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明》第168章 官府步步紧逼 陈卿犹豫不决

    春雷涌动,山雨欲来。

    在七子沟参与耕作三天后,这日一早,陈卿陈相告别村里乡亲正要返回谷堆地,忽听得村外马蹄得得,抬头看时,陈奉已经从山后鞭马而至,连滚带爬跑到陈卿面前。

    “陈奉,你这急急惶惶的怎么回事”陈卿一见他这样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紧张道,“是,是不是官兵又来了”

    陈奉猛喘几口气,一张黑脸急乎乎道:“大哥,大哥不好了,县城传来消息,咱伯父和陈访那小子,昨夜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什么”陈卿闻言猛的后退几步,惊慌失措道,“怎,怎么回事。

    ”

    陈奉焦急道:“听说是陈访那小子调戏民女被人告了,具体还不清楚,哥,你快想想办法,伯父打小就对咱们三兄弟好,待咱们跟亲儿子一样,他老人家可是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

    陈卿默念两句“调戏民女”,想起之前去潞城县倒确实见过陈访沉迷青楼歌馆,顿时脸色一黯,大骂两句:“陈访这个花花公子,真是害人不浅。

    ”随即又想到什么,嘀咕道,“不对啊,陈访调戏民女,该治他的罪,他们干嘛把伯父也抓了这里有鬼,一定有鬼!”

    他脑子快速转动着,一个可怕的设想在他心里产生,难道这个跟自己有关完了,伯父肯定是受了自己连累,官府这是要对他的家人动手了,说不定下一步就要直扑青羊山。

    电光火石之间,他迅速反应过来,转身大呼一声:“陈相你留在这里,协助田虎组织村民做好准备,官兵可能要来了,我得赶紧回去谷堆地组织应对。

    ”

    陈相也反应过来,惶然道:“弟弟明白,大哥,伯父,一定得救伯父啊。

    ”

    陈卿又纷纷陈奉道:“陈奉,你快,快去石埠头,把咱爹娘,还有路瑶,都带到谷堆地来,要快。

    ”

    陈奉脑子没他转的快,愣怔一下才反应过来,拍了一下脑袋,二话不说翻身再上马,又冲了出去。

    一旁的田虎和几个村民代表看在眼里,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田虎上前道:“怎么了大哥,伯父他老人家,怎么回事。

    ”

    陈卿心慌意乱,黯然摇摇头,故作淡定道:“没,没事。

    ”

    田虎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焦急道:“大哥,你这是作甚,今天咱们都是一家人,陈奉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伯父一旦进了那潞城大牢,就是凶多吉少啊,咱得赶紧想过法子把他救出来啊。

    ”

    陈卿愣在那里,脑子里飞快的想着什么,神情呆滞,眼睛瞪的大大的。

    “大哥,你还发什么楞,潞城县牢你是进去过的,那里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我那可怜的姐夫,

    你想想,就是活生生被他们折磨死在牢里啊。

    ”

    陈卿猛的一震,回头看着他焦急的神情,一下子惊醒一样,张皇失措道:“对对,不管怎么回事,潞城县那个牢不能坐,田虎,你赶快组织村民拿起武器,官兵可能要来找麻烦了,我留陈相在这里帮你,我得赶快去谷堆地做准备。

    ”

    田虎答应一声:“大哥放心,我这里随时准备着伺候他们。

    ”

    陈卿快速点点头,转身上马匆匆而去。

    马蹄声声,很快便踏破了山里的宁静。

    陈卿气喘吁吁,沿着一条狭窄的山道一路狂奔,很快到了谷堆地,却看到很多村民百姓已经聚集在村口,各寨子的人马也来了不少,整个谷堆地,黑压压一片人头。

    见他进来,堂弟东来、铁旦和殷得山、冯大川等响马头子赶忙拥了上来,父亲去世后一向沉默寡言的铁旦抢先开口道:“大哥,伯父,伯父也被他们捉了,这帮官兵真他妈歹毒啊,我们都等你半天了,快行动吧,晚了伯父就有生命危险啊。

    ”

    陈卿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人群,很多人手上拿着锄头镰刀,再看身边各路豪杰,更是全副武装,杀气腾腾,他故作平静道:“等我什么,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潞城官府欺人太甚,咱们已经够忍让了,他们居然变本加厉,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大哥,你甭犹豫了,咱们动手吧,杀进潞城县,救人!”冯大川气呼呼道。

    陈卿心头一紧,愣怔一下,脸色一变道:“胡闹!”

    殷得山也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上前抱拳道:“大哥,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家门口了,这摆明了就是要对付你,对付你就是对付我们青羊山,咱们不能再退了,得造势,逼迫官府放人,晚了就来不及了。

    ”

    陈卿呵斥道:“什么来不及了,伯父被抓我比你们心里都急,我已经打发陈奉去打听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大家不要冲动。

    还杀进官府,咱们这么多人带着兵器,一下山,造反的罪名就定了,再也洗刷不清了,你们这是胡闹个甚,都不要命了”

    铁旦正在气头上,招呼东来一起扑通跪倒在地,脸上两行泪水已经落了下来,恸声道:“陈卿哥,我的好哥哥啊,家父是你三叔,他就这么被这帮歹人害死,你不闻不问也就算了,说什么咱做这种事有牺牲在所难免,行,我认了。

    当初我们跟你出来,就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为了活命嘛。

    可今天你怎么还能这样,这是我们的伯父啊,他从小怎么对我们的你最清楚,咱们干这种事,丢了性命活该,可伯父呢,他干嘛了他好端端做的生意,他连谷堆地来都没来

    过,他是无辜的吧,官府连他也抓,这不是挑衅是什么大哥啊,你不能再软弱退让了,伯父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们老陈家的天,就塌了啊。

    ”

    他说着说着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这下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陈卿又弄的心乱如麻。

    没错,他说的对,他们来山里开荒,虽然伯父是赞成的,可他并没有参与什么,官府凭什么抓他,这不是受自己连累是什么,这是**裸的挑衅,这事不能忍。

    陈曩真要有个什么,他一辈子良心都不得安宁。

    陈卿犹豫着,却仍是不敢轻举妄动。

    去年刚上山的王彪王得也站出来,王彪长的人高马大,身子健壮,一双拳头握的紧紧的,大声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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