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暖婚:凌爷,狠撩人》第200章 豆腐铺,德修斋老板【二更】

    站在墓前的,正是第一附中的物理老师,任飞。

    因他出现带来萧逆一堆答题卡、帮忙收集试卷,才彻底证明萧逆“没作弊”一事,司笙对这位青年教师印象很深。

    他衣着休闲,戴金丝边眼镜,斯文帅气,文质彬彬,气质儒雅随和。

    “司小姐。”

    有过短暂的诧异后,任飞一推架鼻梁上的眼镜,冲着司笙微微点头。

    “你跟他是……”

    司笙视线下移,落到墓碑之上。

    上面只有简单四个字:梁野之墓。

    中间一张照片,一头艺术家的长发,眼窝很深,深邃又沧桑,留有胡茬,拍照时冲着镜头扯着嘴角笑,几分邪性,几分痞气,像被桎梏于繁乱世俗中自暴自弃后衍生出的洒脱玩味,可,偏又有一股子看透人世的清醒。

    这人的墓地,一如他二十几年的人生,简单轻率,不曾留下高深的只言片语,尽是一眼可见的贫瘠和荒芜。

    梁野,任飞。

    这两人的形象,真是天差地别。

    任飞偏身,垂下眼帘,目光掠过墓碑上的照片,继而抬目,解释道:“我们以前是同学,今天他忌日,就过来看看。”

    “是么”司笙眉一扬,抬步走过来,“我以为他没有朋友。”

    任飞温和地笑笑,“说笑了,司小姐不就是他的朋友吗”

    缓步越过任飞,司笙俯下身,将手中拎的二锅头一放,再起身,侧首看他,“你呢”

    “我,”任飞神情一怔,目光在那照片上停留几秒,极轻地笑了一下,“半个。”

    司笙古怪地打量他。

    半晌后,她也不追究‘半个、整个’的问题,释然一笑,换了话题,“你事先听说过我”

    “嗯。在他……”

    眼底有抹情绪极快地闪过,任飞唇角线条微微抿直,“走之前,我们联系过。他说在西北这边认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帮了他不少忙。”

    刹那间,有抹违和感、疑虑浮现,一闪即逝,司笙没捕捉到,稍作停顿后,理了理思路。

    打量了眼任飞,司笙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你是封城本地人吧”

    她是两年前在安城遇见的梁野。

    梁野说,这里是他的故乡,倘若他哪天死去,希望能回归故里,葬在一处偏僻安静的地方。

    脚下这片土地,亦是梁野亲自选的。

    “对。”任飞点头,明白她的疑惑,主动解释道,“他初中时,父母离异,母亲带他来的封城。我们是高中同学。”

    “哦。”

    这就说得通了。

    “司小姐,谢谢。”任飞眼里透着些微感激和认真,“听说为了救他,你也受了很重的伤。”

    司笙一眯眼,“你知道”

    一年前,司笙因为梁野,牵扯到一次事件中,意外被拉入局里,司笙却一无所知,最终险些跟梁野一起丧命。

    牵扯其中,事情经过,连司笙至今都糊里糊涂,整件事也没几个人知道。

    ——这位在高中教书的教师,又是怎么知道的

    “梁野走后,我得到消息,做过一点调查。”任飞颇为愧疚,“很抱歉,怕太突兀了,没有一开始就登门拜谢。”

    听他这一番话,司笙却乐了,“我是他朋友,整个儿。你是他朋友,半个儿。有什么需要你登门拜谢的”

    “也是。”任飞含蓄一笑,但眸中的感激却未消散,“还是很感谢你为他做的一切。”

    “……”

    司笙没说话,而是耸耸肩。

    往后退了一步,任飞又看了眼墓碑,说:“看也看过了,我是时候离开了。”

    司笙颔首,“再会。”

    “再会。”

    朝她一点头,任飞礼貌离开。

    他沿着原路返回。

    一瞟墓碑前的花,那是一束盛开璀璨的蔷薇。

    她赫然偏头,望向任飞的背影,阳光灿烂,他走在两侧杂草丛生的荒芜小道上,不偏不倚,笔直前行,似有几分决绝。

    司笙一怔,看了几秒,又一低头,看着墓碑上那年轻又沧桑的脸。

    提及生命,一般都会联想到热烈、激情、希望这类充满力量的词,但搁在这个男人身上,却截然相反,永远都是颓靡、灰暗、乏味。

    这个比较特殊的朋友,她险些为他丧命,却不知他的曾经和过往,细想起来,未免有些离奇。

    司笙没有在梁野的墓前久留。

    待了约摸半个钟头,倒完半瓶二锅头,她将剩下半瓶二锅头跟那束蔷薇摆放一起,随后摆摆手,告别离开。

    在回程的路上,司笙拨了几通电话,直至微乏、准备歇息时,忽然接到凌西泽电话。

    “在跟谁煲电话粥”

    凌西泽张口就问。

    往后倒在椅背上,司笙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好几个,你想问谁”

    电话里,凌西泽一声轻笑,伴随着清风,徐徐而来。

    “还在外面”

    凌西泽敏锐捕捉到话筒里传来的风声和车里发动机的声响。

    没有城市里的喧哗。

    “嗯。”

    司笙眯眼望向窗外,看到在落在马路上的车影,最顶端有佛祖的雄鹰形状。

    影子掠过千篇一律的地面。

    凌西泽说:“我得出趟差,过两天就来安城。”

    “待多久”

    “不知道,看项目进展。”

    “哦。”

    “不说点‘尽地主之谊’的话”

    “我很忙,又不是本地人。”司笙懒懒道,“想玩的话,我让本地人带你。”

    “不玩。”

    凌西泽非常简单明了地拒绝。

    “……到时候再说。”司笙无语道。

    “嗯。”

    凌西泽上班摸鱼,分明是上班时间,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司笙聊着天。

    坐在前面的胖子,在车里昏昏欲睡、打盹,隐约听到司笙的声音入耳,听到只言片语,不知怎的,脑海里猛然窜入什么,他猛然惊醒,一个哆嗦就坐了起来。

    司机被他惊得险些踩了急刹车。

    司机奇怪地朝胖子递去眼神,张口想问,却见胖子伸出肥嘟嘟的手指放到嘴边,示意他不要说话。

    “……”

    司机老实闭嘴。

    胖子则是微微探着头,透过车内镜,小心翼翼观察后面的情况。

    司笙平日接电话,从不说废话,说事时单刀直入,能一句话能说清的事,绝对不会多说第二句。

    从没见过她聊电话聊这么久的。

    后视镜里,能看到她绝美的侧脸,唇角轻勾,眉目带笑,看似心情不错,与往常无疑,可一深究——跟人聊天时心情这般好,意义就不一样了。

    一分钟后,胖子预感他发现了什么,可不敢深想,赶紧把自认为不切实际的想法抛诸脑后。

    emmm,不知道笙姐看中的男人,会是什么样的呢……

    胖子充满了幻想。

    市中心,城墙内。

    这里是一处繁华地段,也是游客旅游打卡常来之地,保留着复古的建筑,沿街有客栈、小吃、特产,各种各样的店铺,满目琳琅,客流量极大。

    处于最中心地带,有一家门面干净整洁的店铺,不算起眼,门面上方挂着“豆腐铺”的木质匾额,行书毛笔题字,材质和样式皆很复古。

    店门敞开,打着“甜豆腐脑”的招牌,往里走,店内清一色的复古装修,头顶的灯具款式复古,坠有流苏和铃铛,一张张桌椅全由红木制成,四座,按照店面布局特别定制。

    墙上挂有字画,懂行的一眼能看出署名皆出自名家,实际一般都无人多看一眼。

    只是,如此古色古香、富有情调的店面,却见不到一个客人。

    下午,四点。

    有俩前来游玩的女大学生,在门外逗留,视线止不住地往里面飘。

    “这家店好有格调,”一女生拉住同伴,好奇地问,“就卖豆腐”

    “进去看看”同伴提议。

    “走。”

    女生一点头,立即拽着同伴往里走。

    二人携手进门,往里一探,就呆在了门口。

    一张靠墙的桌旁,围绕着乌泱泱的一群人,他们自觉排成一条长龙,基本都穿着清一色的厨师制服,每人手里都端着一盘菜,腰杆笔直,神情严肃紧张,似是面临严苛的考验。

    不知道的,乍一看,还当是米其林的考核呢。

    而,众人围绕的重点——也就是唯一坐着的人,是一名二十六七的青年。

    此人生得一副好相貌,面冠如玉,俊逸拔群,有着在街上频频引人注目的资本。

    此刻,他一脚踩在旁边的椅子上,膝盖越过桌面,露出一小截,坐姿豪放不羁。外套拉链敞开,衣袖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冷硬的肌理线条,右手随意拿着一双做工精致的木筷。

    他面前的桌上,摆放着摆盘精致的菜,远看着难以辨别,但绝非这种小店内该有的菜色。

    画面感,违和到爆棚。

    如此青年,风流倜傥,看一眼,就能令人倍生好感。然,他的所作所为,又让人难以接受——

    “这是人吃的”

    “摆成这样,谁愿意下筷子”

    “你是味觉失调还是得了帕金森,连个简单的料儿都调不好”

    “卖相不合格,滚滚滚。”

    ……

    一个接一个盘端上桌,一样接一样地被端走。

    一半以上的菜,他都以“卖相不合格”为由pass,连动一下筷子都仿佛是对他的侮辱。而,那些勉强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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