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能不能先说眼前的事我是真有点受不了静海了。
老和尚说的未必就是废话,但我发现他有个毛病,就是当想到一件事的时候,会特别的专注。
而且,在旁人看来,他这种专注是没有定向的。似乎就只是沉醉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精神包围着一个点,却又漫无边际的向四周扩散。
这或许是他惯有的思维方式,但对旁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耐心稍差的人,都会觉得厌烦,甚至于被他的发散型思维绕的头疼。
静海被我打断了话头,显得有些不高兴,悻悻的说:
行嘞,您徐老板发话,我哪敢不听哼哼,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敢情从一开始就把所有事儿都算计好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听他阴阳怪气,似是话中有话,我是真想立马向他问个明白。可一来刚才‘神游’到最后,看到的那一幕奇异景象着实让我有些心神不定,再就是高战还晕着呢。
就刚才的情形看,如果不找出他行为异常的原因,就这么直接把他弄醒,很难说他能不能完全从被催眠中清醒过来,更严重的话,还有可能造成精神错乱。要是那样,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静海似乎也知道我焦急,没再多说废话,沉吟着说道:
你先去拿瓶烈酒,再寻些百草霜。
饭店里有的是酒,我找老板要了一瓶度数最高的衡水老白干。
百草霜就是锅底灰,我身上倒是常备此物。
静海让我将百草霜倒进酒瓶,摇匀了,给高战灌下去。
老和尚再三叮嘱:能灌多少尽量灌,在这期间,千万不要把他脸上的红手绢取下来。
他现在这个样子,再灌酒不会出事吧我有点心怯。
静海尖声道:我好歹是仔细看过医书的!想救他就甭废话,按我说的做!
听他这么说,我也没辙了,一咬牙,将高战脸上的红手绢从下方掀开一角,让郭森帮忙掰开高战的嘴,将掺了百草霜的白干灌了进去。
高战本来就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就像是喝醉的人在酣睡一样。
高度数的白干灌下去,他还是有了本能的反应。
先是身子猛地抽搐了两下,跟着浑浊的酒水就从他鼻子里呛出了一部分。
这能行吗郭森都看的有些瘆的慌,生怕我把高战折腾死。
静海不发话,我只能咬着牙说:你别管,接着灌!
一瓶酒灌了不到二分之一,高战突然哇的一声,酒水混杂着食物的残渣像是喷泉一样从嘴里喷了出来。
静海猛然道:成了!你现在绕到后边去,看看他头发里有没有什么活物!
我赶紧绕到椅子后头,掰着高战的脑袋仔细查看,一看之下,顿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高战短粗的头发当中,竟有一绺像是盘错的草苗细藤般的红色事物正不断的蠕动。
这东西外形像是一小撮头发纠缠在一起,长短和高战的头发差不多,虽然通体赤红如血,混杂在短发中,不仔细看还真就看不出来。
此时这东西更像是一条软体的虫类,在被撒了盐巴后,因为痛苦拼命的蠕动不休。
最让人心底生寒的是,这恶心的‘虫子’,竟是生在高战的头皮里,只在外边露出一寸不到的一小截。看这翻滚扭曲的架势,实在判断不出,它是想往里钻,还是正往外跑。
找到了静海急道:那就赶紧把酒瓶怼上去!
我顾不上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急忙拿过酒瓶,在郭森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将瓶子倾斜,瓶口凑准那‘虫子’的尾端,猛地怼在了高战的头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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