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一趟吧。”余耀说完,轻轻抿了一口酒。
“这样,明天我就不去了。我负责联系上官吧。”林丰草接口道。
“行,就这么安排吧!”才持璜抬腕看了看手表,“天也不早了,这泉城夜生活不太丰富,一过十点鸦雀无声,比起南方真是差远了!不过,我还是知道一个好地方的。”
余耀一听,“这就免了,别耽误明天的事儿。”
林丰草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林老师为人师表、道貌岸然也就罢了,余大老板你一又帅又有钱的王老五,装什么呢”才持璜一边说,一边笑着对林丰草拱拱手,“道貌岸然我是巧用啊,全褒义,没别的。”
林丰草一笑了之。
余耀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句,“我不是装。”
才持璜大笑,“不逗你们了,这事儿很重要,我能拎不清么”
当晚,三人确实都回了酒店,也确实都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余耀跟着才持璜到了蒋邦泰家里。
余耀没听说过这个人。不过,鲁省是个文化大省,这位蒋邦泰能在当地以鉴赏玉器成名,又和才朋玺是多年的交情,料想眼力应该差不了。
蒋邦泰住的地方,像是行政单位的宿舍院,只是门口没挂牌子,但保安挺严,给蒋邦泰家挂了电话问明了才让进去。
蒋邦泰住一楼,外带一个小院,虽是冬季,但能看出小院里多是花株。
此人看着有七十多岁,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材也很高大,虽然年纪大了,但给人感觉还挺威猛的。
寒暄介绍之后落座,蒋邦泰的老伴出去了,子女不在这里住,有个小保姆端茶倒水的。
蒋邦泰先是和才持璜聊了聊,问了问才朋玺的近况,才持璜也礼节性地问好。
他俩说话的时候,余耀打量了下客厅,看到就在墙角一侧,有个小展柜,下半部分木制,上半部分是玻璃罩,里面是一件玉斧。
虽然隔着一定距离,又隔着玻璃,但余耀看了一会儿之后,便觉得应该是一件西周玉斧。
西周的玉斧,一般是仪仗用器,王侯贵族,有些活动要用到仪仗队,队伍里有人举着玉斧。不同规格的玉斧,表明不同的身份和地位。
这一件玉斧,整体差不多有一个巴掌大小,从造型上就知档次不低,不是简单的“片子”,也不是简单的坡面玉块,而是半圆的斧背,中部还有隆起,斧刃部位有优美的弧形,带钩角。
而且,玉质上佳,玉色青绿,正是所谓的“熊胆青”。玉斧一面还有大块的金黄色斑沁色,俗称“地焖黄”——这是玉器深埋底下,靠着千年的地热“捂”出来的沁色。
玉斧有孔,后配了一根紫檀的斧柄。
“小余好像对我这件收藏多年的玉斧很感兴趣。”蒋邦泰和才持璜聊天暂告一段落之后,看着余耀开了口。
“不怪我忍不住多看,确实是好东西。”余耀笑道。
“那就仔细看看嘛!”蒋邦泰说着便起身,走向柜子,同时朝余耀抬了抬手,余耀便也起身跟上了。
才持璜之前见过蒋邦泰,但也是第一次到他家里,也跟着过去了。
细看之后,余耀连连点头,“熊胆青,地焖黄,又出土了至少百年,表层已经被盘出来了。”
“好眼力!”蒋邦泰面色一变。
他对余耀,本来也是比较重视的,能让才朋玺郑重介绍并帮忙,显然不是一般人。不过,不是一般人,未必是眼力上的不一般。而且,余耀太过年轻。
但是,此言一出,言简意赅,切中要害,不是高手是说不出来的。
“持璜你也是第一次看吧”蒋邦泰稍稍一顿,便又看向才持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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