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玺》第四十五章 悔恨

    眼见太阳缓缓升起,剑姑的心里也是愈发平淡起来。

    既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那便死吧。

    四周将剑姑团团围困的黑甲将士们并未发现他们的将军,已经跪倒在不远处的雪堆上,在他们看来,面前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便代表着天大的功劳和丰厚的赏赐。

    未等到长刀落下,却听到耳边传来的叮当一声。

    声音清脆入耳。

    剑姑转眸看去,一根锋利的箭矢穿过举起的长刀,深深的没入黑甲将士的头颅。

    这一箭好似信号一般,一瞬之间又有十几只箭矢从四周山林之中激射而出,射中围在女子身边的黑甲将士。

    此时那副官也终于发现了插在申良奎身后的那柄长剑,面色大变,高呼道:“将军!”

    数道青色身影在雪地中如踏浪涛,齐齐朝着军阵之中奔袭而来,四周不断出现的诡异箭矢为他们掩护,让黑甲将士们一时间胆战心惊。

    此时齐军已然大乱,迷茫而又嘈杂的声音不断响起,山林之中又突然齐齐射出数根响箭,那搀扶着申良奎尸体的副官面色大变,毫不犹豫的扔下申良奎的尸首,转身上马便逃。

    黑甲将士们也都是面色大变,本就被一人杀得没有心气的他们,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更是如丧家之犬般朝着北边疯狂涌去。

    这是乾军的响箭。

    在这边境之内,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几名青衣身影冲撞至剑姑身侧,面带警惕的将她团团围住,顺便将身后的漏网之鱼逐个击杀。

    待到齐军缓缓褪去,山林中这才出现了数十人的身影。

    为首的正是抱着一根粗壮树木探头探头的白皓初。

    在谨慎的确定已经没有任何明处暗处的齐军后,他这才施施然的站了出来,朝着剑姑走去,一边走还不忘拍打着身上沾着的木屑。

    白皓初先是走到那趴在地上的申良奎尸首处,前后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与剑姑之间的距离,不禁打了个冷战,砸了咂嘴,用力将墨绿色长剑抽出。

    慢慢踱步回来,白皓初站在剑姑面前,身后数人毫不犹豫弯弓搭箭,死死的对准着剑姑。

    即便是确认了剑姑双手尽废的情况下,白皓初依旧是很警惕的隔了段距离,一边照招呼着人上药,一边开口询问道:“前辈,您”

    “咳咳。”剑姑咳出一阵暗红色的鲜血,艰难的举起右手缓缓擦去。

    “他们在山上。”

    白皓初眉头一挑,轻笑道:“我自然是知道他们在山上,来时便已确认了,他们与村民待在一起,有前辈死死将齐军拖住,他们自然安全的很。”

    他前后看了看着满地的黑甲尸体,狭窄的山道不过百米,却已经躺满了齐军的尸首,鲜血将整个山道全部染成红色。

    舔了舔嘴唇,白皓初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前辈这里看起来更危险些。”

    “危险”剑姑第一次抬头看了眼白皓初,看着这个面目清秀的少年,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之色。

    “你确定吗”

    白皓初看着她的表情,终于皱起双眉,看了眼山道之上的寨子,咬牙道:“走,先跟我去山上,你们几个先给她止血!”

    剑姑看着急匆匆上山的白皓初背影,又看了眼被初生朝阳笼罩的山寨,眼中神色黯淡了几分。

    清晨的第一缕朝阳洒进寨子里面,映照在每个阴晴不定的脸颊之上。

    赵广源终究还是被抓住了。

    那名抱着孩子的女子,看到宁杏儿左手一直没有出鞘的长剑,看穿了她的软弱,毫不犹豫的抓起一块石头,抵在已经昏迷的村长头上,恶狠狠的朝着宁杏儿吼道:“小贱人,给我停手!”

    宁杏儿心中一惊,一个不注意只能勉强躲开面前毫无章法而言的长刀,却被从侧面划过来的长棍击中。

    都是精壮的汉子,手里便只有着这么一把子力气,这一棍下去,结结实实的敲打在宁杏儿的背上,瞬间让其往前一个踉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眼见宁杏儿被人打中,赵广元的双眸变得通红,所有人都在防备着宁杏儿,却没人注意到赵广源手中也拿着把长剑。

    那是丁七九的剑。

    所以他不会忘记,丁七九被一同的伙伴杀死的那一刻。

    没有丝毫犹豫,抽出手中的长剑,赵广源不自觉的使出步法,以剑作刀,朝着几人狠狠劈去。

    但他的力气还是小了,在如此全无防备的偷袭下,也只能将三人的腿划伤,还未等众人在惨叫声中醒悟过来,赵广源已经将宁杏儿搀扶到了一旁,警惕的看着众人。

    那妇女恶狠狠的骂了一声,捡起地上的木棍带着头朝着两人逼近。

    山寨不大,两人很快便被逼至墙角,无路可退。

    宁杏儿颤抖的左手搭在赵广源肩上,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让他躲在身后。

    但赵广源却是摇了摇头,深深的看了宁杏儿一眼,从头到脚,似乎想把她牢牢记住。

    他上前一步,放下剑,沉声道:“放了我姐姐。”

    那村妇上前一步,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阴狠,上前一把抓住赵广源的胳膊,将其反手捏在身后。

    宁杏儿心中大急,怒火攻心,又是吐出一口鲜血。

    “放开他!”

    她嘶哑的声音带着焦急,第一次开始悔恨自己。

    那妇女死死的捏着赵广源,推着他朝外走去。路过自家呆愣愣的虎子身旁时,她又温和的笑道:“虎子别怕,待会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虎子流着鼻涕,看着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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