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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开始,林思淼也觉得秦少凌身边的苏牧不过只是一个女伴罢了,不会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在她多次当着秦少凌的面,出言挑衅苏牧的时候,秦少凌的不发声和无动于衷,更是坐实了她心里的那种想法。
所以,她对苏牧才会愈发地肆无忌惮起来。
但是,当看到苏牧上台以后,秦少凌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她,以及他后来警告林思淼的时候,那种将一切看在眼中,却自己心中另有想法的样子,改变了林思淼心中的想法。
她开始有些不确定了,他真的只是这么纯粹,将她当成一个单纯的女伴吗
答案很显然,不是。
当苏牧和秦少凌的视线多次交汇,双方都意味深长的时候。
林思淼才恍然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没有这么简单,该多么有默契和心灵相通的两人,才会有这样有默契的眼神。
方穗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一开始,她也是根本未曾将苏牧放在眼里的,以她对秦少凌的了解,苏牧这样的,根本就不是秦少凌会喜欢的。
只是,越到后来,她才越看到苏牧的光芒,她站在那里,仿佛就已经足够吸引人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苏牧比她想象中的要淡然很多。
是那种真正的淡然,而非对外界的行为刻意地忽略,强自镇定的行为。
林思淼对苏牧的刻意为难,方穗看在眼里,其实她的内心也有一种隐隐的卑劣,她不想阻止。
直到后面实在是太过了,她才开口劝了林思淼几句。
苏牧的表现可以说是让林思淼被她先前说的那些话生生地打脸。
但是当苏牧下来以后,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林思淼说过半句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刻意给过。
她是真的不在意,是懒得在意。
她知道什么是该重视,什么是该适当地忽略的。
秦少凌的袖手旁观,无动于衷,一定程度上的确是对苏牧有好处的。
他处处在为她着想,根本不是给方穗面子,只是懒得计较这么多。
林思淼回想起今晚的种种,也能够明白方穗心中的失落。
她如今那么优秀,那么美好,曾经那个让她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和美好,都无法企及的男人,如今站在方穗的面前,一样无动于衷,一样漫不经心。
哪怕是现在方穗对秦少凌一点喜欢都没有了,也多少会心生许多的挫败感。
何况,她眼里的灰白林思淼看在眼中,怎么可能是对秦少凌没有半点情意。
“穗,他看起来的确很优秀,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的眼中并没有你。”虽然知道这话会有些伤方穗的心,但是林思淼没有犹豫,还是说了出来。
她跟方穗认识相处了这么久,她是真心的希望方穗好。
方穗将耳边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不置可否地对林思淼笑了笑,“走吧,思淼。”
“穗,我是认真的,不要固执了,你这么多年没有谈男朋友,不会也是为了他”林思淼却并没有马上跟上,而是站在原地,神情严肃地看着前面方穗的背影。
方穗顿住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她沉吟了良久,像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思淼,你知道那种,见过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以后你再遇到的,都觉得不如他好的感觉吗”
“我真的,也尝试过,但是,我没有办法,那些,都让我提不起兴趣来,只有他,明明那么多年没见,一见到的时候,那种心脏跳动的频率,还是和当年一样……”方穗淡淡地说着,像是在叙说一件极为平淡,事不关己的事情,只是,说话间却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她以为她忘记了,她一直觉得她过得很洒脱,只是当重新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夜晚的温度很低,苏牧穿着连衣裙,在里面倒并不觉得冷,这一出来,小腿便直打颤了。
她拉紧了身上的外套,站在门口等着去提车的秦少凌。
上了副驾驶座,车上的一阵暖意袭来,苏牧才觉得身上舒畅了许多。
秦少凌看了一眼苏牧,发现她的嘴唇有些苍白,低声说道:“很冷”
“外面是有点。”上了车以后倒是好了许多。
“饿吗”秦少凌突然问。
这个问题却像是突然击中了苏牧的心事,她眼睛亮了亮,看着秦少凌,眼中的赞同已经很明显了。
秦少凌似是无奈地笑了笑,眼角却有淡淡的宠溺。
他转了转方向盘,刚准备要掉头,苏牧“哎”了一声。
“我想吃烤串。”
秦少凌闻言,淡淡地皱了皱眉头,“烤串”
半个小时后,苏牧如愿以偿地吃到了烤串。
而坐在她对面的秦少凌脸色并不是那么好,这里是热闹的夜市,这个时间点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他和她坐在两个简陋的小板凳上,油腻的桌子上放着两个碟子。
苏牧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手里拿着的烤土豆串,见秦少凌面前的食物丝毫未动,她催促道:“你快吃啊,我难得请客,你就应该趁这个机会大宰我一顿的。”
秦少凌:“……”
“平时不见你有这种觉悟,在这里倒是特别豪气。”秦少凌淡淡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可不无嘲讽。
苏牧白了他一眼,心想,罢了罢了,穷人没有底气,不跟暴发户计较。
她身上穿着秦少凌付钱的一套昂贵的衣服,怎么样看,都与这沾满了油烟的地方格格不入。
苏牧见秦少凌那样,是怎么都不打算吃他碟里的烤串的了,于是也不客气,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将秦少凌面前的那碟烤串移到了自己的面前。
秦少凌默默地看着苏牧的举动,嘴角抽了抽。
这一餐,苏牧可以说是大快朵颐,吃完以后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二十三点三十分。
她刚要抬起头来,突然感觉唇上多了一股力道。
她眼睛下意识地眨了眨,秦少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拿着纸巾在她的唇上一抹。
“谢谢。”苏牧的耳根忍不住红了红。
秦少凌却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纸团嫌弃地丢到桌子的一边,“不用,油腻,我看着不舒服。”
苏牧:“……”
吃完烤串,秦少凌见苏牧一副不打算这么早回去的样子,也没有提出回去。
“你之前没来过吧”苏牧走在前面,大概是来到了特别接人气的地方,她的语气也有些隐藏不住的雀跃。
“嗯。”秦少凌看着眼前穿着高跟鞋却忍不住一蹦一跳,眉目飞扬,都是光彩的女人。
“就知道,这里其实特别好看,你看,前面就有个海滩,每次到了这个点,人多,热闹,也特好玩。”苏牧说着,手指了指前方,是一片海滩。
此刻海风吹来,轻轻拂在秦少凌的脸上,看着喋喋不休,似有说不完话的苏牧,这种感觉倒也不错。
人多好像也并不显得那么吵闹嘈杂了。
周围不断有人从他们的身边走过,三三两两,或是老人孩子,或是夫妻,或是情侣,或是三五结伴的朋友。
他们看起来,都笑得明目张胆,飞扬而肆意。
“诶,你是不是特不喜欢这样人多的地方”苏牧说着,又突然抛了个问题给走在身后的秦少凌。
“现在,也没有那么讨厌。”秦少凌淡淡的声线在身后响起。
苏牧一乐,转过身去看秦少凌。
“咔嚓”一声,手机自带的拍照音效。
她眉目间的笑意被捕捉,虽然周围的背景有些繁杂,不过倒也还满意,秦少凌见视线范围的苏牧皱了皱眉,像个小孩子一样,就要夺他的手机。
他轻笑了一声,动作利落地将手机收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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