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马车来了,黄安和韩大师一人一辆,上车后,黄安眺望远方的天穹,只见阴云密布,黑雾当空,一片深沉的压迫感充斥天地之间,无形中似乎有无数只手伸了过来,压在了人们的心上。
黄安微微眯眼,他感觉到劲风吹面,下意识皱了皱鼻子,随即嗅到空中有股水汽的味道,似乎有雷电风雨正在头顶酝酿。
黄安缩回了头,不知为何,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乘着风,悄无声息地逼近了自己。
大约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吧...黄安心想,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马车走得依然很慢,等到了中州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中州王府在门口挂了灯笼,那是一对很奇怪的灯笼,是石青色的皮,照出来的光也是一种奇怪的青灰色。
看着这青灰色的灯笼,黄安总感觉有些奇怪,于是随口问了问身旁站着的一个小厮,可那位小厮并没有回答黄安。
这一次带路的依然是狗剩,会面地依然是书房,不过和上次不同,这一次书房前站着很多人,而且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很喜庆的样子,他们中有不少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黄安和韩大师。
黄安莫名其妙,而韩大师依然很淡定,两人走入中州王的书房,发现中州王在书房里摆了一张桌子,上有酒菜,很平常的样子。
中州王不在,不过桌旁有三把椅子,想来一会在此进餐的还是三个人。
狗剩请两人坐下:“两位稍安,殿下一会就到,两位请自便。”
韩大师笑道:“真的自便还是口头的自便”
狗剩微笑:“中州王说了,您两位来此就如来自家一般。”
韩大师点点头:“殿下金口玉言,你我不可违逆。”说着坐在桌旁,操起筷子夹起一根鸭腿,“我先吃了啊,我可是要饿死了。”
黄安和狗剩都有点懵,不过相比狗剩的真懵,黄安倒是有学有样,他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开始阅读。
不过相比较韩大师吃得满嘴流油,黄安的书却没看到心里去,他只是扫了一眼书上的故事结果发现这个故事自己竟然还听说过,是绿台山茶圣的故事。
中州王好像很喜欢这个故事,在书上做了很多的批注,只可惜字迹潦草,黄安大都不认识,只有一行字比较显眼:一切众生皆在呆愚痴盲中,不见无始无终,不见无相无明。
这句话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作为批注,黄安瞪着眼看了半天后连蒙带猜地认为上边说的是:相者,森罗万物也,明者,理法恒通也,无相无明,因果混乱之象。
什么意思黄安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可还没等他把这个想法想清楚,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叩拜声。
黄安赶紧将书放回书架上,手才收回来,中州王就走了进来。
中州王进门后一抬眼,就看见啃鸡腿的韩大师,当即笑了一声:“你呀,你竟然偷吃,也不叫上我!”
“你不已经来了”韩大师笑道,“请坐,请坐。”
中州王坐下,黄安也坐下,中州王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笑道:“韩大师不亏是韩大师,这转眼之间,主客就变了!”
韩大师说:“我在南疆地区听过这样一句话,叫借花献仙,我也算借了这桌酒席来请您了。”
中州王哈哈笑:“借花献仙这说法有趣,有趣的紧啊,不过仙的花去献给仙人,这事情也就您,就您,能做出来啦!”
韩大师挠挠头,对黄安说:“你瞧瞧,这是骂了我还想让我给他点好处。看来今天我不拿点自己的花献上去,大仙这是要不乐意啦!”
黄安哦了一声。
韩大师唉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了一瓶子烧酒:“来,尝尝这个!”
中州王一脸嫌弃:“犬神庙的土烧你喝这个得了,看来是我脑子撞驴...你我还是喝这我这酒吧,不算好,琼花酿而已...你这土酒,赶紧找个茅坑扔进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韩大师摇头:“我怕你一会后悔,还是先留着吧。”
中州王嘟囔了一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脸上突然变得极其怪异。
黄安在一旁看着好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在嘴边用舌头微微一舔,顿时也不淡定了。
一股子酸味,很酸很酸,而且苦,还太涩。
黄安家里虽有一罐琼花酿,他不喜欢喝酒,所以也没开封尝过,但想来名满天下的琼花酿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又苦又涩又酸的味道,除非那些个品酒大师是按照所谓的错爱之味为标准去品酒的。
中州王笑了两下,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了两下之后他又笑了两下,这两下比前两下好看一些,然后,中州王起身,拿起韩大师身边的酒:“还是韩老兄未卜先知,我就喜欢这犬神庙的土烧,这醇馥幽郁的,平时还喝不上呢。”
韩大师却叹气:“您要是多下去走走,这酒还算经常有。”
中州王愁眉苦脸:“我倒是羡慕你闲云野鹤,唉,我也想多去下边走走看看散散心,可愁啊,近来事多,抽身不得,你看,要不是最近事情多,我至于拿那些个琐事麻烦两位吗找狗,卫道,这些其实都是本王的责任啊。”
韩大师摆手:“也不能这样说,要不是您给了这个机会,我俩上哪去赚五千万两黄金”
中州王苦笑:“总而言之,还是感谢两位了。”
韩大师看看黄安:“你是不知道,最近黄安先生为了您的事情,可卖力了。”
中州王也笑着看向黄安:“多有耳闻,多有耳闻,有您俩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韩大师转脸看向黄安:“瞧见没,黄先生你也没必要太过着急,殿下心里有数。”
中州王笑骂:“你这个人,拐弯抹角的好不痛快!不过按你说来,本王干夸不赏,反倒是做的没诚意了,这样吧,两位下次来,我一定给两位一人一份大礼,算定金钱吧。”
韩大师高举酒杯:“如此,甚好。”
黄安终于说话了:“谢中州王,希望我的五千万两在您那里安然无恙。”
中州王脸上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欢喜,却不知何故,他咧嘴道:“好说,好说!”
接下来的话题就五花八门了,小小一瓶烧酒,三人喝到了半夜,等从中州王府出来后,韩大师对黄安拱拱手:“来日再见。”
初夏的夜,有时候很冷,黄安抬起头,只见阴云密布,黑漆漆的一片,风还在吹,让黄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这一幕被前来送客的狗剩看见了,后者关心地问了句:“黄爷,要不,我送您回去”
黄安点点头:“送吧,去犬神庙。”
狗剩笑道:“您还真恋上那地方了。”
黄安摇摇头:“是挺喜欢那地方的。”
说着,黄安上了马车,马车里也有点凉,黄安下意识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突然感觉自己的衣服中少了一件东西,再一模,发现那半个翠绿的茶碗不见了。
丢了黄安大惊,丢那里去了自己好像没记得这东西掉地上啊,呸,要是记得那就不是丢了,那会去哪了废墟犬神庙羊肉汤铺子中州王府还是客栈
黄安拉开门帘:“先拐一个地方,我要去...嗯,去一家客栈。”
狗剩点头:“没问题!”
黄安记不清那家客栈的名字,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下客栈附近的景色,狗剩就将其带到了那家客栈前,这让黄安又小小地吃惊了一把。
这个点客栈已经关门了,黄安把门敲开,从门中伸出一个擦着厚粉的脸,这脸黄安熟悉,是老板娘。
“哟,客人这是要住店我们这里有上房,热水,还有小姑娘!”老板娘笑面如花,可惜这花长得太像茅膏菜了一点。
黄安推开店门:“有房不住,我东西丢在这里了,来找找。”说着就走上了二楼,去找他上次住的房间。
这下,茅膏菜不乐意了:“你他喵老母个龟儿孙儿,大半夜的来消遣老娘不是老娘——”
再说一次,黄安很讨厌骂娘,于是毫不客气地回头甩了对方一巴掌,将其打倒在地,老板娘哎呦一声,哭爹喊娘,声音好像杀猪一样,黄安毫不理会,推开自己的房门,一瞧,屋里有仨光头汉子坐在那里。
“三位。”黄安皱眉,扭头,“你们在我没退房之前就把我的房间租出去了”
三汉子一起起身:“你这秃儿,从那里来的来这里干甚”
黄安呵呵笑,随便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自己那半个碗,再看看三个汉子身上穿的全是夜行衣,藏不住东西,就走入房间内,翻箱倒柜的看了一遍——其实房间里也就一个小斗柜,里边装得是满是汗味的衣服。
黄安骂了一声,方才看傻眼的三个汉子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扑上来,黄安满心怨火无处发泄,冷笑一声来的好,然后就把他们仨全都打倒在地,拍着手掀开床铺,依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小碗。
黄安走出门,正好看见店老板带着五个伙计冲上来,他也不急,开口问道:“老板,可见到半个翠色的碗没有”
老板一愣:“我他喵的把你打成半个碗。”
看样子是不在这里了...黄安一声叹气,将连带老板在内的六个人通通从二楼扔了下去,在一片哀嚎声中,黄安走出客栈,狗剩见状,打趣道:“看来您并不中意这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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