爷子各自扫了一眼二人,掩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客套两句就要告辞。
轩辕冷询问祖孙二人进宫的理由:“父皇召见歌儿,可是为了坊间传闻”
风月歌点头:“嗯,另外,晋王可还记得云城爆发瘟疫一事。”
无缘无故的,为何提起此事轩辕冷想到之前父皇询问他可愿插手云城一事,轩辕冷拒绝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把烫手的山芋扔给了风月歌
“圣上是让你去云城解决瘟疫”
果不出他所料,轩辕冷面色不佳,云城之事恐没那么简单,区区瘟疫,朝廷派下那么多人,以及御医,竟无一活着回来。
他本不想蹚这趟浑水,如今风月歌却在里面,他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匆匆告辞后,轩辕冷折返御书房,请求皇上让他也前往云城救援。
“之前朕问过你,是你自己不愿,如今这么会儿功夫,怎么就反悔了”
轩辕冷无疑是他最出色的儿子之一,皇帝甚至寄予厚望,也知道他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可就是因为太出色,出色得连他都不得不防。
毕竟皇帝正值壮年。儿子太优秀,反而让他担忧。所以试探风月歌之前,同样试探了自己的儿子。
“冷儿可是看上了风家那丫头”
轩辕冷毫不掩饰,直言不讳道:“是,儿臣看上风月歌了。”
皇帝面上带笑道:“不错,冷儿的眼光向来不差,风家那丫头是个有能耐的,好好把握,朕便准你与风月歌,一起前往云城,解决瘟疫。”
轩辕冷知道皇帝不是真心这么想的,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忌惮。
身为皇帝,居然忌惮自己的儿子能力太过出众,以至于想方设法的替他培养对手,使徒牵制平衡,轩辕冷只感觉心底都凉透了。
奈何他早已习惯成自然,早就可以无动于衷,皇家多凉薄,他还能期待什么
“谢父皇。”
轩辕冷前脚刚走不久,后脚轩辕痕得知消息,急匆匆入宫面圣,云城可是他的封底,父皇让老六去解决疫情,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儿臣参见父皇。”
轩辕痕的来意,皇帝心知肚明甚至意料之中。
故意埋首批阅奏折,不予理会,半晌后才抽空微微抬头道:“老四啊,这么火急火燎的来见朕,到底所为何事”
轩辕痕有些气短,毕竟眼前的不止是他的父皇,同时还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威仪自不可说,下意识垂头道。
“父皇,云城乃是儿臣的封地,出了事理当让儿臣解决,父皇让六弟和风月歌前去云城,儿臣……”
“你心有不甘”
轩辕痕讷讷垂眸,咕哝道:“儿臣……是不明白,父皇为何如此看重六弟。”
因为老六他够聪明且有手段!皇帝内心吼道,却不能直白地说出来。
借故恼怒道。
“就是因为云城是你的属地,已经数月了,瘟疫不到没有缓解,甚至越演越烈,你是怎么做的,啊”
轩辕冷吱吱呜呜道:“我……”
皇帝打断他得话,拍着龙案道:“好了,不必多说,此事朕已有决断,就让老六替你收拾烂摊子,你回去吧。”
轩辕痕敢怒不敢言,只得告退,却没有出宫,而是去了他母妃李妃哪里。
因着母妃深受宠爱,父皇极少对他摆脸色,如今却让他难看,轩辕痕有些忧心,莫不是母妃失宠了
前朝与后宫,向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轩辕痕深怕这是个预兆。
“母妃。”
李妃慈爱地拉着轩辕的手臂坐下道:“痕儿这是怎地了脸色这么急是有谁惹你不高兴”
轩辕痕答非所问道:“母妃,近日你同父皇感情如何父皇可有冷落您”
李妃纳闷,摇摇头道:“不曾有问题啊,发生什么事了你父皇昨日还来过抚柔宫,不曾冷待本宫。”
轩辕冷这才缓了口气,不是就好。
“没什么,只是云城出了点情况,父皇竟然让老六去解决,云城可是本王的封地。”
李妃听闻,拍着儿子的手安抚道。
“痕儿莫急,云城的事本宫也略有耳闻,似乎闹得不小,皇上让晋王去,无疑是探路石,他若解决不了,自然会被问罪,除非他回不来,倘若真被解决了,受益的也是皇儿你,云城毕竟是你的封地,轩辕冷不过是白白替你做嫁衣而已。”
轩辕痕眼神一亮,果然如此
李妃微微一笑道:“傻孩子,也有可能是皇上,有意试探晋王,毕竟他可没那么简单,皇上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疑心又重,不可能无动于衷。”
李妃没说的是,她跟皇帝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如何不了解皇帝的为人
他怕是忌惮晋王呢,若可能,只要有稍稍一丁点儿的可能……皇帝都会第一时间将之扼杀在萌芽里。
这就是帝王。
天家总无情,有的只有你挣我夺,才有可能活下去,活得更好,哪怕父子兄弟。
“痕儿你记住,千万不要在你父皇面前暴露你的野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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