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芝看着顾云心默默垂泪,一下就慌了,“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哭了呢?”
“香芝,你若是有喜欢的人,就早些告诉我,我好给你准备嫁妆,免得以后跟着我受苦。”顾云心淡淡道。
“娘娘,你这是说什么话呢,奴婢不嫁人,奴婢要一辈子都跟在娘娘身边,再说了,太子爷对娘娘的好,又怎么舍得让娘娘受苦呢。”香芝柔声安慰道。
“他终是要做皇上的,为了巩固皇权,纳朝臣的女儿为妃都是必然的,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我终究有年华老去的时候,到时候可不是要失宠了吗?”顾云心叹息道。
“哎呀,我的娘娘啊,你还这么年轻呢,就想那么长远的事情做什么啊,更何况,当娘娘老了,太子爷不也成糟老头子了?他凭啥嫌弃你啊。”香芝嘟着嘴道。
闻言,顾云心破涕为笑,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只是她不明白,即便是太子将来登基做了皇帝,即便他也年华老去,可依旧不会影响那些年轻貌美的妃嫔的争宠。
毕竟,生活在后宫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要有皇帝的宠爱,就什么都不用怕。
香芝见顾云心终于笑了,这才笑着道:“娘娘其实不用想那么多的,奴婢知道,娘娘是因为那兰堂主心里不高兴了是不是。奴婢也瞧着她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可只要是咱们爷对她没想法,就算是她有什么想法,那也没有不是?”
“可是,他终究是骗了我,为了兰如是。”顾云心长叹一口气道。
“娘娘,你呀就不要乱想了,你可是太子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那兰如是跟太子爷认识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吧,若是太子爷真的待见她,那她早就入府伺候了,还用等以后吗?你啊,就安安心心的吧,就算是有人想要跟娘娘抢丈夫,奴婢都帮你把她打跑了。”香芝挥舞着拳头道。
“香芝,你不觉得,我这是太过善妒吗?”
“不觉得啊,谁会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啊。”香芝淡淡道。
听了香芝的话,顾云心微微点了点头,香芝都明白的道理,难道太子爷会不明白,当初的誓言,也不是作秀,而是她真的相信,对方能努力的坚守他们坚守的爱情。
正在这个时候,兰如是半倚靠在门边,脸上尽显得意之色,“太子妃这般伤感,莫不是担心太子爷纳侧妃吗?太子妃应当明白,即便现在皇上与太后都默许太子不纳侧妃,可将来等他登基了,朝臣可是不允许后宫只有一个皇后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难道天下没有别的男人了吗?为什么偏偏跟我家娘娘抢丈夫。”香芝没好气道。
“呵,哈哈哈,你这丫头还真是没看出来啊,竟然还有这般牙尖嘴利的时候。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同样的,优秀的男人,自然也能吸引女子的青睐,太子妃,本堂主的话,说的对吗?”兰如是望着顾云心依旧是笑意盈盈道。
“兰姑娘的话自然是没错,可是坏人姻缘,抢人夫君,可不是什么好事。”顾云心冷冷道。
这兰如是分明就是来挑衅的,说什么优秀的男子,引得女子青睐,这话虽然说的不错,可就算是太子要纳侧妃侍妾,也绝对不可以让兰如是进入东宫。
以兰如是的手段,后宫的那些女子岂会是她的对手。皇帝想要稳固朝政,迎娶一些朝臣之女,或者说,与其结为儿女亲家,这都双方互惠互利的事情,而对于兰如是来说,她没有亲族在朝为官,她一个江湖女子想要对付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若女子,岂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抢人夫君?哈哈,太子妃是说自己还是说我呢?”兰如是讪笑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抢人夫君的,自然是你兰如是啊。”顾云心愠怒道。
“太子妃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啊,难道太子妃不知道,太子爷在做王爷的时候,是曾经有一门婚约的,只不过,太子爷为了你,与那女子退婚,而后那女子便郁郁而终了。说起这抢夺她人夫君的事情,太子妃也不遑多让啊。”兰如是得意道。
什么?太子在做睿王的时候就已经有婚约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在前世的记忆当中,她不记得睿王是有婚约的呀。
“香芝,你可知道太子爷与人有婚约的事情?”顾云心看向香芝道。
香芝也是一脸的惊讶,这太子爷有婚约?这是真的吗?若是真的,那么太子爷当初为了她们家小姐,抛弃未婚妻,这跟萧子明那个渣男又有什么区别呢?
“兰如是,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太子爷当初就算是只是王爷,可皇族的王爷若是有婚约,京都的百姓都是会知道的。别以为你胡说八道的,我们就要相信你。”香芝怒声道。
“呦,小丫头,看你这么生气的样子,莫不是你也瞧上了你们太子爷了?这官家小姐出嫁,陪嫁的丫鬟好像就算给男主子准备的通房丫头吧?怎么,你家娘娘还不曾让你侍寝吗?啊?哈哈哈……”兰如是笑的更加放肆了。
这大户人家的女儿出嫁,陪嫁的丫头除了是伺候自家小姐的,在一个就是随时准备成为男主人的通房丫头,运气好一些的,或许还能被男主人收了房,就算成不了主子,但至少还能脱了奴籍。
这也是许多的丫鬟改变命运的机会,若是错过了,那么就只能终其一生伺候人了。
但若是遇到一个良善的主子,会在自己年纪大一些的时候,放自己离开,这样至少还能找一个寻常的男子成婚,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想着让自己身边的人成为你争宠的工具吧?你想着让她们去做别人的通房,可你觉得她们自己愿意吗?我顾云心身边的丫头,只能为人妻,绝不为人妾。”顾云心沉声道。
只能为人妻,绝不为人妾。此话一出,香芝当下就愣住了。之前小姐总说,若是她有了意中人,就给她备一份嫁妆,让她
风风光光的嫁人。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自家娘娘的。自从七岁就跟在娘娘的身边,这么多年了,娘娘待她一直都很好。
别的小姐对自己的奴婢责打训斥的事情,那都是家常便饭,可是,在她家娘娘这里,却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娘娘,奴婢知道娘娘对奴婢是最好的。兰如是想要挑拨就随她去,想要破坏娘娘跟奴婢的关系,痴心妄想。”香芝含泪道。
“你这丫头,好好地说着话,怎么就突然掉眼泪了呢。岂不是外人看笑话了?”顾云心淡淡道。
“嗯,奴婢不掉眼泪给外人看。”香芝赶忙擦了擦眼泪道。
“哼,说来说去,太子妃还是想把我当外人啊?如果我说,我愿意做妾呢,不争宠就默默地看着他就可以,娘娘可否接纳我啊?”兰如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道。
顾云心默默地看着兰如是,片刻,才淡淡开口,“不行。更何况,这件事的取决权也不在我的手中。”
取决权当然是不在她的手中了,若是太子爷不愿意娶,谁有能强迫他?若是他想娶,当然,也不会有人能阻挡的了。
“好,若是我能说动太子纳我为妃,还请太子妃娘娘不要干涉,一定要多祝福我们才是。”兰如是淡笑道。
“好,本宫答应你。”顾云心微微颔首道。
想要让太子答应纳了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顾云心也知道,有不少的女子都曾向太子投怀送抱,可是结果?无一例外的被太子给拒绝了。
但是,刚才兰如是说的,太子还是王爷的时候,他的那个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曾听说过。
想来,那女子在被太子退婚的时候,心里是很难受的吧。在大周,被人退婚的女子,想要再找一个好人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香芝,你想想法子,看能不能从太子爷身边的亲信口中套出来,太子爷当初是跟谁有婚约的。”顾云心淡淡道。
“啊?娘娘,咱还真的去查问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咱们还查它做什么啊。这万一要是被太子爷知道了,岂不是生了嫌隙?那兰如是可是正眼巴巴的望着呢,巴不得你这边跟太子爷闹意见,她好趁虚而入啊。”香芝急急劝慰道。
“可是,这件事现如今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我的心里,若是不弄清楚,我真的是很难面对我们今后的生活。”顾云心淡淡道。
“可是……,娘娘,若是真是问出个什么来,那么以后娘娘与太子爷的感情岂不是就没有以前那么好了?”香芝担忧道。
“该知道,终究是要知道的。想瞒也是瞒不住的。即便今日不是兰如是说给我听的,他日也会有其他的人告诉我。京都的贵族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各家各户内宅里的那些事情,也并非是什么无人知晓的,只不过是敢不敢说的问题。”顾云心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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